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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下跪乞求

“那我现在能见她吗?我好想见见她!”想到至今仍昏迷不醒的妈妈,汐云的心又提了起来,虽然有最好的医院为她治疗,她心里已经放心不少,但在手术成功以前,妈妈仍旧处在昏迷中,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她,所以,此时此刻,她的一颗心仍然高高的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来。

“她正在接受术前检查,你晚上再去吧!把温度计拿出来吧,我帮你看看!”虽然拒绝的理由很充足,但看到汐云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失望,赵子豪心里还是有点不忍,为了不在病人面前失态,他话锋一转,变了话题。

“嗯,给你!”汐云拿出温度计,无奈的躺在病床上,昨夜经历的屈辱再一次自脑海中划过,她在痛苦的同时,心底也多少有些欣慰,好歹妈妈的命保住了,她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一切正常,只需静养几日,伤口就能复原了!你好好休息,有事让护士叫我!”赵子豪收起温度计,温柔的笑着,打开门正要走出病房,身后又想起汐云的声音“赵主任,明天是你为我妈妈做手术吗?”

“呃?”这个问题本是不难回答的,但赵子豪却生生的愣了将近一分钟,之后才一脸黯然的点了点头,应道“是!”

“那到时我能去吗?我只在手术室门外等着就好!”汐云小心翼翼的问着,温柔的声音再次在子豪心里激起一丝涟漪,下意识的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嗯,到时我让护士推你过去!”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因为房门闭的太快,所以汐云没有看到,走出病房的赵子豪那一脸纠结的表情,似乎明天的手术对他来说比上战场还要艰难。

“她醒了吗?”赵子豪带着满腹的惆怅走进办公室,一进门就听到一声豪无温度的询问,那冰冻十里的声音不是沈傲天还会有谁。

不知怎的,赵子豪又想起汐云那张苍白的小脸,心没来由的烦燥起来,说话也不似平常那般温润“她醒没醒,你好像并不关心吧!”

“你怎么了?”听到赵子豪的话,迎窗而立的沈傲天猛的回过头来,深邃的眼眸直盯着好友那张温怒的面孔,审视了好一会,才冷笑一声,走到写字台前把玩着一支铅笔,不屑的说道“别告诉我,你对那女人一见钟情,这会让我看不起你!”

“就算是一见钟情又怎样?只一眼我就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女孩,不该承受这一切,你不觉得将你的仇恨强加在她的身上,很残忍吗?”

“残忍?哼!等你经历了感情的背叛,你就真正懂得了什么叫残忍?”沈傲天的口吻依然是寒彻噬骨的冷,随着他的话音落地,手中的钢笔也准确的插在了写字台上,深度直达几毫米。

“可这一切与洛汐云无关,她是无辜的!”相识多年,赵子豪早已习惯了沈傲天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场,对于他时刻做出来的阴狠举动无动于衷,依然站在汐云的角度上为她辨白。

昨天晚上,当霍诚给他打电话,并告诉他沈傲天的决定时,起初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以沈傲天的阴狠,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做为多年的好友,他虽不太情愿却也很爽快的答应了,没想到这个主意却在见到汐云本人的时候,突然想要改变。

那样清灵透明到不含一丝杂质的女孩,不该承受这一切,他实不忍伤害她。

“无辜?哼!别说她是为了金钱自愿卖身,单就她那对眼睛,就已经是罪孽!”赵子豪眼中的不忍,沈傲天一眼就能看出来,想到汐云很轻易的就能让只见了一面的好友替她说话,他的心就莫名的烦燥,眼底的怒气也就抑制不住的暴发出来。

“傲天,你别告诉我,你那样对她,只是因为她和沙丽的眼睛长的很像?”沈傲天的话让赵子豪顿生疑惑,回想起汐云清纯的笑脸,思绪定格在那双迷人心魂的桃花眼上,心中豁然开朗,从来待人温和的他,心中也不禁激起一丝怒气,为汐云叫屈的同时,也对沈傲天的做法很不赞同。

“是有如何?你在为她叫屈?还是,就见了一面,你就真的爱上她了?”沈傲天眯眼盯着赵子豪,听似平淡无波的声音却好似潜藏着万把利剑,只要剑出鞘,后果就不堪设想。

“我爱没爱上她,都不想你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洛汐云是个单纯的女孩,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明天的手术,我恐怕不能按照你的意思做了?”

沈傲天话语中迸射出来的冷意,他赵子豪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一想到无辜的汐云,他就下不去手,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而不是……?

“是吗?”听了赵子豪的话,沈傲天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而是冷笑一声,自桌上拔出那支钢笔,幽冷的声音听来格外的渗人“子豪,这么多年,你好像还是不了解我,你认为,你不那样做?就能拯救她吗?你是医生不错,救一两个病人还行,其它的,就说不准了!”

赵子豪是聪明人,再加上两人是多年的好友,所以沈傲天没有把话说的太透,虽是威胁的话,但依旧留有余地,可就是这样,赵子豪还是闻到了他话音中那浓烈的火药味。

相识多年,沈傲天的为人他太了解了,只要是他下决心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所以,赵子豪没再多说什么,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后又顿住脚步,依然是温雅柔和的男音,却透着几丝无奈“我可以照你说的做,只要你别后悔”说完,带上门转身离去。

“后悔?哼!”沈傲天不屑的挑眉,拿起手中的钢笔至嘴边吹了一口冷气,幽寒的目光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冷冷的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洛汐云,遇上我是你的劫!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是你生命的主宰,今生今世你休想脱离我的掌控!

赵子豪从办公室出来以后,径直去了特护病房,在查看了洛母的病情后,想到汐云那祈盼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一丝动容,所以从病房出来后,没有等到晚上就吩咐护士安排两人见了一面。

因特护病房属于无菌区,一般人是不允许探视的,汐云是个特例,所以在进来时,她在两名护士的帮助下进行了全面的消毒,这才进了病房。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本以为这术前的见面,汐云会说些什么,却不料整整两个小时,她一直不发一言,就那么直直的坐着,紧紧拉着洛母的手流眼泪,这一幕看在赵子豪眼里,本来就矛盾的心更加的烦燥。

直到探视时间到了,汐云都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由赵子豪推着出了病房,眼角的泪一直无声的滑下,滴在病号服上,也落在了赵子豪的心里,格外的酸楚。

“赵主任,我求求你,救救我母亲,明天的手术一定要尽全力救活她!”在刚踏出特护病区时,汐云突然从轮椅上艰难的站起,就那么直直的跪在他的脚下,清澈的水眸满含乞求的望着他,声音沙哑中带着低低的抽泣。

“洛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承受不起!”汐云突然的动作,着实把赵子豪吓了一大跳,他万没想到汐云会跪下来求他,想到沈傲天的威胁,他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知道你是全市最好的外科大夫,只要你尽全力,我妈妈的手术就一定会成功的,我求求你!”

汐云倔强的跪在地上,坚持要赵子豪给她一个承诺,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她从赵子豪眼中,看到了某中不确定的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从他离开病房开始,她的眼皮就不停的跳,心也越来越慌。

明天就是妈妈的手术,她很自然的就担忧起来,经历了昨夜的折磨,她已变得一无所有,唯一拥有的只有重伤不醒的妈妈,她不能再失去这仅有的亲情,那样她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全力,让她起死回生!”望着汐云溢满泪水的桃花眸,赵子豪的心就好似被巨石压顶,喘不上气来,半响才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乞求,并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真的?谢谢你赵主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得到赵子豪肯定的回答,汐云的一颗心算是彻底放到了肚子里,重新坐回轮椅后,抬手抹掉眼泪,薄唇微勾,两个浅浅的梨窝再次让赵子豪看的失了神。

那样纯结的笑容让他有了深深的罪恶感,当下不愿在此地多留,吩咐两名护士送汐云回病房,逃也似的消失在走廊上。

“奇怪?你们赵主任总是这样心神不宁吗?我怎么总感觉他怪怪的?”汐云挑眉望着赵子豪离开的方向,不解的问身后的护士,但回答她的却是无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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