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郭忆龙一路催马狂奔,直奔东面而去。这马跑的不仅极快,而且极稳。坐在马背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只是一个时辰的功夫,便跑了近二百里的路程。
郭忆龙一路回想那李广所说的话,按年代计算,如今已经是公元前120年左右。此时的霍去病本应该是名满天下的大将了。可那李广竟说不认识!而且他是认得卫青的,还说卫青根本没有侄子。难道说史书的记载有误,记错了年代么?想来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隔了2300多年,很多记录未必能做的十分精确。虽然现在看来,几十年的误差是个极大的错误。但放在长达2300年的历史之中来看,那几是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此时郭忆龙已经走出近三百里。那马象是累了,也渐渐放慢了速度。郭忆龙心疼马,便下来将它牵到一处溪边,放它喝水。却见一个农夫正在耕田。郭忆龙上前问道:“这位先生,可知道程不识将军的营地在哪里?”那农夫说道:“你再向前走,约二十里便到。”
郭忆龙谢了那农夫,翻身上马,继续前行。不久便看到一处城池。那城四周用木篱围起,木篱上还装着铁刺。城上百余名士兵手持长矛弓箭,整齐的站成两排。此时正是晌午十分,太阳毒的很,那城头上的军士们一个个早已是大汗淋漓,却无一人干用手去擦汗,任凭那汗流着,一动也不动。
郭忆龙将马勒住,抬头喊到:“程不识将军可是驻守在这里?”城门上一军士向前一步,低头说道:“你是哪里来的?找我们将军有何事?”郭忆龙听了这话,知道已经找对了地方,长出一口气,说道:“我受李广将军所托,来找程不识将军商量些事情。这位兄弟可否让我进去?”那军士说:“你可有信物?”郭忆龙拿出腰牌,说道:“这里有李广将军的腰牌,请过目。”说完将腰牌向城楼上掷去。那军士伸手接了,看了看,说:“的确是李将军的腰牌,你等等,我放吊桥。”
郭忆龙见吊桥放下,城门打开,便催马进去。那军士将腰牌还给他,说道:“只怕你要等一会,我们将军现在正在和几个副将商议事情。将军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打扰,我们也不敢私自放你进去。”郭忆龙说道:“此事十分要紧,万万耽误不得。你快引我去见他,他听我说了定不会怪罪你。”那军士却说:“你恐怕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你在李广帐下呆的久了,定知道他对属下是极厚待的。军中没有许多规矩,只要打仗时拼死向前,平日犯个小错误,他也不会过于计较。而程不识将军则不同,平日治军极严,那是丝毫小错也不能犯的。否则,轻则一顿军棍让你三月下不了床,重则便拉出去一刀砍了。”
郭忆龙听他说的固执,顿时便急了,说:“前方匈奴已经将城围了,若丢了城,你担当的起么?再说,这事情是李广将军托的,你怎能一点面子都不看?”那军士却说:“休说是李广,即便是皇上派你来,只要我们将军不让你进,你一样进不去。”郭忆龙听的恼了,大喝一声:“你这家伙,真是顽固到了极点。不管你让不让我进去,我都要进去。你若敢拦,我便一刀劈了你。”那军士见他恼了,便将手中长矛一横,说道:“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进去见将军。否则只怕我这颗人头也保不住了。”
郭忆龙听了他的话,火往上撞,伸手抓了那矛头,夹于肋下,便向上挑。他本想将那矛夺了下来,远远扔出去。怎乃那军士却抓住矛柄死不放手。郭忆龙一使劲,竟将那人与矛一同抬了起来,甩出一丈多远,落地之后,那军士竟扔不放手。
郭忆龙说:“我本不想伤你,谁让你死抓着矛不放?”那军事却说:“将军有令,当值期间兵刃绝不能离手。离手便是死罪。你夺我的矛跟要我的命没什么区别。我如何敢放?”
此时周围的士兵早已围了过来,其中一名军官叫道:“这人也太放肆,竟干在我们军镇里撒野。你们把他给我拿下。”话音一落,便见二十多名汉军将郭忆龙紧紧围了,用长矛来刺他。郭忆龙大喝一声:“你们找死!”却见他于马背之上轻轻纵起,转了两个圈,又落回马上。双臂下却已经夹了二十多根矛头。他用脚一踢马肚,马便向前窜去。那二十多人即拉不住郭忆龙,又不敢放手,只得跟着马一路狂奔,却将附近的物品撞的东倒西歪,场面顿时混乱到了极点。
这时又有几十名弓手围了上来。那军官说:“快将他射下马来。”郭忆龙见弓箭手就要放箭,连忙松了手。那二十于名军士突然失了力,立刻倒成一片。此时箭已如蝗虫般射了过来,却见郭忆龙飞身跃起,落于那军官身前,伸手将他摁住,取出刀来,架在他脖子上,说:“你们休要乱来,快带我去见你们将军。”那军官竟不害怕,依然叫道:“快将他射死,不用管我。”
那弓箭手们立刻将弓拉满了,刚要放箭,却听远处有人喊道:“住手!”那些军士们听了这声音,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立时便将手中的兵刃都收起来,直直的站了两排。郭忆龙也将那军官放了,只去看那人。
但见那说话的人乃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汉子,这人生得四方大脸,山羊胡须。额头早已挤满皱纹,双眼如炬,正直盯着郭忆龙看。郭忆龙连忙上前,说道:“在下乃是受李广将军所托,到此求见程不识将军。请问这位将军,能否为我带个路?”那人一脸严肃,说道:“我便是程不识,李广托你来有何事?”郭忆龙听他说了身份,心便如一颗石头落了地,说道:“程将军,那匈奴已经将李广的城围了,让我来请你去救。”程不识说:“大家都是为大汉朝守江山,他有难,我本是应该去救的,可你在我营地内撒野,这笔帐我要如何与你算?”
郭忆龙说:“刚才我只是急着要见你,对各位多有得罪,还请将军见谅。那城已被围了,随时可能被攻破。一但破城,那城中的男女老少劫免不了要丧命。还请将军速速赶去救援。若解了围,我自当负荆请罪。”
程不识说道:“你说的倒轻松,难道在我这里打了我的军士,就如此便了解了么?那李广自恃天下无敌,哪里还用的着我去救。待我将你一刀砍了,再派个人去看一下。若真需要我去,再动兵也不迟。”郭忆龙听他如此说,心中便凉了半截。刚要发作,却想起临别时李广说的话,便说道:“李广将军在我来时交代过,若你不肯起兵相救,便告诉你围猎之人也在城中。”
那程不识听了此话,顿时大惊失色,慌张的说道:“你……你说什么?他也在城里?这个李广,简直糊涂透顶。怎么能让他冒如此大的风险。”说罢转身去吩咐身边的副将道:“迅速点齐所有人马,立即随我去救援。”那副将说:“所有兵马?将军,若都出去了,谁来守城。”
程不识听了大怒,说道:“这一个破城算什么,若那人出了意外,只怕你抢多少城来也换不回你的脑袋。”说完又向郭忆龙问道:“除了此人,还有谁在?”郭忆龙说:“卫青卫大人也在,还有一个小个子,相貌甚为滑稽。”程不识说:“那是东方朔,他本是文官,也不顶用。到是卫大人在,让我放心了一些,毕竟他比那李广稳重的多,不会贪功冒进,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