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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姣姣

青山水东流,日子一过又是若干年,他仍然精心地词候着他的企业集团,主导产业已大举攻入了国际市场,低廉的价格和一流的质量,对发达国家的市场都产生震撼,这使他利润更有了广泛的空间;慈善产业虽矛盾重重,但仍有一定程度的发展,随着经济水平提高社会进步,人们的善良之心大大激发了,只是仍受到各种传统陋习的干拢,这是一个长过程,需要耐心和毅力;巨业集团集聚了有志于此的精英人士,开了多场研讨会,办了一系列的个人收藏展览,作为一个文化品牌,在全国都造成了广泛的影响。

他的故乡人,一大批进入了他的企业集团,其中也有取得重要成绩而受到重用的,但大都干着平凡的事,矛盾纠葛、问题、痛苦、感叹,他知道他没有本事事事干预,只要托苏苏还有已成为苏苏夫人的巧巧从中协调,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也就罢了。

话说回来,苏苏和巧巧还是晓晓撮合的功劳。苏苏和晓晓从小就是同学。而且比较要好,经常讨论起自己的个人问题。一次村里人在说着邻村军军殉情的故事时候,晓晓漏嘴说了一句“学习毛主席著作就不想女人了”结果引起了苏苏的兴趣。

其实晓晓知道,那是“自欺欺人,”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多少个不眠之夜想女人,烦燥、渴望、期盼,甚至想像水缸边的田螺变成女人,想像山里的野獐变了女人,来报答自己,因为救过他们的命呢!

他有时觉得比死还难受。

偶尔,只能是偶尔,村里爱说黄灰故事的老头子又挨了公社批判,气得一病鸣呼了。所以他像原始人钻木取火似的,只是偶尔用手碰了自己下面那东西,那东西竟突然激动异常,像地下岩浆喷薄而出,虽然他心想裤子湿了很糟,但那种舒畅是前所未有的,而且激烈的涌出全身悸动之后,像疲倦极了的人,很快进入梦乡,以后他就靠了这手摆弄下面老二获得幸福,许多年以后,他才明白那叫自慰。

苏苏真的悄悄上门请教学习伟大著作而不想女人的办法。

“现在什么年代了,你不是有个巧巧吗,不结婚也可以先解渴嘛,怎么要弄到向我这和尚样的人讨教?”他望了苏苏憔悴的脸说。

“唉,你不了解这女人,现在连手都不让碰,我越渴望,她越觉得自己身价高,别人有的全想要,别人没有的生着法子要,我我有办法不想她了,凉她一阵,看她怎样!”苏苏一脸苦恼。

“你这一弄会不会像军军的女人样,也找城里人了!”

“她有本事找去,我不稀罕,我看迟早会给这女人弄死!”

“你温柔些,她一感动就不会计较钱什么的了,我听说女人都是容易感动的!”

“唉!”苏苏长叹一声,“这些都试过了,有次说得她都哭了,主动扑到我怀里,我想这次是可以了,一激动就要扯她的裤子,却被她……”苏苏一副哭像难堪得说不下去了。

“怎么,她拒绝了!”他也惊惊地瞧他的脸。

“她她竟给了我一巴掌,还还很久都不理我!”

“是够狠的!”

“我发狠不睬她了,但但自己很不争气,只坚持了三天,心里想得历害,好像不见她就要死了似的,我只好去求她见面,求了三次她才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你不知道我我多想和她那那个,可她还是老样子,别人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定要我买,但就是不不……”

“唉,也真难为你了”,他看苏苏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涌起阵阵悲凉的波涛,为男人可怜难过。

“晓晓哥”,苏苏乞求地盯了他说:“你你真的是学了伟大的著作就不想女人了?我看你身边也没女人,日子过得不错,精神还挺好的。”

“是啊是啊,我学了伟大著作,整天设计怎样解放美国日本人民,想到他们国家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心里难过极了,我已经设计了好多解救他们的方案,但自己都不满意,现在也是天天在想新的方案,所以女人什么样都记不得了!”他盯着苏苏笑笑,半是揶揄,半是真诚。

“真的呀!”苏苏睁大眼睛剜他,像发现奇异怪物似的。

“是呀,要不你说我怎么愉快!”

“那我也可以设计吗?”

“你可能先要学好伟大著作才行。”

“你说”,苏苏一下又想不起怎么问,眨眨眼睛望望外面苍茫的天空说:“你说他们苦成什么样子?”

“这个”,他一下也慌了,未料到苏苏这样问,但又不能不答,“这个未实地考察过说不准,大约是天天挨资本家的皮鞭抽,像像《白毛女》中杨白劳,闺女也被抢了!”

“那那是可恨,那你设计了什么方案?”

“那好多的,一下说不完,总之是要他们先选一个伟大领袖,领导他们在正确道路上奋勇前进,革命成功了,他们国家男人也像我们这么幸福,女人嘛,像巧巧那样幸福!”他戏谑样。

“我们幸福,你可能幸福,我怎么算幸福,而且女人都像巧巧,不是又害惨男人了,还算幸福吗?”苏苏迷惑不解地瞧他的脸。

“也是,这方案是有问题”,他作思考状,好一阵又说:“不过,假如巧巧像杨白劳的女儿那样给抢去了,男人可以强要她,像这样的男人幸福了,女人能幸福吗!”

苏苏怔怔地瞪着他,想了好久才说:“想想也是,男人女人好像对台了,男人幸福了,女人就不幸福,女人幸福了,男人可不幸福,那那你的方案还是不行。”

“这方案不完善,我们两人天天想,看能不能想出个好方案来,只要想到为解放全人类而设计方案,你就不会想女人了!”

“好”,苏苏很认真地说:“我就试一试,如果真有效,我就天天想方案!”

但第二天苏苏又惟悴着脸诉说:“那方案在脑里立不住,一会就被巧巧的样子代替了,而且更烦了,我这样子非死不可!”

“可能是我错了,你必竟修道不到家,而且文化功力也欠缺,现在我告诉你个秘方”,说着对苏苏耳语一番,苏苏羞笑一下说真的吗!

第三天,苏苏睡到日上三杆还未起床,直到他去叫才睡眼朦胧爬起来说:“好像这辈子没睡过这么好的觉!”

他知道苏苏照他的方法做了,问他下步怎么面对巧巧,他说我隔一段不理她,看她作何反应。

果然不出晓晓和苏苏的预料,巧巧见不到苏苏来巴结她,心里反而紧张了,憋不住去找苏苏,从此关系倒顺了,没多久,苏苏有点骄傲又有点羞涩地对晓晓说:“巧巧她,她已经跟我那那个了。”

“祝贺你,你终于成功了,记住,可得好好请我搓一顿!”他心里其实有些酸,但脸上却潇洒和灿烂着。

他助苏苏在女人上成功,自己却一直是失败的,他至今,在乡人眼里已是个老男人了,但却真的没尝过女人味,以至那些已婚的男人们看他的眼神变了味,同情怜悯惋惜都有,像饱汉子见饿得要死的饥汉,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这眼光,每当这时他总要骄傲地抬了眼挺了胸,弄出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

但是出于简单的报恩,苏苏对晓晓和跟晓晓有关的人都特别上心。一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侠义心肠。

当时村里有两个女人喜欢晓晓。一个是校长的千金姣姣,一个是镇上的裁缝。镇上的裁缝鬼迷心窍,说谁要娶他的女儿,就得准备两斤十元钱做嫁妆。结果得了一个外号叫做“两斤钱”。不知是花多眼乱还是心有所属,晓晓一直在这两个女人当中徘徊,最后无果。

给他心里平添风波的是姣姣,她一惯心高气傲,只为他跟两斤钱打了一架,决心要找个比他更好的男人气死他,她精心而又疯狂地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个在中专学校教中文的老师,但这老师大约中了古典文学之毒,婚后总要把姣姣改造成林黛玉一流,其一要她有林黛玉之才,能够出口就是一首好诗,挥笔就是一幅妙画,不能就天天逼她背唐诗宋词,天天素描临摩,弄得她不厌其烦;其二是要她有林黛玉之身材,弄了套减肥计划,多吃水果蔬菜,凡乎不吃肉,饿得他心发慌。有一天终于爆发了,她发狂似的把他弄的那些诗词书画及水果蔬菜统统摔了出去,又跟他打了一架,互相鼻青脸肿,这样之后倒好了一段,但自她生了女儿后,这酸溜溜的中文老师竟跟个瘦俏不堪的学生勾勾搭搭起来,她实在忍受不了,带了女儿奔了龙州岛,说他不收留她,她就带了女儿跳海。

他当然不会不管姣姣,但心里还是犯忌讳,她毕竟是赌气离开她男人的,而他,曾经跟姣姣有过风花雪月的男人,现在还是个单身,这会不会对姣姣更不利呢!

姣姣见他怔怔的,讽揄地笑笑说:“你放心,你用不着害怕我,我不会缠住你的,我有自知之明,我只要你给我安排份工作,使我母女有个落脚之地。”说着快人快语的姣姣竟泪流涟涟,泣不成声。

“我;我我不是那意思!”他竟结巴起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什么也不用说了,先安排我吃住吧!”

他叫苏苏先安排在招待所,后又联系了龙州中学,先在那里任教,算是安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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