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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最后

林夕鼓起勇气,朝他们走了过去。

“林夕,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尹卓扬,就是我说你说过的那个他。”

又转头看向卓扬,“扬扬,这是林夕,我这次回来刚认识的好朋友,打个招呼吧。”

卓扬的脸色很难看,没有主动说话。

林夕心中一片冰凉,主动伸出手:“你好!”

卓扬似乎没有看见,艰难地开口唤林夕的名字:“小夕……”

纪书涵有些吃惊地打断了他,“原来你们认识?那就太好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明天我们……”

“不必了。”林夕打断了纪书涵的话,她已经再也无法呆下去,在他们面前的每一秒钟都无比煎熬。目光转向卓扬,“我都明白了,祝你们幸福!”

话还没说完就转身跑了出去,只要难怕再多呆一秒,眼泪就会忍不住夺眶而出。

依稀听见卓扬在后面喊:“林夕,你站住,听我说……”

纪书涵永远楚楚动人的声音:“扬扬,对不起,我不知道……”

此刻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和幻想,可是,他终是没有追出来,是被她的楚楚动人绊住了,还是他无话可说……

幻灭了最后一丝希望,林夕如行尸走肉般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被人撞了或是她撞到了别人,都无知无觉。脑子中只是有一个念头,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不要让人看到此刻最最狼狈的自己。

咖啡屋中,卓扬没有马上追出去,神色严肃地看着纪书涵:“不要破坏我们之间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没用的,两年前早已经结束了。”

“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纪书涵楚楚可怜。

“故意接近林夕,拖延时间,还有让我过来给你送行,你做的这些,太幼稚了,这不像你。”卓扬目光灼灼,带着几分焦虑。

纪书涵眼中滚落出答滴答滴的眼泪,她没有说话,微微抿着嘴,只是直直的望着卓扬,好像要望进人的心里去。那样子又可怜、又妩媚,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可她从卓扬眼里看到的只有木然。

“我先走了,明天也不方便去送你,自己保重吧!”卓扬说完转身要离开。

“不要,不要走,扬扬,我求你,不要走,再陪陪我。”纪书涵扑上去死死拉住卓扬的手,她完全失去了常态,抛却了一贯的优雅和矜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不可以让他走。

她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手边仅有的一根树枝。她不能允许有人脱离她的计划以外,不能允许有人抢走她心爱的东西。

卓扬一根根掰开她的指头,“如果你对我还感情,就应该看到我幸福的样子!”

纪书涵的手终于滑落下去,卓扬飞奔出去。

脑海中浮现着他们之间的一幕一幕,都是一些最最寻常不过的小事,却是那样的甜蜜异常,让人安心舒服。

我要找到小夕,告诉她,我已经暗恋她很久很久,一直以来的默默守候,只是为了让你也爱上我……

好不容易说服了爷爷和妈妈抛却门第观念,又和过去做了了断,专辑也即将发行,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可是林夕这个笨蛋,怎么就这么笨呢,说过叫你等我的,怎么就不听话?!

这个笨蛋居然还关掉了手机和对讲机!

卓扬不停奔跑、寻找,用对讲机呼唤着林夕。

终于,对讲机中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意味着他距离她也越来越近……

林夕不知不觉走到了湖滨公园的小山坡,此刻这里格外清静,她从包里拿出卓扬送的CD听了起来。她笑他老土,他却说用CD听歌才更有味道。

传入耳中的是他经常在阁楼弹的《shewillbeloved》(总会有人爱你)

仅仅18岁的美丽的小女王,

她自己内心有些烦恼,

他总是守护她、帮助她,

但她一直属于别人。

我驾着车子,走了许多路程,

终于来带你的家门前

……

他一直在她身边,她怎么没能早点发现?她怎么能愚钝至此!可是,现在明白已经太晚……

擦了擦眼泪,该回家了,要不家人会担心我的,现在我只有他们了。林夕打开电话和对讲机,慢慢往回走。

边走边对着对讲机自言自语,反正他也不会听到了。

“讨厌鬼,出来,OVER。傻瓜,明知道你不可能会来,这是最后一次对讲了,没有勇气对着你的脸说,所以来到了三公里之外,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最后就说一句,虽然,虽然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我没理由留住你,但是作为同住一个屋檐下,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的人;作为打算一起开店的人,拥有共同梦想的人;作为一起养过猫,一起遛过狗的人;又作为一起喜欢过雨,一起在天台吹冷风看夜景的人;也是有过许多回忆的人,反正,不管以后会怎样,希望你会幸福,就算不是我,就算不是我,不管在哪里,在世界的这里或那里,我一直会在漫画屋的小小角落,祝福你,希望你快乐,以上……”

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模糊了视野,朦胧中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向她飞奔而来。

卓扬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才的话他全都听在了耳中,目光清澈,笑容温暖,已胜过所有的言语和解释,他望着她再也挪不开目光。

重生这一路走来,有艰难、有迷茫、有困惑、有付出、有收获、更有感悟,爱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百折千回,原来那个人早已在身边。拥有再大的梦想,抵不过那个人长久的陪伴。

耳边传来对讲机“刺啦—刺啦”的声音。

“呼哧—呼哧--我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说,以后不管去哪儿,提前说一声,还有,对讲机一直开着……”

卓扬身影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以后别让你的爱人这样受苦了……”

林夕就站在原地,等他向自己跑来。

我,以女朋友的身份,作为你的爱人,我想说,谢谢你能来……

不管你曾经被伤害得多深,总会有一个人出现,让你原谅之前生活对你所有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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