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白缓缓将弄晴放置在地上,抬头对上羡鱼不忍的目光,他痴笑道:“我们先去找出路,找到了,我再来带弄晴出去。”
羡鱼不知如何开口,看着姜辙端起密室中的烛台来,又走至那道门口,伸手从地上捡了许多跟寸长的铁钉来。
想来方才便是这些铁钉来了出来,伤了弄晴和他。
姚小白在前面用铁钉探路,并没有碰到这样凶险的机关,很顺利的穿过几个密室,顺着密道一路走去。
但这一路过去竟又碰到了死路。
姚小白侧耳瞧着墙壁听动静,喜道:“是空的,里面是有路可走的。”说完,姚小白从身上取了把匕首出来,用力捅在墙壁之上。
羡鱼认出来,那匕首是弄晴的。
成功将那堵墙打开,姚小白拿铁钉探过了路这才收好匕首边走边道:“方才就该用匕首的,也省了姜公子不少力气。”
明明是姚小白一贯说笑的语气,羡鱼听着却格外心疼,又不好开口戳穿,便沉默着,由着姚小白一个人说着话。
行了一段路,遇到了一个岔道,姚小白回头询问羡鱼与姜辙的意见:“走那条路?”
羡鱼道:“小白,你看看这两条岔道上可有树叶?”
姚小白依言去看,一会儿,他喜道:“真的有树叶,是小姐你进来的时候留下做记号的么?竟没有被那个女人发现。”
羡鱼笑笑,没有说话。
倒是姜辙接了话:“方才我进来的时候亦是没有发现的。”
姚小白惊讶地张大嘴巴:“那姜公子居然可以找到这里来,看来我们出去有望了,刚才就该你带路的嘛,那样我们也不用绕这么久了。”
姜辙因姚小白这番话生出许多愧疚来,他歉意道:“我刚才只顾着鱼儿,没将注意力放在寻路上,是我的错。”
姚小白摆摆手道:“姜公子心系小姐,护着小姐哪里有错啊。我们不要多说了,还是快些出去吧。”
姚小白说完便立刻沿着发现树叶的密道走了。
姜辙抱着羡鱼跟在后面,羡鱼问姜辙:“姜大哥,你累不累?若是累了就让我自己走吧。”
姜辙摇摇头:“我不累。”
有了树叶的记号,三人一路走得很顺很快,一路走下去,竟又走到了死胡同里。
姚小白一点不沮丧,他扬了扬手中的匕首道:“有这匕首,走到死胡同也不用害怕,哈哈。”
羡鱼和姜辙却是没能那么宽心配合姚小白说笑的,只见姚小白将匕首捅向墙壁,竟发出了一刀火光。
姚小白也惊呆了:“这块墙壁是石头,不是粉糊的。”
“找找机关吧。”姜辙说着,便仔细常看起墙壁来。
姚小白也找起来,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机关,姚小白道:“我找到了,姜公子快抱着小姐离远些。”
姜辙依言退后,看着姚小白按了机关然后迅速退后。
石门缓缓升了上去,姚小白心里一喜,但不待他回头说话,就察觉到了不妙。
许多铁钉打了出来,姚小白迅速拿着匕首格挡,匕首与铁钉碰撞发出花光还有乒乒乓乓的声音。
铁钉不一会儿便停住了,不待姚小白松一口气,那道铁门突然迅速降落下来。不及细来,姚小白迅速窜了过去,用肩膀顶住石门。
力量终究是不过的,姚小白被石门压得瘫坐到了地上,脸色涨得通红,手臂却死死撑着石门不让石门落下来。
“小白。”羡鱼看得落下泪来。
姚小白看向羡鱼道:“小姐,快!快过去!”
姜辙立即抱着羡鱼过去,但由于石门已经降得很低了,姜辙无法抱着羡鱼穿过,只能将羡鱼放下来,让羡鱼爬着过去。
姜辙替姚小白分担着些石门的重量,待羡鱼通过后,他道:“小白,你也快过去。”
姚小白摇摇头道:“姜公子你先出去我才好出去,我一走,你便可能出不去了,你快出去吧,石门很重,我撑不住的。”
姜辙便也不再多言,迅速穿过之后抵住石门对姚小白道:“小白,你快过来吧。”
姚小白并不动作,只道:“姜公子你带着小姐离开吧,不用管我了。”
“不行的。”羡鱼爬着过来,也伸手去托石门,“小白,你快出来,我们一起出去,快点啊!”
姚小白在这时松了手,石门瞬间又降下几多,羡鱼看不见姚小白的脸,只看见他伸手指着自己身上淌血的伤口道:“我被方才的铁钉打中了,这是心脏的位置,纵是出去也是活不了的。”
“不会的。”羡鱼眼泪滑落下来,“你会没事的,你忘了吗?你说的,你要找到出路之路带弄晴出去的。”
姚小白闻言便笑了,他道:“我们都知道,弄晴并不是晕过去了。如今我也要死了,我又怎么能带她出去呢?”
“你可以的。”羡鱼道。
姚小白摇摇头,“我与弄晴一块死在这里也挺好的,她说我从没有信过她,我怎么会没有信过她呢?我就是相信她才会跟着她来荆州的啊。”
“一开始我与弄晴之间就有太多算计,愿投胎重来,我们之间可以简单些。小姐,你信前世今生吗?”
“我信。”羡鱼用力点头,手上亦因过于用力而渗了血出来。
“小姐,替我谢谢老爷夫人的养育之恩。”
姚小白说完,突然伸手将羡鱼和姜辙托着石门的手拨开,随后用尽力气翻了个身,石门立时掩上了,将其与羡鱼姜辙隔了开来。
辛夷逃出密室时楚沐浑正好拿了密道图纸来准备进密室去救人。
见辛夷出来,楚沐浑拉住辛夷的手腕问道:“你将他们都困在里面了?”
辛夷笑得凄艳:“对,并且我还将石门落下来了,你也不用想着带着图纸去救他们了,哈哈哈哈哈。”
楚沐浑一脸不可置信:“你将石门落下来了?那么密室的机关便也全都颠倒错置了?你这样做便是将密室毁了!”
“毁便毁了。”辛夷浑不以为意,“那就让他们困死在里面吧,只是,只是,要搭上弄晴的性命。”
“你这女人真是歹毒!”楚祁祁听得愤怒,她担心羡鱼他们,听了辛夷的话,十分无措。
“鱼儿和姜辙都困在密室里头了?”早便听见动静,舒略从楚府大堂来了楚府的花园。
辛夷看见舒略过来,凄艳的笑容变为苦涩,她巴巴望着舒略问道:“如今我把那个臭丫头也害了,你如今该恨我了吧?”
舒略淡淡瞥了辛夷一眼,并不回答。他走至楚沐浑身前,取过其手中的图纸看了看道:“这样的密室,要救人并不难。”
楚沐浑听完道:“那我与你一同下去救人。”
舒略点点头吗,率先走下了阶梯。
辛夷十分不甘,见楚沐浑也要下去,忙扑过去拦住他:“你下去干什么?他要去你就让他下去啊,等他下去你将密道封死,那样你的仇不就报了?”
楚沐浑毫不留情地将辛夷推到在地冷冷道:“当年你逼得挽夕跳崖,如今又花言巧语骗我舒略要报复,才会生了今天这样的事端,你道我与你一样执迷不悟么?”
辛夷凄厉地笑了:“执迷不悟?我就是执迷不悟啊,但你若非不是真的害怕舒略,又怎么会被我怂恿?楚沐浑你个没有的怂包!你喜欢那个丑八怪又不肯承认,那个丑八怪死了,你居然娶了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丁氏,反倒害得我姐姐伤心过度而亡!”
楚沐浑有些动容:“我自知我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挽夕,亦对不起我的夫人,但如今,我不能对不起更多的人!姜老爷顾念小姑的情面,为我隐瞒了许多事,如今他和小姑的儿子我一定得保全。”
说罢,楚沐浑也走下了密道。
楚祁祁厌恶地看了辛夷一眼,紧随着楚沐浑的脚步。
姜辙抱着羡鱼出来,正巧碰见了舒略等人。
看见舒略,羡鱼哽咽出声:“舅舅,你怎么不早些来?”
舒略见羡鱼身上有血迹,又有包扎过的痕迹,听见羡鱼的哭声,只道羡鱼受了委屈,忙道:“是舅舅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