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总是在最后才出场,凌晨即将来临,这洪巷银楼当然也是知道今夜大家来此的目的,现已撤销掉了舞台上的所有表演,只留有一位貌美的花女在舞台上舞琴。
天尘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突然问道:“这弥裳倒是?”
杨令狐也畅饮了一口酒,邪笑了一声这才说道:“感到奇怪?”
天尘点了点头。每一个城市的红灯区都可以封一个花魁,花魁花魁实则意为傀儡,虽然每一位花魁都是极其的美丽,但追其性质终究只是人们浇灌出来的一朵特别的鲜花而已,既然是美丽的鲜花,那有人一定想要把她纳入自己的收藏中。名花被收藏在上位者手中,这就是花魁们终究无法逃避命运,护花的小草无法抵抗暴风雨的侵袭,不管愿不愿意这美丽花朵都会被残忍采摘。看这情景,这么多人被这弥裳迷得神魂颠倒,比听说的花魁夸张的不只是一星半点。越是美丽的东西,想要得到的人更是多,但听下面的对话这女子还是圣洁之身,还能这样的来去自如,虽说这话不太好听,天尘心中却是有些疑惑。
杨令狐看着那舞台下轻笑了一下继续道:“只有弱者才会成为傀儡,强者控住弱者,男性想要控住女性,反过来异常不可。与性别与种族与地域无关,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这一切在绝对的实力对面,不论何时都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他看着下面的人群邪笑了一声,继续道,“花楼之中,单单能在这风花雪月之中掌控自己的自由者,这样的花魁本身就是一位厉害的人物了,但这弥裳更加不简单,等会她出场你就明白了,今夜绝对是个修心好地方。”
杨令狐都说这女子不简单,这不得不让天尘有些期待,想看看弥裳到底与其他女子有什么不同之处了,目光也转向了下面舞台,与这里的人至少抱着一个同样的想法,想尽快的目睹她的芳颜。
这最后的一点点的时间简直对这些观众是一种煎熬,天尘倒是把目光移到那木子家族那人身上,心想这木子家族对自己的仇恨到底有多大了,在那之前好像就只在卖马匹那里仅仅遇到过一次而已,自己出城的话,那木子方在什么情况才会亲自出马了,在天尘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那舞琴的花女此刻以站立起来,她向在场的观众深深鞠了一躬这才慢慢的退去。
此刻突然没有一点的声音在从下方传来,气氛一下全变了,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天尘自然转过头去看。
在场的人都还未见其真身,只是感应到那弥裳就在此处,心中就有一种不得不爱上的感觉,只是看清身影都还没有看清相貌,就会让人有一种拿其他女性比她相比,简直就是不可饶恕一样,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这已不单单是魅术的问题,天尘胸口的护心镜好歹也是那谷晨特意留下的东西,一个永生之境也看重的东西不会连个魅术也抵挡不了吧,天尘在心中严重的鄙视了一下。
“哼,如果不是我护住你的心神你还能保持这么的清醒,你看看下面。”
天尘顿时顺着目光去观察下方的情景,心中竟然有些不情愿的移开目光的感觉,一边慢慢的观看下方,一边有些艰难的问道:“这不是魅术吗?”问这句话时,心中就会冒出这是对她的不敬的想法,应该已死来谢罪。下面的一大片人此刻都死死盯着舞台,看那神情,可能连她的样子都没有看到,现在心灵就已经迷醉了。贵宾房的情形是看不到的,天尘看了下杨令狐,发现他还是那样,端着酒杯偶尔发出一下轻声的邪笑,欣赏着那弥裳开始的第一段舞蹈。
杨令狐随口道,“当然,这种独特的天生魅力再加之魅术辅助,可真是不得,就算防住了魅术,只要站在她面前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如果她的魅术在提升几个级别,那么连我也都要全力以赴了。”
天尘此刻让鬼神之躯全开,在仔细看了弥裳一眼,压制住那不断冒出的想法,迅速回顾了一下自己所看到的惊艳女性,忆灵玉、安娜洛塔、蚀羽红等人,如果只是单以美貌的级别,她们都是在同一层次的。那弥裳在舞动身姿时眼睛略微扫过天尘所在的贵宾房,天尘顿时感觉有些痛苦,只是一瞬,在鬼神之躯的状态之下竟然都受到了一点的实质性的伤害。“确实对于修心非常不错,连不想爱上她这个单纯的想法都不可以有。”天尘让护心镜不在护住自己心神,自己的心神来全力抵抗。
护心镜撤销保护的那一瞬间,天尘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弥裳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是云云。这想法顿时想要侵入天尘的心中,与天尘原本的愿望与冲突,“不要再想复活那凤悦了,不需要在为复活族人而烦恼,这世界的一切只有她才是最重要,其他的一切一切皆可以抛弃掉,其他什么都忘记掉吧,只记住弥裳一人即可,为她声为她死。”这样想法自然而然不断在天尘的心中想要滋生。
天尘在内心不断挣扎与抵挡,勾起了当年的那次血月时候的回忆,一股强烈的不甘心又从心中袭来,这世界上只需她一个人存在的感觉才慢慢的消散,心中感叹道,“这女子真是厉害,但自己并不是为她而出生。如果她特意针对一个人,那会怎样。”想到这里天尘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一夜天尘与其他的观众不同,不是特意来此欣赏那弥裳的动人舞姿,在这短暂的大好时光竟是把这里当作修炼的场地了,他不断控制着自己心神修炼。这心神修炼会让人越来越疲劳,心神越是疲劳就越是需要更多的精力来控住自己的心神。这一夜过后,身体虽没有什么变化,但明显感觉人有气无力,精神上的虚脱。天尘缓缓睁开眼睛,护心镜中再次传来能量,顿时精神许多。那弥裳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这会场之中人满为患的观众却久久没有离去。
杨令狐见天尘醒来邪邪一笑调侃道:“感觉如何,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了,哈哈。”
天尘赶紧摇了下头,说道:“怎么可能了,要是真爱上了她,那我初时的梦想不都会灰飞烟灭了。”说到这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继续道:“绝对不允许自己这样,我的生命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在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我虽不追求永恒,但任何人都无法毁掉我心中的梦。”
久久,那木子家族那个人才不舍的站起来,非常不情愿的离开。天尘虽不准备玩暗杀,但是还是有必要去木子家族的门前看看。立即和杨令狐干了一杯,下次再会一定会用好酒招待的。顿时用鬼神之躯遮掩了自己的气息,不急不慢的跟上那木子家族的那个人。
说到酒,天尘想到空间戒指里的东西自己都还没有好好的看过,不知道那谷晨是否留有一些酒,如果是谷晨留在空间戒指中,想来也一定是好酒吧。在一路跟随之中,从木子家族那人的自言自语之中,天尘知道那人叫做木子世,天尘跟他始终保持着一段不易被发现的距离。现在天尘就算走到他身边跟踪他,他也不会发现的。
那木子世一边走着一边与另一个人在联系着,跟他联系那人叫做子君小。天尘听着就不免为他感到一些悲哀,他竟然想要谋篡家主木子方的位子,以博得那弥裳的爱慕,竟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稀稀碎语,这不是找死吗。天尘突然咦了一声,他想要谋篡家主,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但一想到这木子世这么弱,根本就无法泛起一点的浪花,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木子世游走了一段时间之后,随后座上了一辆来接他的车辆。天尘心在虽心神有些疲惫,但还是稳稳的跟了上去。一直到木子家族的庭院之外,结界笼罩着整个庭院,天尘以不好继续在跟进去,隐藏在远处观望着。
木子家族的庭院呈现出一股古老的气息,墙壁虽旧但却充满了生机。以天尘所在的方向看去,一颗绿色的大树树立在院子的中心方向,那棵大树的树枝几乎笼罩了整个木子家族的庭院,他的叶子看上已经枯萎但却未掉落下来,密密麻麻。唯一令人不满意就是这树叶了,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而大树本身倒是充满了生机,非常有维和感,这倒是令天尘有些遗憾。
这棵大树即使是现任的木子家族的家主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种下的,家族中的记载寥寥无几,只知道这颗树的名字是“铸神之树”,源源不断的为木子家族的修道者们提供着庞大的灵力,明明拥有那么庞大的灵力但却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这铸神之树的树叶突然枯萎了,那一天也正好是家主购买潜夜他们当作奴隶的那天,所以虽然发现了潜夜有一些过人的天赋,但也是没有心情在管教了。
天尘在附近找了一处的高地,观察这木子家族的庭院之中情景,虽然里面的内容已经被结界给扭曲了。但现在境界已不同以往,一双特殊的眼睛只是用来稍稍看看里面的东西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木子家族里面的大致情景还是能隐隐的观看的到。
这木子家族的庭院之中除了这颗铸神之树,其他的地方倒是没什么吸引天尘的,就是这颗铸神之树才引起天尘的特别注意。
铸神之树的树根下有一道娇小黑影,看样子不过是十岁孩童模样。在天尘观看第一眼这颗铸神之树之时他就已经知晓了。那黑影靠在这铸神之树的根部后面,也没有看天尘所在的方向,懒懒的道:“哦,两只不成熟的眼睛,一只是倒是天生的天龙之眼,还算不错,一只是这邪鬼之眼,好像不完全。”如果潜夜在此一定会惊呼出来,虽然模样已有些变化,但他也能认出这就是与他签订生死契约之人,杨令狐身为一个老道的情报商人也都没有发现这人的存在。
天尘快速扫视着木子家族的庭院,脑海中顺便记了下庭院的结构。那铸神之树下的黑影站了出来,那天尘扫过他时竟无法发现他存在。
此刻仲孙文正看着手中罗盘,罗盘的样子已经有些老旧了,能量已经消耗了一半。他看着这罗盘想到,“这罗盘在能量消耗完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小鬼。”突然那罗盘上的指针迅速变得平稳了起来。仲孙文看了看指针上所指的方向,把罗盘随手重新盖上,朝着天尘的方向继续再次逼近,大叫道,“小鬼只能怪你命不好,不是出生在皇族,那就只是下贱的蝼蚁了,都去死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