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公主的面子谢凝总是要给的,被公子哥十分客气的邀请到邻居家做客,谢凝简单观察了一下店铺格局,这间店铺从前经营胭脂水粉,偌大的一层仅仅是放着几个柜台和展架,不过货物已经没有了,一眼望去就像是刚被抢劫一空的模样,加上只有几个下人在打盹,还真有一种落魄感觉。
不过这位公子哥可不是落魄之人,将谢凝带入二楼,就看见一张纯纯的檀香木台案与装饰显得格格不入,想必是这位公子哥刚搬来不久,上面零散着放着几本书,也不知道是装样子还是真看。
“这个……”实话说,谢凝现在很想逃走,这人就算不想结交自己,也应当透露下他的身份,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实在不好,谢凝打了个哈哈道:“我说这位仁兄,既然店铺格局小弟已经看过,不如小弟就先回银号了,待你决定经营什么项目,尽管知于小弟,小弟不敢说一定给你个满意,但是绝对尽力提出小弟的建议。”
公子哥微微一笑,一副唐突的模样道:“这个好说,好说,都是小事,实不相瞒,凝儿哥,今日鄙人是另有所求,不知能否抽空用杯茶?”
谢凝心里这个不爽,小哥都不知道你是谁,就让我帮你各种忙,真拿自己当成万人迷了,供供手道:“小弟连仁兄姓甚名谁都不知,何来帮忙之说?最多就是举手之劳,正所谓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们仅仅是擦肩只是互报微笑而已,这样吧,谢凝银号确有要事,稍后谢凝闲暇,邀请仁兄过来如何?”
如果这种话公子哥还听不懂,那谢凝真的会建议他开酒吧,或许丫真的会蠢到去喊麦。不过很显然公子哥听懂了谢凝是因为不清楚他的身份,准备和他保持距离。同样打个哈哈道:“既如此,鄙人不敢难为凝儿哥,这样吧,鄙人今晚略备薄酒,届时还请凝儿哥赏光。”
谢凝心说算你识相,虽然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同意,打个哈哈告辞公子哥,大摇大摆的走回银号,再进门的时候只见狗剩手里把玩着火折子跟进来。
“狗剩,看来东家我要把你的婚期提前一段时间,你怎么就永远学不会苍熊的沉稳,他敢当众邀请我,就不会轻易为难我,安心在家等着多好,让人看见还以为东家我做了什么亏心事。”说到这里谢凝拍拍狗剩肩膀,毕竟他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缓一缓道:“把你身上那个小爆竹以后就扔回仓库吧,我们若是在长安城闹出大动静,连出城都会变成奢求,天子脚下,只要我们小心点,不会有太大危险,前提是冷娇娘不跟东家来个窝里反。”
“嗡……”一支菱形飞镖顺着谢凝的耳朵飞过,直接钉在门柱上,谢凝便听见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呦……凝儿哥,小女子还有窝里反的本事么?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哎……她什么时候来银号的?谢凝恼怒的瞪一眼连提示都不给自己的狗剩,回头换上一副笑脸道:“杨小姐,你属猫的么?麻烦你下次走路带点声音好么?我这个人喜欢背后说人坏话,别不知不觉什么时候没等说完就嗝屁。”
“呸……亏你还好意思说!”冷娇娘看也不看谢凝,径直走过去拔出自己的飞镖,幽幽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爹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动身,你若是再不找人陪我爹去伏牛山,小心他真的给你上演一出窝里反。”
谢凝翻个白眼,自顾着上楼,幸好现在还没有主顾,否则伏牛山杨彪在谢凝家里就会成为全长安的秘密,没好气的边走边道:“三天之后七虎回潞州,同时我让狗剩带人和你爹走。狗剩,七虎只负责帮你打下山寨,你自行把银两运下山,下山后我会让李宜德带人接应你,注意安全。对了,一会隔壁内小子如果还来找我,就说镖局有紧急情况找我,晚上约了王崇烨喝酒,我跟他说说,回来就给你办婚礼。”
狗剩本来听说要去打架笑开了花,最后听见自己的婚礼提前,瘪着嘴一脸无辜,王崇烨他媳妇那远房侄女他见都没见过,让他有些忐忑。
谢凝也理解,毕竟狗剩这大半年以来接触的女人都是祝雅雯、花静儿这样的美女,就连悦兮都是一副乖巧模样,现在又来一个冷艳的杨红娇,他已经对审美有了一定的感官,听镖局的兄弟说,狗剩现在去Qing楼,是最挑剔的一个。
不过冷娇娘可不管这些,她的问题还没问明白,加紧几步追上谢凝道:“运送什么银子?你的意思是伏牛山的银子你还要运下来么?”
就知道你们都是吝啬鬼,谢凝双手一摊,停在楼梯上瞥一眼冷娇娘道:“杨小姐,你伏牛山一百多个兄弟,你以为我动动嘴唇就能把他们的户籍搞定?这都是要花钱的,而且不是一文两文就行得通的。这些都是你爹昔日的弟兄,我出力,你爹出钱,给他们找个好归宿再合理不过。
不信你去请示下敬晖,他都不会有意见。还有,我和敬晖先生说过了,那个徐老四不能留守山寨,因为他一脸的反相,跟你爹说一声让那个蒋子峰,就是你的五叔留守,亏不了他,时机成熟后我保证他回到长安有一个不错的归宿。”
冷娇娘还想再说几句,却奈何谢凝根本不给她机会,已经径直走向祝雅雯的办公室,她很奇怪,为什么谢凝会突然变的一本正经。
祝雅雯却不奇怪谢凝为什么一本正经,为什么她和谢凝确定关系以后,谢凝虽然贫嘴的时候渐少,但是无赖起来也是变本加厉,甚至直接是肢体行动。
看着谢凝一副君子风范入门,祝雅雯不由自主的戒备谢凝会在银号乱来,匆匆止住还要靠近自己的谢凝道:“公主去洛阳不是因为银号,我怀疑她在给自己找退路。”说着祝雅雯绕过谢凝,仔细看看门口没人,压低声音继续道:“昨日无意间我听说公子将银号上个月的红利都送到了洛阳。”
有一个如此智慧的女人在背后,凝儿哥若是再不成功,哪里还有天理?谢凝微微一笑道:“应当如此,公主若是急于在洛阳经营银号,就不会延迟到下个月,只是莫非她真的如此敏感?能够感觉到大唐要变天?我只是不明白她若是真的想给自己找退路,为什么要带上你。”
祝雅雯不咸不淡道:“找退路嘛,总不能一个人就此隐居,总要有人保护他,看来她现在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头脑灵光,临危不乱,又和朝堂扯不上关系,最重要的是你不是韦党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