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哥蹲在拘留室里巴望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神鸟、猴子你们两个草狗,怎么到现在才来。昨天我打了一夜的手机,你们两个怎么不接,草狗!”狼人哥一见到两人,嘴里顿时骂个不停。
随行的小警察看不过去,教训了两句:“请你注意语言文明。”
“呸!”狼人哥哪把这些刚毕业的小警察放在眼里,装模作样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道:“哟,警察还管五讲四美呢,我吐痰了,该判多少天呢?”
小警察气不过,涨红着脸道:“赶快交验身份证!要不你们多待会儿。”
猴子迅速掏出一叠身份证,抽出最上的一张,嚣张地在小警察面前晃了晃道:“警察叔叔,咱狼人哥身份证如假包换,你叫他多待会儿是什么意思?当心告你非法拘禁。”
狼人哥不赏脸地在猴子脑袋上敲了一下,骂骂咧咧地道:“妈的,你小子长能耐了不是,敢在警察叔叔面前嚣张。昨天为什么不接电话?!”
神鸟在一旁边赶紧解释道:“狼人哥,昨天猴子约了人组队攻城夺宝,一时兴奋玩得忘了,头上戴着耳机,没听见手机响。”
“……”狼人哥汗一个,他知道猴子玩网游的瘾头比吸毒还大,谁都拿他没辙,记得有一次猴子玩网游误了事,自己想当场剁下他一只手表示惩戒,谁知猴子挺光棍地道:“老大,我没了右手,就用左手打,没了左手就用脚趾打,没了四肢就用牙齿打。老大,我这毛病要是能改得掉,在学校都能当三好学生了我,还用混黑社会。”
“那你呢?”狼人哥又狠狠地盯着神鸟道:“你也打网游了?”
“嘿嘿嘿……没有”神鸟扭捏了一下道:“我入了VIP,A级签约,昨天要不赶稿,就要被网站罚款了。”
“VIP?签约?赶稿?”狼人哥思路没调整过来,停顿一下道:“草狗,你敢情成了作者了哦,写的什么书啊。”
“书名叫《我砍你你介意吗》。”神鸟不好意地巴结着道:“狼人哥,有空捧捧场,投几张票。”
“去,去,去,老子哪有这闲功夫。”狼人哥想起正事来,问神鸟道:“我叫你带的那几样东西都带来了吗?”
“都在这儿呢。”神鸟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和几张硬卡片,交到狼人哥手里。
狼人哥接过东西,把小警察叫来道:“你们张队在哪里,我要报案。”
小警察犹豫片刻,还是带着几个人走了。
“杨队,冷进明这案子,咱们是一点新线索都没有啊。”张晓明故意将“新线索”几个字念得比较重,隐隐责怪杨健不肯调查杨康的来历。
杨健明白张晓明的意思,苦笑一声正待解释,忽然看见刑侦室的门被人推开。
“张队,张队”狼人哥举着一叠东西,大大咧咧地冲进来道:“我要报案。”
“报案?报什么案?”张晓明皱了皱眉头,他知道仅凭身份证是拿狼人哥没办法的,他现在人出来了,不知还想搞什么鬼。
“这两个人欠了我的钱,我找了多少天都没找到,可能是卷款潜逃了,你得帮我把他们抓回来。”狼人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张晓明,原来是两张照片和一张欠条。
“这是民事纠纷,你要先到民事法庭提起诉讼,如果法官认定两人有诈骗倾向,再由我们公安局抓捕归案。”张晓明知道狼人哥在借机挑事,随手将照片扔在一边,尽量忍着按程序回答他的问题。
“哎呀呀,瞧我这记性,记错了,记错了,这张借条早作废了。”狼人哥原来是想要在面子上折折张晓明的威风,谁知人家轻松地给挡回来了。
狼人哥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说道:“这两个人是我的好朋友,他们失踪好多天了,这事您总得管管吧。”
一眨眼的功夫,“卷款潜逃”变成“好友失踪”,这不是存心找碴,没事添乱嘛?张晓明差点当场暴走,这时刑侦室门口进来一个小孩子,张晓明一看,竟然是包小伟。
狼人哥见到包小伟,正待前去打个招呼,包小伟闪身避过,径直走到杨健面前道:“大杨大哥,我是来报案的。”
“报案?”杨健和张晓明对视一眼,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人都来报案。
“是啊,我要告的就是这个狼人哥。”包小伟站在杨健旁边,手指着狼人哥道:“我告他非法伤害。”
包小伟今天上午见杨康赴了严春骢的约,认为他没把vivian的事放在心上,心里是越想越气,直道求人不如求已。
包小伟想到杨健,说起来他还算是自己救的呢,应该有点交情,干脆我自己上门报案。于是包小伟第四节课上了五分钟,来了个尿屎遁,翻墙出了学校,赶到公安局来找杨健。
“非法伤害?”张晓明正愁找不到狼人哥的把柄,这下来了劲,拉过包小伟道:“他伤害的是谁?”
“……”包小伟一时卡了壳,这还真不好说。
包小伟情急之下眼睛乱扫,正巧看到张晓明随手扔在桌上的两张照片,急忙拿出一张递到张晓明面前道:“就是她了,她叫吴瞻玲,平时别人叫她vivian。狼人哥前些天把她的耳朵咬下半边来。”
“真有这样的事。”张晓明盯着狼人哥道:“狼人哥你怎么说。”
“哪有这事,不信张队你找她来对质。”狼人哥心虚地挺挺胸,他找vivian讨债找了许多天,没有任何线索,估计张晓明同样找不到她。
张晓明看出狼人哥的心虚,冷笑一声,随手拿起另一张照片观看,细看之下,顿时欣喜若狂。
“杨队,你看这张照片。”张晓明将照片递给杨健。
“这是无头尸的尸源!”杨健见到照片,亦是兴奋异常:“这脖子下的一个黑痣,再明显不过了。狼人,你这张照片是哪儿来的。”
狼人哥吱吱唔唔地,心道:“什么无头尸?难道vivian的丈夫被人杀了,怪不得这几天都没见到这个烂赌鬼。糟了,这下惹祸上身了。”
果然不出狼人哥所料,张晓明早看狼人哥不爽,这下逮到机会哪里能放过他,当下以狼人哥涉嫌命案为由,叫人将狼人哥收押了。
“尸源找到了,这下破案在望。”张晓明兴奋地对杨健道,不过想到冷进明的案子,尸源一早就明确了,到现在都没破,他的心又凉了半截。
“无头尸案和冷进明案不同。”杨健明白张晓明的想法,解释道:“根据世界案例汇编,象这种夫妻一方被杀案,百分之八十的凶手就是死者的配偶或情人,我们所差的只是求证而已。”
“不可能。”一个童音叫到道:“vivian怎么会是凶手。”
张、杨二人一看原来是包小伟,刚才两人太过兴奋,没注意包小伟还留在刑侦室。
“小伟,你先回家,这里是办公场所,你不方便留在这里。”杨健和气地道:“至于你说的这个vivian是不是凶手,我们还有待考证。放心,你杨大哥靠证据说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包小伟听着有道理,便不再纠缠,只是坚持与杨健交换了手机号码,这才略带垂头丧气地走了。
“现在的孩子真不简单,连小学生都有手机。”张晓明看着包小伟的背影感慨着,神色一整又道:“杨队,现在咱们该怎办。”
“先提审狼人哥,一来先了解这个吴瞻玲和他丈夫的基本情况,二来看看狼人哥在死者被杀当时做过什么。”杨健毫不犹豫地道。
“那好,我现在就去提审狼人哥。”张晓明心里暗爽之至,他算是和狼人哥对上眼了。
“你小子……”杨健会意一笑:“尸体发现这么久,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该通知他家人过来认领了。这样,我到冷进明家走一趟,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