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体质问题,现在最好不要移动她。”见华子昂想把长孙凝抱进卧室,华子尧阻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你想让家里那几位多堂会审,嗯?”
逢人都说华家大少温文儒雅,是个谦虚俊逸的偏偏公子,娘的,谁看到他千年老狐狸似的心肝?白了眼华子尧,华子昂眼神落到长孙凝身上,悠悠说道:“她很特别。”
华子昂把跟长孙凝如何相识,相处,能公开说的一五一十全告诉华子尧。知道他都是关心自己,虽然抱怨,但并不会怪他“趁人之危”。让华子尧一人知道,总比让华家一家子都知道要好,不然他非得多准备几双耳朵不可。
“这么说,是她非得缠着你,还知道你的身份,而你却不了解她的底细?”华子尧听完托腮分析着,他也算“卧龙”成员,所以华子昂并未隐瞒关于长孙凝知道他是“卧龙”老大的事。
“不是不了解,而是我所了解到的跟实际见到的根本就判若两人。以你的专业经验推断,车祸能让一个人彻底改变吗?不止是性格,包括各项能力。”
华子昂眉头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他愿意烦恼这件事情,说明他对长孙凝跟对其他女人不一样,华子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不是完全没这种可能,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就像是一个从没有人做过的化学试验,谁都无法预料反应后得出的结果是什么。所以我的专业意见就是:随心而动,顺其自然。”
自己这弟弟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兵,国家栋梁,却是一个感情基础为零的男人。他明明心里早有确定的答案,却偏偏执拗这不算问题的问题。人本来就是最善变的,小时候难看,长大也许会是超级美女;原本堂堂正正,一表人才的知识分子,可能会锒铛入狱;起初家贫如洗的穷小子,有朝一日可能摇身变成世人尊敬的大企业家。诸如此类,例子太多太多,可以说,人时时刻刻都在变,重要的不是变化前还是变化后的差别,而是遇见时的感觉,跟后面的轨迹是否重合。自己这个当大哥的虽然婚姻失败,但还是可以充当一下茫茫大海上那盏昏暗的油灯。
一个小时差不多了,华子尧起身熟练的收回银针,“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她交给你,我先去睡了。”本打算跟弟弟好好聊一晚,明天一早赶回部队,眼下显然他是多余的,自动消失比较好。
“她再疼怎么办?”华子昂忙问。
“这次应该能平缓度过,下次的话,你可以去补习补习,书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若想一劳永逸的话,你就直接办了她。”说完,华子尧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进客房。
华子昂冲他背影挥挥拳头,可恶,竟敢欺负他不会医术。俯身抱起长孙凝回自己卧室,帮她脱去外衣裤,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生怕弄醒她,更怕弄疼她。
坐在床边,华子尧说的这八个字不断在脑海中回现:随心而动,顺其自然。
今天不知看不看得到明天太阳的他,可以吗?
突然,华子昂好像想到什么,给她掖好被角儿,轻手轻脚出去。不大一会儿,捧着一个暖水袋进来,轻轻放到她小腹的位置。
而后,在床边倚靠了一会儿,出门。
长孙凝抽了抽鼻子,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雨后树木的清香气,混合着属于男人的阳刚体香,是她的“松树”特有的味道,睁眼,果然是在华子昂的房间。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直到第二日中午才醒,把在乌兰山餐风露宿那几天的美容睡一下子全补回来。
隐隐记得,昨晚实在抵不住腰斩车裂一般的疼痛,进门便晕倒了。感觉一下,虽然还很痛,但已在可承受范围之内。翻身下床去解决生理需要,顺便照顾下大姨妈,之后又快速缩回床上躺着。还是普通人好,身体不舒服,想赖在床上多久都行,完全不用担心会有狙击手在远处瞄准她脑袋的鸟事。一个字,爽,痛也值。
哎?脚下什么东东?长孙凝钻进被子里,摸半天摸出一只“猪头”暖水袋,噗嗤乐了,这是华子昂放的吗?跟他风格可完全不搭。
正想着,华子昂开门进来,端着一碗冒着热气,飘着浓香的热粥。“醒啦!”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他坐在床边。
“嗯。”长孙凝重重点头,“老公,我好想你。”
“想我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这个女人可真不让人省心。”华子昂责备说道,显然根本没注意,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开始关心这个赖上自己的小女人。
“那人家是女生吗,我也不想的。”长孙凝委屈的自己小声嘀咕,被子拉到鼻子上,只露出眼睛可怜兮兮的注视着华子昂。
“还疼吗?”华子昂语声温柔,顺手又把被子往下拽了拽,捂那么严实,也不怕憋得荒。害羞就害羞,他又不会笑话她,平时像只霸道十足的老虎,这会儿却跟只温顺小猫似的,真是个善变的小女人。
“疼……”长孙凝把声音拉得很长,表示她很疼很疼。“老公,抱抱我,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小心灵。”
华子尧的话,让华子昂心中已经通明,没有拒绝长孙凝扑上来,顺势将她揉进怀里。“每次,都这么疼吗?”华子昂说完,感觉自己脸上也火辣辣的,两人的关系虽一般人亲密许多,但他觉得也没亲密到所有私密话题都可以分享的程度,他也没经验,觉得很难为情,但却忍不往关切。
“嗯。”主动关心,好现象,长孙凝点点头,蹭得他心头痒痒的。
“你都怎么过的?”
“挺着。”长孙凝也不知道以前的“她”是怎么熬的,那种疼痛程度连她都支撑不住,但依“她”的性格,恐怕只能挺着,羞涩对人说,甚至不敢看医生。
华子昂手臂一紧,似是无比心疼,抱了一会儿,便放开她,端起粥碗,不凉不热,温度刚好。“吃点粥吧。”脸色苍白,比上次重感冒还差几分,看着就让人揪心。
长孙凝乐得享受华子昂亲自服务,一勺一勺递到她嘴边的动作虽然生涩笨拙,但是很认真,每次垂眸,长而浓密的睫毛一合一张,好像蝴蝶在起舞,令人好生羡慕。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长了一双比女人还漂亮的眼睛?连带着睫毛也那般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