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伊丽沙白珠宝行,林飞帮戴琳将戒子带在无名指上,戴琳笑道:“以后天涯海角,我赖定你了。”她拉起林飞的手,突然在林飞手背狠狠咬了一口,林飞痛叫一声,一行深深的牙印出现在手背上,戴琳向他做了个鬼脸,说道:“咬你一口,要你记住我一辈子。”
林飞唉一声:“这下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两人高兴的走出门外,一阵凉风吹来,卷走了戴琳手中的丝巾,戴琳“哎唷”轻叫一声,林飞说:“别急,我帮你拣。”
他刚刚蹲下,余光看见一名穿风衣的男子从街角快步而出,头上的棒球帽压的很低,根本看不到脸,这样的配搭很不协调,林飞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稍微愣了一下,当即明白了,心头大叫一声不好。
风衣男子一个箭步冲到两人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林飞第一次感到离死是那么近,他飞快扑到在戴琳身上,戴琳早就吓傻了“扑通”一声,两人倒在地上。
那杀手刚对林飞开了一枪,突然听到警铃大作,只怪他太心急,怕别人抢了功劳,就在珠宝店门口下手。珠宝店的保安以为他是打劫的,马上拉响了警报,两名保安己经冲了出来。那杀手一见不好,又对林飞补了一枪,飞快离开了现场。前前后后,不过一分钟。
戴琳发疯一样叫着林飞的名字,林飞动也不动。她满脸泪痕,慌忙去捂住林飞冒血的伤口。太多了,根本没用,她呆呆地看着手指己经被血染红地戒子,歇斯底里叫道:“你答应带我走的!你不讲信用!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啊!”
救护车很快来了,他们把林飞抬上担架,戴琳抓住医生,瞪着眼睛,现在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医生安慰道:“女士,她还活着,你放轻松一点。他的求生***很强,我们会尽力救他。”
戴琳跌倒在地上,长时间的精神高度紧张几乎让她崩溃,这时听见林飞还活着,再也站不起来了。
警方立刻封锁了现场,戴琳由于情绪不稳定,不适合问话,被一并带到了医院。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戴琳一直坐在椅子上,一直发抖,护士来过几次,劝她回去休息,她就像没有听见人说话似的。睁着空洞的眼睛,如同一个木头人。护士没有办法,最后只好随着她。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时间过得真慢,终于在五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戴琳全身一震,扶着椅子站起来,可怜兮兮望着医生,祈求给点好消息。医生除下口罩,疲倦地微笑一下,说:“女士,你等到了好消息,手术很成功,不过他很虚弱,你可以看看他,但是不要太久。”
戴琳低低轻呼一声,感谢老天,他还活着。她看着林飞,眼泪又扑簌扑簌掉下来,林飞的脸虽然没有血色,但是胸膛微微起伏,以是给她的最大安慰。
她不是那种只会哭的女人,要不也不会成为黑帮老大身边呆这么久。戴琳逐渐平静下来,开始从头回想这件事情:“一定是杨儒贵干的。一定是他。要是他知道阿飞还没有死,一定会再派人来杀他!”
“我不能让他死!我绝对不能让他死,可是,我现在有什么办法。”
戴琳先打911,告诉他们自己在危险之中,911告诉可以去法院申请保护令。戴琳气得挂上电话。现在还有谁可以救她,她马上想起一个人,杨儒贵的弟弟杨明,她不能确定杨明会不会真的帮她,事到如今,己经没有别的办法。
这时电话响起:“我是杨明,大嫂,快离开医院。”
“杨明,你能不能帮我,带走他。”
杨明沉默了一会儿,说:“大嫂,如果你还和他在一起的话,我帮不了你。”
戴琳真的绝望了:“就当我求你,帮我这一次,救救他。”
“大嫂……你快些离开医院,大哥已经派人来杀他,你再不走,恐怕连你也……”
“你真的不帮我?”
“……”
“好吧,我是不会离开医院的。要杀就连我一起杀了吧。”
“大嫂……”
戴琳放下电话,心乱如麻,她不停的来回走动,嘴里念着:“我一定要不会让你死,我一定不会让你死。”走到窗口,已经深夜了,月色很好,皎洁而温柔。一阵凉风吹来,戴琳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气,她看见一个黑头发的人影闪进医院大楼,树木之后,隐隐可见,后面还跟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先前的混乱马上被惊惶代替,他们来了,戴琳后退一步,看了看昏迷中的林飞,伸手拔掉液体管,用力将病床推出门外,幸好病床下的滚轮很灵活,她用不了多大力气,经过的医生护士看见一个东方女人推着病床在走廊上飞奔,都惊奇万分。
戴琳刚刚推着林飞进入电梯,戴琳不停的按着关闭键,“快,快,快啊……”冷汗潺潺而下。这时,一个黑衣男子从对面电梯里走出,端起枪!情急之下,戴琳一把扯出林飞身下的枕头,狠狠甩出,一声枪响,鹅毛絮满天飞舞,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就是这一秒钟,电梯门关上了。
戴琳望着一串楼梯编码,按下了“-2”楼,也就是地下二层,她希望是停车场,这样或许可以跑掉。
林飞依然在昏迷当中,哪里知道现在正在危险的边缘。
电梯门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在戴琳眼前,苍白色的日光灯从头顶上撒下一片并不耀眼的白色,通道里没有人,很阴冷……换到平时,戴琳可能早已尖叫出声,但这时,林飞不能死这个信念给了她无限的勇气,管不了那么多,推着林飞响前跑去,通道中只听见她“呼呼”的喘气声和病床发出的“吱吱”声。
尽头是一道结实的大门,虚掩着没有关上,也许没人想到会有人乱闯到这里,戴琳推着林飞进去,重重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心脏跳的很厉害,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一般,大门之后是一间不大的房间,贴着墙壁放着一列深绿色的柜子,戴琳拉开一个,差点呕出来,原来是停尸的冷藏柜,这里其实是医院存放那些死去又没有家属肯来认领的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