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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乌蒙算账(上)

张子胥将长公主扶起来,长公主像是长睡初醒,懒懒地揉了揉眼睛。

张子胥说:“晓君!你可算是醒了!”

长公主忽地站起身来说:“你是谁?这是哪里?”

张子胥诧异地说:“晓君,你不认识我了?”

长公主面色一沉说:“我是大唐国长公主,你是何人?”

张子胥猛地想起孤明长老的话,知道长公主的一部分技艺已经被抹除了。他心中一阵失落,随即又高兴起来。他对长公主说:“我知道你是长公主,我是大唐国长公主近卫营统领张子胥,长公主不认识我了吗?”

长公主说:“我父皇组建近卫营的事情我知道,可是近卫营统领一职并无人担任。”她看了一下四周,有点害怕地问:“我本是在去前缘寺进香的路上,怎么一觉醒来却到了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们是强人,把我劫持到了这里不成?”

天冶在一边听不下去了,他冲着长公主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夹缠不清的?明明是我老大和我两个人把你救了出来,怎么反倒是我们劫持你了呢?”

张子胥让天冶不要再说,他对长公主说:“长公主,你已经多日不省人事了。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唐国和新周联军已经打起来了,现在不知道战事进行得如何了,我看我们还是马上送你回宫去吧。你见到你父皇,自然会明白所有的事情。”

长公主说:“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张子胥说:“好,那我就从头跟你说一遍。”随后将自己如何出任近卫营统领,近卫营如何护着长公主出发,又如何在黄土集陷入包围,近卫营如何被击溃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不过他刻意隐去了自己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她已经不可能带在长公主身边了,既然她已经忘记,就让她永远忘记了吧。

最后,张子胥说:“新国士兵冲进黄土集,芸儿为了保护殿下,自己却死在了新国士兵的刀下。殿下晕了过去,我们几个拼死护着殿下,杀出了重围,逃到了这里。后面的战事情况,也就不得而知了。如今殿下醒了过来,我们就赶快回新安城去吧。”

长公主见他竟然知道芸儿的名字,不由得相信了几分。她也不愿意呆在这个地方,听到张子胥要带她回去,那是求之不得。就说:“那好吧,就麻烦将军了。”

张子胥说:“好!我们这就走。”伸手在长公主眼前一抹,长公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天冶奇怪地问:“老大,你就将她弄睡着干什么?”张子胥说:“我们要飞过去,我不想让她看见,免得大惊小怪的。”瞥眼瞧见自己原来的储物腰带放在一旁,伸手虚抓一把,将它抓起来放进了戒指里。然后抱起长公主,对天冶说:“走吧!”两人纵身一跃跳进云海,消失在茫茫的云雾之中。

新安城里,张子胥和天冶慢慢地走在大街上。大街上还是一如往常的喧闹,丝毫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他们已经把长公主送回了皇宫,并且跟大唐国皇帝李可隆见过了面,由张子胥讲述了长公主失踪之后的情形。李可隆再三挽留张子胥在军中任职,被张子胥婉言谢绝。他如今已经不愿意插手世俗界的事情了。

突然背后有人喊:“张大人!”张子胥回头一看,原来是黄玉升。张子胥看见是他,高兴地说:“玉升!怎么是你?”黄玉升显然也很高兴,他说:“大人!黄土集一别,可是想死属下了!”

张子胥摇头说:“我现在不是什么大人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我来介绍,这位是天冶兄弟。”黄玉升对天冶抱拳说:“幸会!”天冶不懂这些礼节,就点了一下头。张子胥指着黄玉升说:“天冶,这位是黄玉升,我在中原星上交的朋友,也是兄弟!”

黄玉升说:“张大人,我请两位到前面天香楼上坐一坐如何?”张子胥也想了解一下近卫营的弟兄们后来的情况,就说:“好!”于是三人一起走进了天香楼。

坐进一个雅间,黄玉升吩咐上菜,张子胥说:“玉升,不必了。看看有什么新鲜的瓜果来一点,再沏一壶茶来就可以了。你自己要是饿了,就自己叫东西吃吧。”黄玉升说一声:“好!”吩咐小二去准备。

张子胥问他:“玉升,从黄土集回来之后,弟兄们都怎么样了?”

黄玉升说:“黄土集被攻破之后,除了二十几个疾风队的弟兄逃脱之外,其他的弟兄全部阵亡。近卫营的三千弟兄现在只剩下不到五十个人了。”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张子胥也叹息一声说:“是我把你们带进绝地的!”

黄玉升说:“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大人为了保护长公主的周全而作的努力,近卫营所有的弟兄都是有目共睹的!”

张子胥摇摇头说:“不!如果当初我要是不让近卫营前出到那么靠近折柳城的位置,或者后来不是带着大家撤往黄土集,而是直接向佳津城方向撤退,都有可能能够避免近卫营全军覆没的结果。使我对敌人形势的判断错误,这才导致大家被围困在黄土集的。”

黄玉升摇头说:“大人,属下不同意你的说法!近卫营要是不迁出,新国就会提前进攻,说不定佳津城在新国军队的两面夹攻之下,早就已经失手。近卫营三千人牵制了新国大军三十万,实在是了不起的功劳。至于后来大家在黄土集为国捐躯,也是死得其所,大人不必自责!况且当时参与屠杀我近卫营士兵的,还有新国乌蒙派的修真者在内,近卫营虽败犹荣!”

张子胥说:“玉升,你不必再说了。我那时候一门心思保护长公主的安全,实际上并没有太多考虑近卫营弟兄的生死,现在想起来,实在是惭愧啊!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的自私,有这么多地弟兄失去了他们最宝贵的生命!玉升,因为这个我才谢绝了皇帝的挽留,所以你也用不着来劝我了!”

黄玉升听到张子胥封住了他的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子胥继续说:“事已至此,也无法可想。九玄居的老板还欠着我好几十万两银子,你把那些银子要回来,分给阵亡弟兄们地家属吧。”黄玉升点头答应。

天冶插话说:“老大,那个乌蒙派的修真者当真可恶,干脆我们这就去挑了他乌蒙派!”

黄玉升知道全部回来张子胥了,但是能借助他的力量剪除了新国修真界的实力,对于唐国来说也是大有裨益,因此也竭力鼓动张子胥向乌蒙派讨个公道。他一心希望唐国不被灭亡,因此凡是对唐国有利的事情,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张子胥说:“天冶,我还要去拜访几个朋友,完了我们就到乌蒙派去走一趟。”又对黄玉生说:“玉升,那些疾风队的兄弟,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日后若是有缘,我再指点他们修真吧!”站起身来说:“好了,我们这就出城去了。你自己多保重!”说完叫上天冶走出了天香楼。

出了新安城,张子胥突然想起在老张头一家以及在张家寄读的书生李博来,就拉上天冶来到了那个小村庄。李博和老张头一家看见张子胥来访,都很高兴,便要张罗着做饭烧菜款待客人。

张子胥问起李博近况,李博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来唐国因为和新周联军开战,原定的秋闱取消了。李博功名不得,只好委屈在老张头家里继续读书,等待机会。此时李博已经与张英莲成亲,算是入赘到了张家。

张子胥想想说:“唐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兄弟你饱读诗书,正是为国效力的时候。这样吧,我写一封信你拿去找禁军的黄玉升,他会帮你谋个一官半职的,你也好一展所长!”当下拿过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李博。

李博终于等到了机会,自然是欣喜若狂,拿着书信就去跟妻子报喜去了。不一会儿整个张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一起过来感谢张子胥时,却发现张子胥和那个同来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此时张子胥和天冶已经在前往乌蒙派的途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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