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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村童儿,九死传承

汉荣帝十九年秋,九月,明媚山脉,黄昏。

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悠悠的骑在一匹同样瘦弱的黑马身上,手舞着一根树枝挥赶着根在他四周的绵羊,一只癞皮狗有气无力的跟着黑马身后,不时抬起头看了一眼马上的身影,又再度老实巴交的低下头,一步一晃继续向前走着。

骑在马上的年轻小子虽然骨瘦如柴,不过却有着一双灵活有神的双眼,肮脏的脸孔也仿佛平添了几许灵气。

「嗯,差不多该回去了,再不回去阿爹又要生气了。可是我还想去森林那边溜达呢……」

小子自言自语着,眼珠不住乱转,似乎森林那边有让他感到很是欢喜,能与阿爹的惩罚相抗衡的诱惑。想了好一会儿,小子还是决定要去森林那边,不过……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那癞皮狗,哼了一声,低下头拍了拍身下的黑马,低声道:「黑龙,我们兄弟俩商量一件事,你给我跑快点,甩掉那只讨厌的跟尾狗,我今晚请你吃好东西。好不好?」

被称为黑龙的黑马很人性化的转过头看了小子一眼,竟然从鼻孔里面很不屑的朝着小子脸孔喷了一口气,又转了过去,继续慢悠悠的向前走着。而那只癞皮狗似乎看见了让小子尴尬无比的一幕,汪的朝着小子叫了一声,快步走上前挨着黑马蹭了蹭,而黑马也用尾巴在癞皮狗身上扫了一下以作亲热。

接着两只畜牲又同声同气的各自叫了一声,摆明根本没把小子放在眼里。

「气,气死我了,你们竟然敢看不起我?」没想到被两只畜牲联合起来蔑视,小子黝黑的脸孔飘过一丝红晕,他猛然跳了起来站在马背上,树枝指着天空大声吼道:「我烈纵横乃是堂堂天下第一剑客,你们再这样对我,信不信我用纵横剑法斩开你们几十……哎呀!」

烈纵横话还没说完就因为骑术不过关,被黑马甩了下地,疼得他哎呀一声惨叫,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正当他咧着嘴捂着屁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本来走在前面的癞皮狗忽然汪的大叫一声,赫然如箭般快速的跑到烈纵横身旁,张牙舞爪的四处张望的。

而此时烈纵横根本就没空去在意其他的事情,他只顾着吃惊的看着这只跟在他身边足足有两年多的癞皮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只狗会以这么恐怖的速度奔跑,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只癞皮狗就只会那样慢悠悠的走着。

「我没发梦吧?」

烈纵横伸出树枝戳了戳癞皮狗,癞皮狗往旁边敏捷的一跳躲开了无良主子的骚扰,朝着小子凶神恶煞的舞了一下其中一只爪子,便又继续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见癞皮狗突然这么紧张,就算烈纵横怎么迟钝也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此时,黑马也跑到了他的旁边,不过相比癞皮狗的紧张,黑马的眼中则是流露着丝丝的欣喜。

旁边的树丛一阵沙啦啦作响,烈纵横心里一凛,难道他碰上了森林深处一个不小心跑出来猎食的豹子,还是老虎?听说村子里面曾经有几个很高明的猎人把性命给丢到森林了,所以一般孩童都不允许接近森林。可是,可是他现在走的这条路也不是森林呀,那为什么癞皮狗会这么激动呢?

小子幼小的心灵并没有太多的防护意识,也不是他老爹,对癞皮狗的敏感感应感到赞同,因此并不知道癞皮狗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小子思考着那只畜牲是不是像村里那些人所说的发qing了,想找母狗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忽然从那树丛里面冒了出来。

「哇!」

小子惊叫一声,人就第一时间的下意识往后退,同时癞皮狗却应用的狂吼一声,快若闪电的扑向那老人。

「大胆!」

老人沉哼一声,双眼利芒一闪,也没见他怎么动作,扑到半空的癞皮狗陡然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打中,呜的一声惨叫,跌在地上一滚,接着马上爬了起来,只是眼里早已经凶光不再,显得非常惶恐的看着老人。

而小子看清楚老人的样子后便露出了高兴的模样,欢笑着跳着跑到老人面前,高兴的叫道:「黄伯伯,你怎么出来呢?纵横还想去森林找你呢,伯伯你好厉害呀,小赖可是我们村子里的狗王,没想到被你一瞪立刻就不吭声了。」

老人淡淡一笑,只是静静的看着纵横,心中却暗自气苦。这傻小子说什么鬼话,竟然因为一只畜牲怕他就说他老人家厉害,想他堂堂邪道第一人,天下第一大教教主,却被迫来哄骗这么一个小子,真是气煞也。

嗯,不对不对,此黄焕非彼黄焕,从他因为体内被那贱人打了一记充满妖气的攻击而导致体内魔妖之气互斗,丹田破碎之后,他这才从这老旧的身躯中真正清醒过来,想起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

想到这里,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他呵呵的慈祥一笑,伸手摸了摸纵横的脑袋瓜,温柔的问道:「纵横,你还记得伯伯第一天看见你的时候说的话吗?」

纵横一听立刻双眼发亮,快速的点着小脑袋,嗯嗯连连。

老人接着说道:「本来,我还想陪伴在你身边慢慢教你的,只是我也没多少时间了,因为刚才一个朋友飞鸽传书给我,让我马上去找他,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唯有马上离去。不过,幸好纵横你骨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就算老夫不在,你还是可以完全自学成功的。所以,警恶扬善,保卫世界的和平任务全靠你了,我这里有几本武功秘笈,既然我们有缘,你就随便选一本吧。」

老人一边说一边心里暗笑,想起日后纵横那哭笑不得模样,他就感到非常高兴。

「真的,真的给我武林秘笈?有可以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秘笈吗?」纵横大喜,老人的利害,他可是从第一天碰到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解的了,在他小小的心灵中,老人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高手。高手的话,他自然相信。

「天下第一剑?」老人不屑的一笑,所谓的正道剑神不也是一个为求目的不折手段的卑鄙小人吗?竟然利用盟友来下圈套,如果他不是通过兵解恢复神识,想起身上有重要任务,立刻就出山毙了那讨厌的家伙。

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枉称什么剑神,呸!

纵横察言观色,见老人似乎不是很高兴,不禁很小心地问道:「伯伯,你不喜欢天下第一剑吗?」

「不,我喜欢得很。因为以后的天下第一剑就是纵横你呀,而且什么第一棍第一枪第一刀的乱七八糟的,保证都是你。」

「喔……」纵横听到老人所说,不禁露出迷醉的神色。

好一会儿,纵横才清醒过来,低着头看着老人手中的几本秘笈好一会儿,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轻声地嗫嚅道:「伯,伯伯,纵横,纵横不太认识字。」

「哦,是喔,我差点忘记了,看我这记性。」老人自责的拍了拍自己额头,笑着指着最左面的那本残破无比的秘笈说道:「嗯,从坐到右分别是天魔心经,九死神功,天妖屠神法,九阴白骨爪。」

纵横虽然年纪小,也知道魔,死,妖等都不是好的字,他有点疑惑的看着老人,问道:「伯伯,怎么,怎么没有武林传说中独一无二,上天下地霹雳无敌超级厉害的如来神掌的?你说的这些秘笈的名字好像,好像都不是那么好听……」

「切,什么狗屁如来神掌,我周星星传给你的自然是绝世无双的武功,如来神掌那些小儿科的东西就不要说了。名字好听有什么用,就如同你叫那马黑龙,你再怎么叫,它也不会真的变成龙。这些秘笈的名字虽然不是那么好听,但是伯伯保证绝对是武林中最好的。难道你不信我吗?」

老人说着一睁眼瞪着纵横,纵横顿时觉得心里一阵迷糊,觉得老人说的也对,名字好听与否有什么用?实用不就行呢?村长儿子不也很神气的叫什么大牛,但每次碰见他还不是只能叫他老大,名字没用的,实用就行了。

鬼使神差下,纵横随着老人说的话不住点头,接着手伸向其中一本秘笈。

九死神功!

老人一愣,没想到纵横好死不死的竟然会选中这本他本来没有打算拿出来的秘笈,不过他周星星是什么人?一言九鼎,决不食言的大英雄耶,答应了人的事情自然就要做到,哼,这次又被那家伙摆了一道。

老人一边想一边把九死神功放到纵横手中,接着,他嘴角掀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剑指猛然在纵横手腕上一扫而过,无声无息之中,纵横的手腕就被老人割破,鲜血飞溅。

疼痛让纵横清醒过来,他立刻惊骇欲绝的盯着老人问道:「伯伯,你干什么!」

老人依然满脸笑容,还是那么慈祥的说道:「不用担心,我帮你解决你不识字的问题,就痛一会儿,要做大剑客,大英雄,难道连小小的痛苦都受不住吗?」

对呀,如果连小小的挫折也无法承受,那怎么做天下第一剑客?

纵横一咬牙,握紧了小拳头,努力的瞪着老人说道:「好了,伯伯,我不怕,来吧。」

「傻小子,这些血就足够了。」

老人手再度一挥,纵横手腕上的伤口就奇迹般的愈合。接着老人领空舞动五指,纵横手腕上的鲜血立刻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操控着飞到半空,形成一把鲜红的水晶小剑,朝着那本破旧秘笈的直刺而下!

哧一响,血剑穿过秘笈,然后,什么事都没发生?纵横刚想出声询问,一道耀眼的红光便陡然以血剑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把一切都淹没在层层血红之中。

在红光之中,纵横完全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觉得无数复杂难懂的句子,诡异莫测的图形,还有一堆思想,对,就是一大群人的意念全都一股脑的冲进了他的脑袋里面,令他头痛欲裂,当下就高声嘶吼起来。然而,他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在鲜红的世界里面,仿佛所有声音都不被允许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过了无数个一百年,又好像只不过过了一瞬间的时间,鲜红终于从纵横的世界里面消失,一切都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了老人出现之前的状况,纵横趴在黑马上沉睡着,癞皮狗跟在黑马的后面。

而唯一能证实老人可能曾经出现过的证据就是已经蒙上一层淡淡的黑色的天空。

迷迷糊糊的纵横睁开眼来懒散的揉了揉眼,猛然大声惨叫起来:「嗯?我怎么睡着呢?哎呀,这么晚了,糟糕,老爹一定要生气了。」

纵横连忙手忙脚乱的挥动着树枝赶着四周围那些仿佛入定一样站着不动的羊,在癞皮狗的帮忙下匆忙的向村子方向走去。

在纵横离开之后不久,他先前所在的地方凭空一阵诡异的如石子投入湖水般的波动向四周扩散,一个人影慢慢的从虚空之中走了出来,正是先前的老人。

他看着纵横远去的背影,笑呵呵的摸了摸下颚的胡子,眼睛都眯了起来:「真是意想不到,不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轻而易举的就完成了灌顶传输,嘿嘿,只要一想到李幕白碰上这小子时那惊愕的脸孔,我就真地感到万分高兴呀!嗯,也差不多该走了,我对这个世界实在是感到厌烦了,被蛤蟆那混蛋给骗了,看我不回去找他算账!」

老人一边气呼呼的咒骂着不知在哪块大陆上流浪的蛤蟆,一边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类似墨盒一样的黑色盒子,在盒盖的上方写着四个青色的大字——月光宝盒。

「纵横,好好运用我给你的一切,把这个世界搞一个翻天覆地,就如同你的名字一样,真的纵横天下吧,再见……」老人朝着烈纵横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接着把手中的月光宝盒朝天高举,高声大喝道:「般野波罗蜜!」

一道闪电劈落,老人便在耀眼的光芒中消失了,只遗留下一阵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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