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春骢向孟建涛使了个眼色,孟建涛见周围又是护工,又是保安的,不再多言。
瘸腿老人悠悠醒来,惊异地看着周围几人,精神恍惚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里的?”
杨康暗道,此人方才估计不是我的对手,于是假意昏迷,想浑水摸鱼,寻机溜走,此刻见周围人多,便装作无辜路人,搏人同情,看来真是个老狐狸。
严春骢担心儿子安危,低声在瘸老人耳边道:“少给我装疯卖傻的,快说,你们把我儿子,藏到哪儿去了。”
“儿子?”瘸老人莫明其妙地道:“你儿子上哪儿去了,关我什么事?”
“你!”孟建涛一旁站着,闻言扬起拳头,看看周围,又隐忍着道:“死老头,还有我儿子,昨天一晚没回来,他是不是也被你们捉出去了。”
“咦,怪了,你儿子晚上不回家,关我什么事,你们一个个,是不是发神经啊,欺负我老人家。”瘸老人一脸冤枉地道,仿佛之前那个放火烧画的,是别的哪个不相干的人。
周围几个护工,看着几人,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一个年轻稍大的护工,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想要站出来,旁边一个保安赶紧拉住她,指了指杨康道:“王大妈,人家是警察,估计在办什么案子,您别搅和。”
不说到好,一说大妈反而更来劲了,几步走过来,拖住杨康问道:“你是警察吧,警察办案可得有证据,你看人家,年纪又大,腿又瘸的,哪会是什么绑匪,拜托你们动动脑子好不好。”
“是啊,”后边一人见有人打头阵,便出来凑热闹,躲在一边叫道:“那位小伙子是警察,还有两位可不是,他们不是开古董店的孟老大和严老二吗?”
孟建涛和严春骢在嘉星地面上,多少算是个小名人,像电视台鉴宝节目什么的,时常邀请他们做嘉宾,所以认识他们的人倒也不少。
瘸老人见有人出面,替自己讲话,更是得了便宜卖乖,抢天呼地、捶胸顿足,立刻获得全场人的同情,当然杨康三人除外。
严春骢和孟建涛对视一眼,几乎开始怀疑自己的神经,暗想,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大家安静。”杨康心神一转,取出警官证,朗声说道:“刚才发生一点误会,我这两位朋友可能搞错了,这位老人家是位重要的证人,我是来查核的。”
杨康将警官证递到瘸老人面前,稍加展示,说道:“老人家,麻烦您,取出你的身份证,登记一下您的身份,我有一些问题,希望您能协助回答。”
这一问看来简单,其实暗藏玄妙。如果这瘸老人没带身份证,他就可以根据《身份证管理条例》,将其拘押。如果他带了身份证,那么好,此人的身份地址,一目了然,以后调查案件,就变得非常方便。
对于身份证的识别,杨康是深有体会的,当初要不是杨健动用《证人保护计划》,杨康自己到现在还是个黑户呢。
周围群众,见杨康言之有理,便没有人反对,全部看着瘸老人,等他拿出身份证来。
瘸老人本来正暗自得意,未料杨康突现奇招,心中顿觉一沉。其实他不是没有身份证,不过,如果拿出身份证,他的身份自然暴光。
虽然暴光的不过是个假身份,但这个假身份,却是和刚才逃走那人,密切相关,只要查到这个假身份,自然会查到那个人,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弄假成真吧。
瘸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假装要掏身份证,突然他手腕一抖,似乎没有站稳,旁边的热心王大妈见状,赶紧伸手出来搀扶。
瘸老人手臂顺势一弯,紧紧勒住王大妈的脖子,另一只手握住拐杖中部,抵在王大妈颈部,沉声喝道:“诸位,对不起了,给我让出道来,要不然我就刺死她。”说罢,只见瘸老人,手指轻轻一动,杖头弹出一截尖刺。
善良的群众,这时觉得感情受到欺骗,纷纷责骂瘸老人,让他放下王大妈。可怜王大妈,两眼泪直流,脖子被勒得不能说话,肠子都悔青了。
杨康道:“老人家,你这又是何苦,我们不过想知道孩子的下落,你告诉我们不就行了。这位大妈,刚才还替你讲话,你现在又挟持着她,于心何忍?你放下这位大妈,我保证你的安全。”
“哈哈哈,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保证,没有凭借,还不是任人宰割。”瘸老人历经沧桑,对杨康的话根本不信。
“那好,你刺吧,刺死了她,我看你还有什么凭借。放了她,你能判多少年?杀死她,律法上,就只剩下杀人偿命这一条了。”杨康对他展开心理攻势。
“废话话少说,赶快让开,死刑谁稀罕,如果她死了,你作为当事警察,以后日子也不好过。”瘸老人不吃杨康这一套,反过来还威胁杨康。
杨康闻言,微笑着让开一条路,瘸老人勒着王大妈,慢慢向门口走去,拐杖有些挡路,瘸老人便侧着身走。
眼见就要跨出门口,突然瘸老人脚一歪,整个人向前倒去。原来,一切都在杨康意料之中,他刚才注意到,医务室门内外的地面,有一块落差,不注意很容易摔倒。
之前,杨康假意与其交谈,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同时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中年女人一般身体较重,瘸老人勒住王大妈,时间一长自然吃力,走到门口时注意力,放在杨康身上,加上腿脚不利索,自然会摔一跤。
杨康抓住机会,伸手过去拽住人质,向后一扔,同时另一只手,轻轻印在瘸老人前胸,不过,考虑到留活口的问题,并未痛下杀手。
瘸老人硬受一掌,借着掌劲,拐腿合用,迅速向后退去,同时手里仍出一物。那东西落到地面,瘸老人四周,迅速出现十余道身影,分向四面八方逃窜。
“雕虫小技!”杨康这回已经有了准备,哂笑一声,迅速发掌击向真身。只听“嘭”地一声,十余道人影,随着真身同时落地,十秒钟之后,人影尽消,只见地面上,半坐着一个人,分明是那个瘸老人。
“老人家,你这又何苦呢,明知逃不掉,还要多费功夫。”杨康笑嘻嘻地挑拨道:“你那个同党,到底是谁,他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你了,你又何必保着他?快点交待吧。”
“少来这一套,我们两人的关系,远远超乎你的想象,永远不是你所能动摇的。”瘸老人撑起拐杖,似乎想要站起来。
“你是谁?那人又是谁?你们是不是祖孙关系?你们是不是日苯人?我们的孩子藏在哪里?”这时严春骢他们,赶了过来,迫不及待地追问。
瘸老人冷笑一声道:“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秘密!”说罢,从拐杖后端,取出一物。
杨康闻言不对,跃上前去,想要将其擒住,不料瘸老人,早将那东西捏碎,浑身上下顿成一片火海。杨康猝不及防,双手沾到那团火焰,赶紧暴运《九阴白骨爪》,用阴气抵消那团火焰,同时双手插进泥土之中。即便如此,杨康双手十指,还是受到轻微烫伤。
瘸老人不知用的是什么火,燃烧剧烈温度奇高,不一会儿,整个人凭空消失,只在地面上留下,一撮毫不起眼的白灰。这幅奇怪的场景,看得周围群众,惊大了嘴巴,要不是这么多人同时看见,几乎没人相信,世界上曾经存在过,这么一位瘸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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