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远的天空下,苡薇儿走过的这条街道青翠欲滴的树叶反射着太阳耀眼的光。现在才发现,这条街道格外冷清,除了每天都带着愉快心情穿过这里的自己。那时还觉得这里是最让人舒适的地方,可那份愉快属于他带给原来的她。现在,连自己也将不在,这里会不会更显寂寥啊,随之渲染在这里的颜色是萧瑟。
她走出这片绿树成荫的窄小街道,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心不由得再次缩紧,痛的停下了脚步,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自己还会眷恋这里吗?最好是不要了吧。感受着这样的沉痛,迈开脚步,带着痛苦的心回到家。什么都不想做,没有心情,脑海里却不得不一直涌现刚才尚卓说的那些话。他说他只是把自己当妹妹,他不爱自己,他有了自己的爱人。。
终于,忍不住眼睛的酸涩,泪水静默的溢出眼眶,身体向后倾去,重重的坠落在床上,除了心痛其他什么都感觉不到,望着天花板,任泪水不住的流出眼角。痛苦中微微蹙起的黛眉,看起来是那么难过:终归是自己太傻,在每个人明亮的眼中痴迷了那么多年,却是被伤得最狠的那个,他就像个骗子一样,明明早就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却沉默至今,但恨却恨不起来,毕竟他对自己很好,好得——只是像哥哥。
自己的心就这样被封住了吧,在缥缈无垠的旷野上有的只是遥遥无际的冰原,或许此生不会在谈及感情。苡薇儿再悲伤中渐渐疲惫,很累,累得闭上的眼睛像是怎么都睁不开,索性这样也不用再想太多,泪水干涸在眼角,沉睡。
沉睡再次陷入那如无法脱身的泥沼般的梦境。。
一道纤细柔弱的身影猫着腰藏在半开的窗子旁的阴影里,侧着身体,向屋内窥望着。屋内烛火熄灭,幽幽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一个穿着素色锦衣罗裙的妇人端坐在桌旁,身前半跪着一个黑衣人。两人轻声说着什么,黑衣人向窗边看了看,妇人示意他不要去管,黑衣人不满的瞪了眼窗子,又继续对夫人说起事情。屋内的人早已发现了屋外偷窥的身影,妇人不让黑衣人去管,黑衣人虽不满但他知道在外面偷窥的人是妇人的女儿,既然妇人都不去理会,自己只是一个暗卫自然不能多事。
弱小的身影借着月光看不大清楚屋内与娘亲说话的是谁,但隐隐能听到他们谈论的声音,当她听到娘亲说出御贤王时,顿时身子一颤,转身向跑向院外小道。回到自己自小院,园中的下人早已被自己遣去休息了,进了自己的闺房,没有点灯,借着月光坐在自己的床榻边,纤细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身体不断地微微擅抖,冷汗从皮肤析出,湿了衣襟。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敢跑去娘亲的屋外偷听,还是有关御贤王,如果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妇人在听完黑衣人所述的事后,目送黑衣人飞出窗子,自己长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屋子向刚在女孩跑去的方向走去。女孩坐在床榻边,心惊胆战的回想刚才的事情,还没有回过神,听到有脚步声朝自己房中走来,心中一惊,随即听到妇人的声音:“璃儿。”是娘亲,女孩抬起头,妇人已经走进房中,朝着女孩走来,她拉起女孩的手放在自己手中,坐在女孩旁边,看着女孩的眼中有女孩看不懂的不甘,慈爱,悲伤。。女孩轻轻的唤了声:“娘亲。”妇人柔声对女孩说:“璃儿,娘亲知道你刚才在我屋外一定听到了什么,不过娘亲不怪你,有些事你是一定要知道的,但是不是现在,但你要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们并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你会担起娘亲无法担起的大任,这都是宿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无法逃避,所以你要学着坚强,娘亲总不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璃儿,一定要记住娘亲说的话。”女孩迷茫的看着妇人,她没有听懂妇人说的话,但妇人已轻轻放下女孩的手,决绝的转身向外走去,不再看女孩一眼也不做任何解释。
女孩望着妇人远去的背影发呆,今天的事迷离,让她不知所措,娘亲说我们不属于这里,那我们应该属于哪里?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还有娘亲说的大任又是什么呢?有这么多疑惑娘亲却不做任何解释。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