“你们在聊些什么?”姜疏桐寻姚清儿寻到此处,听见讨论声不禁问道。
姚清儿见到姜疏桐来,一时也忘了与姜疏桐闹着别扭了,她托着腮望望姜疏桐又望望姜辙,道:“你同你哥哥岁数相差那么多,怎么都瞧不出来?还有,也不知道你们姜家人怎么生的,都长得人模人样的。”
闻绍翻白眼,道:“清儿弟弟你这话听着不像夸人的啊,什么叫人模人样?”
姚清儿眨眨眼,一时无言以对。
姜疏桐走到姚清儿边上,对姚清儿道:“清儿,你不生我气了?”
姚清儿被姜疏桐这么一提醒,立即离得姜疏桐远些了,一脸别扭地道:“你走开,我不要跟你说话?”
闻绍不知道姚清儿与姜疏桐的关系,但他也不傻,多少还是看出了端倪的,他不禁咋舌,道:“你们这是唱的哪出?”
羡鱼也疑惑姚清儿怎么又同姜疏桐闹起了别扭,便问道:“师姐,怎么了?”
姚清儿一脸不满地指着姜疏桐说:“我担心小白啊,他居然跟我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话,说没见到小白的尸体,说明小白没死。你说,这话听着分明就是在咒小白嘛,哪有这样说话的?”
羡鱼闻言看了一眼姜辙,后者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姜疏桐走到姚清儿身边,拉着姚清儿的手,被姚清儿挣脱了,他不放弃又去拉,反复几次,姚清儿终于不再挣扎了。
姜疏桐自袖间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姚清儿,问:“方才我去找你,在你房内发现了这个东西,清儿,可是你的?”
“什么啊?”姚清儿接过纸条,将其展开,一看不禁就脸红了。
闻绍见姚清儿的模样,不禁好奇地从姚清儿手里夺过纸条,念道:“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这不是苏东坡的《卜算子》么?清儿弟弟你抄这个做什么?哦!我知道了,疏桐疏桐,这不是姜少主的名字么?情诗啊!”
“瞎说什么!”姚清儿又羞又恼,赶忙去夺纸条,但她不及闻绍高,身手亦不及闻绍,只能干跺脚道,“闻绍,你快给我!”
“给你也可以。”闻绍说着,眼睛里闪着精光,他笑道,“你给我银子,我就把这纸条给你。”
姚清儿无语:“你是有多缺钱?”
“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钱字啊。”闻绍作深沉状。
姚清儿楞住:“不是义字么?”
姜疏桐拉住姚清儿的手,道:“一张纸条罢了,就让闻公子拿去吧,我再给你写一张,可好?”
姚清儿眨着眼睛思考。
闻绍一听手里的纸条不能换钱了,忙道:“姜少主,你也不缺这个钱啊,就买去呗。你看,这纸条上还带着清儿弟弟的体温啊,体温啊。”
听得闻绍越说越离谱了,姜疏桐却还是一派淡然,他道:“闻公子握了许久,要说体温也是闻公子的,不是清儿的。”
闻绍不甘心,继续道:“可是,这可是清儿弟弟的墨宝诶,姜少主,你可要想清楚啊,清儿弟弟很少提笔写字的,很难得的哦。”
“表哥,其实那张纸条是我给师姐写的。”羡鱼听着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跟闻绍解释清楚。
“不开心。”闻绍耷拉下脸来,将纸条塞还给姚清儿,转身往外走,边走还边道,“我还是去雁回别庄一个人玩好了。”
羡鱼等人被闻绍弄得哭笑不得。
姜疏桐对姚清儿道:“清儿,我说错话了,你莫要同我置气了可好?”
姚清儿小心翼翼地收好纸条,故作深思状,许久,她才点点头道:“那我便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一回好了。”
姜疏桐温和地笑道:“娘给你准备了些东西,让你去看看。”
“不会是女装吧?”姚清儿一脸苦恼,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穿女装的,可以同你娘说说吗?”
姜疏桐面露难色,道:“应该不是女装吧,好似是我娘的嫁妆。清儿,你总得穿女装的,成亲之时总不能穿着男装吧。”
姚清儿顿时捂着红透的脸往外走,边走边道:“谁要跟你成亲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莫要让你娘久等了。”
姜疏桐露出笑容跟上姚清儿。
姜辙看着姚清儿与姜疏桐一起离去了,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羡鱼纳闷,问:“姜大哥为何叹气?”
姜辙低头吻在羡鱼的眼睑上,道:“如今我身上大好了,我们便出去找找,看能否找到蜀中五鬼的踪迹吧。了却了挽夕这桩事,我还得去求亲呢,可不能让我这个小我十多岁的弟弟比我还先成了亲。”
“那我们走吧。”羡鱼伸手握住姜辙的手。
“嗯。”
二人出了姜府,姜辙便领着羡鱼一直往僻静处去。羡鱼不解,若是蜀中五鬼还在,应该选人多处藏身,才好掩人耳目,怎会到僻静处去呢。
姜辙解释,蜀中五鬼都是性格怪异的人,不喜热闹,何况那日被他打伤了,苏掌门他们追去,定也是打伤了他们,才逼得他们施毒。如此,在人多的地方去,反而显眼,容易暴露行踪。
羡鱼点点头,深以为然。只是担心这么多日过去了,蜀中五鬼同姜辙一样,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二人一路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城西雁回别庄附近。
羡鱼对姜辙道:“蜀中五鬼是来苏州参加用毒比试的,用毒比试还未进行,想必他们也不会甘心就这么走了,他们会不会就在佟神医的医馆附近藏身呢?”
姜辙点点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医馆人多,他们要藏身也不易,那么他们藏到别庄的可能性却很大了。我们进去看看。”
“嗯。”羡鱼应着,同姜辙一同进了雁回别庄。
姜辙熟门熟路,带着羡鱼到雁回别庄几处僻静的地方一一查看。查看了几处都没有发现,便往靠近医馆的那边的院子去了。
离医馆近的院子,正是蜀中五鬼抓了羡鱼去的那处,羡鱼想着不免后怕,姜辙握住羡鱼的手,将羡鱼护在身后。
姜辙倾耳去听,并未听见有什么动静,不禁放心了些,拉着羡鱼一间间房间查探。
他们所在之处与医馆仅一墙之隔,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谈论关于腊月初八的比试之事,似乎发生苏掌门遇害之事,这些人更加迫切地想要通过比试来为自己正名。
羡鱼同姜辙查看着,在第二间房间内发现了端倪。
这间房间被打扫地异常干净,瞧着像是有人住过的模样。桌上的茶壶里还有茶水,甚至在衣柜里还有年轻女子穿的衣服。
羡鱼同姜辙对视一眼,得出同样的结论——弄晴在这里住着!
如果弄晴在此处,那么便能寻到姚小白了。
这样想着,二人又来到另一处房间。这件房间灰尘很多,不像是有人住着的。二人退了出来再往另一处去,但却在出门时发现门上有一个灰尘手印。
这里没有住着,却是有人进来过的。
羡鱼觉得事情有些扑朔了,但不及细想,忙到另一处房间去。另一间房间没有打扫过,但显然是有人住过的。
蜀中五鬼是不拘这些的,从那日将羡鱼放到满是灰尘的床上便可看出。但就剩了这间屋子,蜀中五鬼总不可能都宿在这间屋内吧。
难道会是姚小白?
姜辙同羡鱼道:“既然这里偷偷住了人,那么不管是谁,我们在此处守着,总是能等到的。”
羡鱼点头表示赞同,思量一番,羡鱼对姜辙道:“姜大哥,这蜀中五鬼可以什么独门的毒药,我们去找神医要些药傍身,以防万一。”
“就怕防不胜防。”虽然这样说着,但姜辙还是拉着羡鱼出了房间,揽住羡鱼的腰,翻身越过墙壁,稳稳落在佟神医医馆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