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弟、叶兄弟,今天我扳回了昨天的老本,还赚了十两银子,哈哈哈哈,今晚咱们可要好好的喝上几杯。”
华九提着酒坛,兴奋地嚷嚷的冲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天上仙子般的齐芸儿,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齐芸儿见到有人回来,偷瞄了一眼叶痕,芳心早已是一团乱麻,话也不说就转身离开了院子。
华九冲到叶痕的身边,围着叶痕团团转道:“好你个小子,趁我不在和美女私会。快给我招来,那个漂亮的女娃子是谁?是不是我们天香小筑的女子?”
叶痕好笑的看着华九嫉妒的模样,打趣道:“是啊!难不成嗜赌如命的华大哥也对女人起了兴趣。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她可是天香小筑的少主,有钱又有势,娶了就一辈子享福不尽了。”
“你小子消遣我是吧!她一个大小姐哪会看上咱这个老家伙。”华九深深叹了口气,“我虽然贪赌,还不是因为一个人活的太孤单吗?要是有一个家,我也会好好的生活下去。”
华九摆摆手,拍拍叶痕的肩膀道:“不谈也罢。你和我不同,不能一直在这里耽误下去。你还这么年轻,加把劲,把刚才那位大小姐追到手,到时候可要多多关照我老哥。”
叶痕抢过华九手里提着的酒坛,笑道:“没问题。华大哥,今天就让我来掌厨,咱哥俩好好的喝一杯。”
华九狐疑地望着叶痕,不信道:“你除了会切菜,做菜行吗?”
“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天,就算做的不如华大哥,也总比一般人要好。”叶痕自信的道。
接下来几天,叶痕再也没有用木剑雕刻菜式。
叶痕每日坐在院子里看云,一坐就是整个下午。眼中虽然望着天上的云,脑中却不停的回忆起师傅古云鸾留给自己的那本书里的内容。
坐在院子中的叶痕知道自己的武功一日千里,这是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结果。
叶痕的感官越来越是灵敏,知道齐芸儿这几天都在外面观察着自己,脑中浮现出她想过来又犹豫不决的模样。
‘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叶痕忍俊不禁的想到。
叶痕也不去揭穿她,自顾自的修习着楚云七剑。不知不觉,叶痕的楚云七剑已经修习到第六剑剑心的境界,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言明。
与之类似的感觉只有在月读命、古云霄等天榜上的人感受到,自己也应该步入了天榜高手的殿堂。
天榜曾经让叶痕仰慕的存在,竟然来的这般容易。让叶痕疑惑的是,自己的脑海中总是无意中出现一个似醒非醒的朦胧女子,月读命。
为什么她的身影好像刻印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颦一笑,一怒一嗔都仿佛在自己的眼前,活灵活现。
叶痕猜想大概是胸口的五叶印记的影响。狐鬼与自己的第一次见面就说过,这枚印记关系着自己和月读命的共同生死。
自己踏入天榜后,两者的联系达到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只要叶痕摒弃一切杂念,进入无我的状态,就能在脑海中隐约的看到月读命在做什么事情,简直不可思议。
收回冥想中的意识,叶痕淡淡一笑:“出来吧!你是这里的主人,又何必顾忌我。”
齐芸儿的目光不去看叶痕,背着手踱进了院子里,装作四处看风景,随意地问道:“叶痕,你似乎和以前不同了?”
“不同?我还是叶痕,哪里不同?”叶痕笑着问道。
齐芸儿目光恶狠狠地盯在叶痕的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肯定道:“绝对不同,只是我也说不明白哪里有变化。怎么说呢?你好像变得、变得更聪明,仿佛所有事情都胸有成竹,多了很多自信。以前的你还有几分傻气,现在也不见了。”
“再本人面前说我傻,你是在挖苦我吗?”叶痕哭笑不得的道。
“本来就是。”齐芸儿不客气地道,突然正容道:“叶痕,百鬼楼被灭,我现在看不到你任何伤心的表情。你是隐瞒的太好,还是已经忘记?”
叶痕沉默了片刻,背身道:“有我在世上一天,百鬼楼就永远不会灭亡。”
齐芸儿似乎松了一口气,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难不成一直在这里当个厨子?”
叶痕回头笑道:“为什么不呢?要是齐芸儿大小姐愿意吃我做的菜,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哼,嘻嘻哈哈的让人讨厌。别以为现在讨好我就能让我原谅你,我发誓要恨你一辈子。”齐芸儿沉着一张俏脸道。
叶痕凑到齐芸儿的面前,紧盯着她明亮的水眸,温柔地道:“能让绝世美人记住一辈子,是叶痕莫大的荣幸。不过,齐芸儿大小姐,可千万不要恨着恨着就旧情复燃了。”
齐芸儿连退几步,羞怒地娇叱道:“谁会对你旧情复燃,我对你根本就没有旧情。当时不过是因为需要结盟对抗影,才下定决心作出那个决定,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
“好吧好吧!难为你了、真是难为你了,身体被我看过,小嘴也被我亲了,还入了半个洞房,真是太难为你了。不过说实话,你的小嘴还蛮甜的。”叶痕似乎在回味当初的感觉。
“你~”齐芸儿气的脸色由红转紫,由紫变青,由青化白:“我知道你哪里不同了,你现在变得比以前无赖、无耻,你就在这里呆到死吧。”齐芸儿用力瞪了一眼叶痕,飞快的跑走。
叶痕嗅着佳人遗留的幽香,面容变得平静无波。望着这片小小的天地,在绝望中给予了自己新生。
事实上,叶痕很想继续留在这里陪着华九做做菜、唠唠嗑,听着他口沫横飞的讲着当天赌钱的精彩瞬间。生活虽然平淡,却真的能让自己的心轻松下来。
叶痕感觉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轻松,没有了任何包袱。在这里可以忘却外面所有的一切,甚至连一直寄放在内心深处的仇恨都丢到了脑后。
遗憾的是,自己不能永远平静的生活下去。自己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叶痕望着远方,目光里带着一丝无奈。现在,就让自己享受这最后的一点宁静。
月色当空,小小的院子里多了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四道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佳酿。叶痕和华九两人相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推杯换盏。
叶痕刚才告诉华九自己准备离开的事情,华九并没有意外,制止了叶痕,独自走到厨房做了几道小菜给叶痕送行。
今天的华九喝酒的兴致非常的高,叶痕也就一杯一杯的陪着他。
似乎喝的有些醉了,华九摇头晃脑地道:“兄弟,原本我一人住在这里,每天除了做菜就是赌钱,也没觉得不好。兄弟来的这些天,我有了说话的对象,不知不觉心情变得开心不少。
虽然我知道兄弟总有一天会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心里、嘿嘿,兄弟别笑话,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叶痕再给华九斟满酒,感叹道:“华大哥,那是因为你的心倦了,你需要一个家庭。以后少去赌钱,攒钱娶个老婆,生几个可爱的孩子,会比现在幸福很多。”
华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哭又笑的趴在桌子上,嘴里不停地说些糊话。叶痕看着醉倒的华九,低声道了声谢。
叶痕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临别之际最后望了一眼这间小小的天地,给自己新的希望,让自己重生的地方。
“再见了,华大哥。”叶痕慢慢关上了木门。
红床帐暖,齐芸儿在软铺上辗转难眠,脑中不时的想起叶痕。最近都没有回到画舫,媚阁的事情都交给了飘雪,自己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还对他抱有幻想?
“谁?”齐芸儿似乎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迅速裹上外衣走到窗边。外面是波光粼粼的澜河,四周也没有见到可疑的人。
纤腰突然被一双手臂搂住,身体不由自主的倒在身后的一个怀里。齐芸儿大惊失色,正准备反抗,晶莹的耳垂被轻轻的咬住,传来叶痕的声音:“别担心,是我。”
齐芸儿被叶痕袭击,身子瞬间软了下来,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齐芸儿想要避开叶痕的挑逗,羞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放。”叶痕的手伸进齐芸儿的衣服里面,触手处只觉雪肌玉肤,柔滑娇嫩,娇美如丝帛,柔滑似绸。
齐芸儿忍不住发出轻轻地一声叹息,然后突然清醒了过来,转身奋力的推开叶痕。
齐芸儿警惕万分的盯着叶痕,目光里面带着数不清的复杂感情,寒声道:“你把我当做什么了?我不是你的玩物,需要的时候就要,不要的时候就甩到一边。”
叶痕走到齐芸儿的身侧,凝望着窗外的夜空,道:“师傅古云鸾的死、秦舞月的丢失、劫羽剑被夺、无雪的逼嫁、百鬼楼的灭门,这类事情我再也不想遇到。因为我会将这个世界踏在我的脚下,成为这片大陆的主宰。”
叶痕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齐芸儿,道:“芸儿,你是我的人,我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未来我会千倍万倍的赔偿于你。”
齐芸儿还没反应过来叶痕的话,叶痕在齐芸儿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下去,“等着我。”
看到叶痕飞出了窗外,齐芸儿冲到窗边,高喊道:“你要去做什么?”
“先做一个贼。”叶痕的声音飘回到了齐芸儿耳边,留下了出神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