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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平静之夜

萧少两人死里逃生一路小心翼翼地回到天山派,这才各自松了口气。萧少看了看王小梅,说:“王师妹,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免得一会又出什么事!”

王小梅眼珠子转了几转,嘻嘻笑着说:“好啊!大师兄,你不怕遇到我师父啊?”

萧少一听倒惊了一下,嘴上说:“大师兄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没来由的为什么要怕四师姑啊。我本意是想和你一起起拜谢四师姑的赠药之恩的,不过此时夜深人静的,我就送到你门口吧!”

王小梅暗笑,明明就是怕见到师父,还死撑。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来到王小梅所住的筑香苑。筑香苑是四门女弟子的住宅区,因四门的女弟子众多,所以其规模不小,幽香自然的格调在天山派内也是独具一格。萧少与黄小梅走到筑香苑的离大门不远处,便见到门口直立着一人,却正是那凶神恶煞般的四师姑梁沙英。

王小梅忙收了笑容,弯身向梁沙英说:“师父,你还没睡啊?”

梁沙英唔了一声,见王小梅身上衣衫不整,惊声问道:“梅儿,你到底去哪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是谁欺负你了?”嘴上问着话,两眼却是盯着萧少,直觉得此人大有问题。

萧少给四师姑的眼光盯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暗急,王师妹你倒是快跟你师父解释啊。

却见王小梅哭着叫了声:“师父!”然后就扑在梁沙英怀里大哭了起来。

梁沙英见王小梅只是哭却不说话,也急了,说:“梅儿,别怕!出了天大的事有师父在呢!欺负你的人是谁快告诉师父,师父将那人杀了给你解气!快别哭了,夜深人静的,别吵到别人了。”梁沙英素来我行我素,何曾会想到扰人清梦这小小禁忌。她却是见徒儿如此情形,心知徒儿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准是事关姑娘家的名节大事,护短的她却怕人多口杂,传了出去弄得起风见雨的。

王小梅这才止了哭声,慢慢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师父交待了清楚。间中王小梅有说不明白的地方,则由萧少补充了一些。

梁沙英听完之后沉思了半晌,叹道:“三师兄究竟是忍不住要动手了吗?我说刚才去他家的时候听他那些弟子说,他父子两下山去了。敢情这一走却也没打算回来了。哼,一帮弟子也抛不不管了。”

萧少听到这话,说:“四师姑,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三师叔呢?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啊?”

梁沙英摸了摸怀中王小梅的头发,带着难得一见的慈祥的脸色轻轻地说:“我一听你杀的那两个人就知道是谁了。前段时间我们去诛杀的正是此三人为首的一伙人。嘿,三师兄他以前常说,天山连绵不断几千里,正如一条巨龙栖身在西域这不毛之地,而我们天山派则一如其是。三师兄最想的就是创功立业,要将天山派的名头响彻中原。可惜,他不该指使那叛徒黄奇帅勾引回纥人进攻中原在先,又再勾结宦官鱼朝恩在后。如今,不该全不顾同门之谊向你和梅儿下手,更不该对天山派的重宝起了不轨之心。我手上早有他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的一些证据,却也一直没向师父说起,只是希望能点醒他好早日迷途知返。现在我才发觉,这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三师兄已经陷得太深了。”说完,两眼无神地望着远方幽幽地叹了一下。

萧少听了接着说:“四师姑,你已尽了同门之谊了。这一切又不关你事,你不用太过自责。”说完萧少心中暗想,看四师姑这副样子,很可能是和三师叔感情上有过什么噶葛。

梁沙英这才醒悟在小辈面前露出这温柔的一面不太适当,忙咳了几下,一整容色说:“萧师侄,你别说四师姑啰嗦。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看师侄你为人稳重,做事老练,将来定是我们天山派的希望所在。但我要提醒你的就是,别也与这刘少忠一样走上旁门歪道。不然,我决不轻饶了你。”

萧少唯唯喏喏地应了几句,大意无非就是师姑你请放心师侄决对不会和那个衣冠禽兽那样做出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之类的话。

梁沙英看着萧少正一本正经地在赌咒发誓不禁好笑,说:“好了,萧师侄,不用多说,我信得过你了。你以前救了雪儿,我正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现在你又救了梅儿,你说要师姑怎么谢你啊?我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给你,指点你的武艺吧我哪及得上大师兄。这样好了,我把梅儿许配给你权当礼物送你好了,你觉得怎么样?”说完一阵大笑。

宿在她怀里的王小梅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师父与萧少说话,却听到师父扯到自己的身上,不由羞红了脸,将头埋入师父怀中晃了几下身子叫道:“师父,你怎么拿徒儿来当礼物啊!”

梁沙英笑着说:“怎么,原来梅儿不乐意啊!罪过,我还以为你很愿意哩。”

萧少窘立在一旁,见她师徒两有说有笑的也很是感动,说:“四师姑太客气了。你没责怪师侄对王师妹的保护不周之罪,师侄已然很高兴了。哪里还敢要师姑你的礼物。四师姑,夜色已深了,师侄这就告辞先行一步。”说着就要告辞而去。

不料正愁不知如何答谢萧少的梁沙英见他全身血迹斑斑的,上下没块干净的地方,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硬是伙着徒儿王小梅拉住萧少好好整理了一通,最后确实萧少没大伤之后才让将萧少放行回去。

萧少向自己的无名小院方向走去,走到离无名小院不远处的一个丛林时,听到一丝异响,收了脚步躲在路旁。却看到一个身影在丛林旁鬼鬼祟祟地慢慢走了出来。萧少这时功力大升,周围稍微的风吹草动也能听过一清二楚。见此人行踪如此小心谨慎,心想定是对天山派不怀好意之徒,还可能是刘少忠父子或他徒儿呢。

当萧少凝神看清楚此人模样时,哑然失笑,原来竟是阿尔肯。

萧少轻笑着从路旁长身而起,跳到阿尔肯身旁。

看着阿尔肯惊慌失措的样子,萧少好笑地说:“阿尔肯,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慌失失的!”

阿尔肯大惊之后看清是萧少才松了口气,说:“是大师兄你啊,吓死我了。这么晚了大师兄你没睡吗?”

萧少盯着他怀中鼓鼓的好像藏了什么东西,说:“这话该我问你才对,这么晚了,阿尔肯你在干什么,怀里那藏着什么东西呢?”

阿尔肯听到萧少指着他怀里问是什么东西,不禁剁了几下脚说:“糟糕,我倒忘了这个了。”

说着伸手往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丢在地上,接着说:“小白,快回家吧!”

却见那小白全身僵硬,早已死去多时。

萧少惊疑地望着阿尔肯说:“阿尔肯,你要吃狗肉也不能偷偷抓了雪儿最心爱的小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雪儿可当它是人看待的。你把它捏死了,还叫它回家?可真服了你!明天雪儿发起飚来看你怎么收拾。”

阿尔肯脸色发白,拉着萧少说:“大师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要吃狗肉啊。是刚才我出来方便的时候看见吴一天鬼鬼祟祟地在一旁经过,好像要什么坏。我便一路跟着他想清楚他有什么图谋。没想到半路遇到小白。然后……”

“然后你就起了想吃个狗肉煲的心思?”萧少是眼见为实,故意打断阿尔肯说,心里却想这吴一天是三师叔新收的徒儿,留下来难道有什么计划?

阿尔肯分辨说:“不是啊,不知道小白是肚子饿还是想找人玩,老是缠着我,赶也赶不走。我怕被吴一天听到动静,只好把小白藏在怀里继续跟踪他。路上小白不停地叫唤,我还捂住了它。来到这不见了吴一天却见到大师兄你了。”

萧少听到是吴一天倒也信了,阿尔肯是怕吴一天却找那个谁约会呢!想到阿尔肯的梦中人王小梅,不知怎的,萧少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阿尔肯一样,说:“就这样放进去怀里还捂住,就算是个人也给你捂死了!真是的。好了,你先把它收在怀里,别让人看到了。就先到我院子里再处置吧。”

两人一前一后,趁着夜色,偷偷溜进了无名小院。

月色渐渐地更暗了,寒风却仍在狂吹,卷起满天的雪花乱舞,仿佛在替无辜惨死的小白在申诉冤屈般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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