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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云昱风轻轻叹息一声:“程先生,你为我如此费心筹谋,却又不问我是否情愿,你叫我是谢你,还是怨你。”

大三有全身一颤,恐他就此与自家主人有了芥蒂,忙道:“王爷,主人行事,或者有违王爷之意,但无论如何,主人还是用尽了苦心,希望可以两全其美,希望可以保住公子,也不负王爷和风灵国。但要万一不能两全,主人只能选王爷与风灵国,我们既身属主人,为王爷效力,自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诚,以欺瞒王爷。”

云昱风知道苏慕云虽有百变心思,终究对自己一片忠心,也实在不忍深责,只得淡然道:“你们是忠心赤胆之人,只是奉命行事,至于程先生的苦心,我亦已明了,此事暂且不论。”他眼神微凝,望向远方,沉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调动一切力量,救她回来。”

整个山海湖城驻军无数,所有的官中力量都投入了寻找当中。但最先被找到的,并不是云凤弦,而是古奕霖。

他的马死了。从京城带出来,千里挑一的名马,也只需要撒在路上的一点染毒的细钉子,就可以轻易杀死。没有了马,他无法追踪,速度慢得很快就被云昱风派出的侦骑寻到,几乎是被强行带回到云昱风面前的。

云昱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话:“你是想像没头苍蝇一样地乱转,还是留在这里,随时可以得到最新的消息。”

古奕霖狂躁的情绪被他压制住,默默接受了军队的保护。然后就是整整三天,让人饮食不安,行止不宁的搜寻。

云昱风没有回城,军帐就一直设在城外,云凤弦被掳的地方。数路在山海湖城集合,本来将会陆续回到各自城郡的大军,全部紧急调动,同时飞檄传书各郡各府。官中力量几乎是在无孔不入地搜寻。

山海湖城方圆五百里内,所有的道路,全部封锁。不管是什么身分的人,也不能破例。来往百姓,都要面临严格到极致的搜索。每个人必须都要拿有登记身分、住所、所属里正的符册,才敢出门。否则一旦被查出,立刻收入军营看管调查。每一所房屋都进行强制搜查,不管对象是高官还是显贵。

每一处道路都布满卫哨,所有经过的人都分男女,被带入单间搜身。

军队以三百人为一组,这样的实力,一般的高手根本无法应付。每三百人,都负责各自的路段,来回搜寻,钜细无遗。一旦有任何发现,号角声扬,飞烟凌空,附近的十几队人马,都会立刻赶到支援。而百姓们也日夜不宁,里正正在登记追索每一个人的祖宗十八代,祖籍来历。一旦发现,也许与其他国家有说不清的关系,或来历稍有不清,或过往历史,略有模糊的,即刻列为重点观察对象。四处贴上重金悬赏的招贴,但也同样有被确定与炎烈国有关系的人被绑入菜市口,当众行刑。

三天之内,已是风云变色,万民不安。

就连古奕霖一心要寻回云凤弦,也不由心寒神凛。但也唯有他,才敢真的站出来,置疑云昱风的决定,“摄政王,如此做为,是否扰民太过?”

“百姓的确有怨言。不过,你可以去问问百姓,是愿意接受现在的麻烦,还是愿意将来把儿子送上战场。”云昱风目光仍盯着案上的地图,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古奕霖被他这毫不客气的话顶得一滞,迟疑一下,才道:“三天内,你杀了一百多个人,怎知没有冤屈?”

“你真以为我是因为气急败坏而随便找到任何与炎烈国有关联的人就处死吗?”云昱风终于抬头,眸中是冷电也似的寒光。

“炎烈和风灵二国并为强国,彼此相邻,而且为了盛产金沙的赫沙国,时时相持,虽然不曾明着动手,但暗中早不知道用出多少手段。情报战,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开始了。我自己很久以前,就成立了秘密的衙门,专门搜索炎烈国派来的奸细,一直到现在,钜细无遗,暗中查出的资料早就堆到房顶了。

我不过是一直故做不知,留下一些炎烈国人奸细,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们传回我们希望他们传回的消息。只是这一次,炎烈王欺我太甚,辱我至此,我总该还以颜色才对。这一次大规模搜杀炎烈国奸细,就是给炎烈王的警告。

一来,要让炎烈王知道得罪我的后果。二来,也是让要那掳人的明白我们不惜一切,找出他们的决心。我故意在必要的搜索之外,把阵仗搞得这么大,令得百姓不宁,就是要让那些人从此草木皆兵,心胆俱寒。毕竟,一则重赏,二则强搜,对百姓而言,如何取舍,不言而喻。在事情平定之前,每一个百姓都会全力帮助官府,希望尽早结束这一切,也就是说,山海湖城方圆五百里内,所有人都是我们的耳目。”

古奕霖眉头一蹙,道:“那些被杀的人……”

“被杀的,一大半都是我有确切把握肯定他们是炎烈国奸细的人。当然炎烈国派来的人没有全死,没被杀的,几乎都是已经被我暗中收买降伏的人。他们现在的身分,其实是双面奸细。炎烈王耳目折损太多,将来不得不依仗这些人,我就可以轻易通过他们传递任何我需要他们传递的消息。”

“真的没有一个冤枉的?”

“有,而且,还有不少。”云昱风眼也不眨一下地道。

古奕霖脸色一变:“那么……”

“他们含冤而死,他们的丈夫、儿女、兄弟、父母,必会心怀怨恨,其中有不少人,会从此开始做对国家不利的事,有些人含恨难忍,甚至会逃奔炎烈国,将来,他们会在炎烈国扎下根,怀着对风灵国的仇恨生活,但事实上,他们会把他们所知道的有关炎烈国的一切,传递到我的手中。”云昱风说来,轻描淡写。

古奕霖却是全身一颤:“连搜寻云凤弦的时候,你还不忘做出这样的安排?”

云昱风凝视他,沉沉地道:“我要负责的,不止是她的生死,还有整个风灵国,但是……”他语气一软,终于有了些温柔之意:“你放心,我必能救他回来的。”

古奕霖怔怔望着他,这个看起来总是温和的,有着儒雅之风,谈笑间倾国夺城的男子。他是人民眼中的贤王,他也确实仁政爱民,但他也同样可以毫不眨眼地为了必要的目的,而把百姓推入纷扰不休的痛苦中,而让其他一切人,成为他手中的棋子,生死由之。这就是成为王者,成为守护一个国家的人,所必须拥有的权谋吗?

那么,幸亏,云凤弦不是这样的人中俊杰、英雄人物。

想到云凤弦,他心中一酸,“王爷,你既然一早就查出了那么多与炎烈国有关联的人,为什么独独漏了帝顺,如果一早就知道的话……”

“就算别的人我查得不够清楚,但和云凤弦接近的人,你以为我会不详细调查吗?帝顺的母亲的确是炎烈国人,但也仅只如此。她的出身、背景,她经历的所有事,她在炎烈国生活的每一年,都已有人详查过,她绝无可能是炎烈王派来的奸细。”

这一句话,震得古奕霖失声叫了出来:“那这是怎么回事?”

云昱风轻叹一声,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疲态:“或许只有帝顺他自己,才明白。”

“那帝家的人呢?”

“已经审过了,你还要再问吗?”

云昱风拍拍手,轻声吩咐一句。

不多时,只听铁链声响,十几个人被押入大帐。

一时间,古奕霖几乎已经认不出被推跌在地上的老人,就是往日里精神矍铄,意气飘然,掌控济州财富的帝逊远。

几天之内,帝逊远简直已瘦得不成人形,质地不错的衣服,皱成一团,满是脏污,还泛着酸气。几日之内全白的头发也是斑斑点点,染满污垢。十指青筋毕露,哆嗦着扣在地上,微微颤动着。

帝思思哭着跪在他旁边,想要扶他起来。这个娇憨得不知人间疾苦的女子,在这几天里,简直把人间所有的苦难都历尽了。先是最爱男子的残忍谋算,再是亲生兄长的恶行牵连。先是家业飘零,而现在,简直就万劫不复。她哭着,却没有泪,这几天里,泪已流干,眼睛深深陷进去,本来漂亮的脸上,说不出的憔悴,衣衫凌乱,手脚因为戴了铁链,已经磨出鲜血了,而一头乌发,竟有了许多触目的白色。在他们身后,有男有女,一大帮子人,全是披枷戴锁,又哭又叫,跪在地上,叩头哀号。

“这是帝府的姬妾、依帝府而居的内亲,共计十一人,而帝家血脉亲戚,共三十三户,另有帝府下人一百六十一名,帝家重用过的管事、掌柜,平日与帝顺走得近的人都在这里。

虽说,帝家家业凋零,星流四散,诸人尽去,但帝顺犯下如此大罪,以前和帝家有过关系的人,仍要按名索拿,一个不漏。这些人全都审过了,并没有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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