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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横生枝节

无知盲朦已经成为过去,在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内,我与炎帝一同生活在洞穴的墙壁内,他教导我武艺及知识,而我,则将自己亿年来身边所发生的一切讲故事一般的告诉炎帝。

初始可以准确地持刀时,炎帝很含蓄的笑笑,当我可以模仿出他使出的刀招时,他转由惊讶。当某天,我刀剑相合能接炎帝十招以上时,他叫我滚蛋了……

“秦国用的文字嘛?我不会,你自己去慢慢学。这里有一本我从仇家那里抢来的枪法和斧法,你自己慢慢领悟去……”

我原本以为炎帝是一个很爽快的硬汉,没想到他罗唆起来比他描述的老太婆还要可怕……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离开这里了?”

“当然!能接我十招,相信除了个别种族的高手之外,已经没人能杀死你,至于以后……你自己慢慢去闯,死了不能怪我,我又不是你老子!”

这段日子的相处,我别的没学会多少,倒是将炎帝的粗鲁和傲慢学了个十成,当下反手一刀劈过去。

炎帝轻松避开,嘱咐道:“由于你突然消失,赢政必定会满天下收罗奇珍宝物。那些龙血丹你要妥善保管,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是时候分开了,我也没什么送你,就送你一句话:世间险恶不能光看表面,有时候表面的卑恭暗藏的是锋利的匕首。”

我将炎帝的话牢牢记在心中,看着炎帝满不在乎的表情,我突然有些伤感,我们要分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炎帝叹息一声,良久,他依依不舍地看着我说:“你算是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徒弟,再送你一句话吧?”他突然恶狠狠地说:“被谁欺负了就喊老子的名号,打不过你就自己抹脖子去,别哪天见了老子还哭哭啼啼的!”

“呃……”我喉咙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似得发不出声音,最后我向炎帝恶狠狠地比了个中指,头也不回地向唯一的出口走去……

我站在出口朝外面张望,洞穴里视线很昏暗,我转头朝炎帝狞笑一阵子,义无反顾地纵身跳下去。

落地,我将手按到地上,企图感应是否有人在走动,得到的信息是洞穴里毫无动静。原本悬空的黄金巨龙已经不在,不知道赢政对巨龙的消失有什么看法,反正也不关我事?

我留恋地朝墙壁上的炎帝张望几眼,带着对世界的期待和彷徨奔向光的来源,一路上我尽量不让脚下发出声音。虽然我可能是万人敌,但秦军的作战能力到现在我还历历在目,能不横生枝节当然是最好的事情。

我来到光源的尽头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易于的出口,在我眼前的是万丈悬崖绝壁,不得已只要转身摸索回去。这个洞穴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我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再次来到面对悬崖绝壁的出口,这下我傻眼了。

我努力地回想自己奔跑过的路线,半天狂奔下来我根本没有回到过洞穴的正中央(朝天一柱光的那个地方),难道我迷路了?

第一次,我知道了什么叫气擂,也发出我作为人以来的第一声叹息。

我静静地坐在悬崖边朝外面看,看着日升日落,看着月隐月升。我还没想不开到要跳下去寻找出路的地步,经过三天反复观看外界,我想了很多……

以前限制在狭小的地界没有宽广的视野,让我想的太少,现在面对一望无际的天地,却让我越想越感觉复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矛盾?

终于……

在这里坐的第八天,我听到了脚步声,而且是很多人一起走动的脚步声。我小心翼翼地摸索过去,看见上千人利用简陋的木器在搬动一些巨大的石箱,而这个宽广到数千人能通过的通道也是我首次发现。

“嘿哟……嘿哟……”的声音让我感觉很有趣,每当人们“嘿哟”一声,那些被木器撑着的石箱就会朝前挪动一小步。

“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想着,同时小心谨慎地慢慢靠进人群。

来到人群附近,我自以为没人发现而在暗暗得意的时候,却突然听见:“百人将大人,二五百主大人(注:千人队队长)找您!”

我当然不知道那位甲士是在叫自己,小心朝前面步行的同时,我好奇地看向那些木器。木器非常简陋,它只是将石箱顶在上方,底部有木制的轮子,轮子并不是角度相称的圆圈而是显得有些椭圆,难怪推得这么费劲。

我发现一口石箱正从内部涩出血迹,鲜红色的血滴落在地上,但是好像根本没人去注意,天生的感观让我明显感觉里面有尸体!

当我还在仔细观察,企图想跳上去看看石箱里面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位先前在叫喊百人将大人的甲士却是奔跑来,在我前面跪下大声喊道:“百人将大人,二五百主大人找您!”

我被这么一吓,可吓得不轻。甲士口中的百人将是我?

我默不作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甲士,这时我才觉得自己身上穿的甲胄跟甲士差不多,只是甲胄的胸前上多出一条红色的柳絮。甲士头部有戴兜而我没有,兜将甲士的脸遮挡起来,他发出的声音也显得很模糊。

这下意识到甲士是在喊自己了,连忙问:“什么事?”

甲士恭敬说:“二五百主大人让您过去,至于什么事,小人不知!”

我不明白秦军的建制当然也就不知道甲士所说的二百五主是什么人,当下便要叫他领路,却不料他跪地不起,提醒道:“二五百主大人对军士要求严格,百人将大人是不是戴兜面见?”

我为难了,这个时候去哪里找什么兜?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甲士答:“小人吴奎,但请百人将大人吩咐!”

我说:“那么吴奎,你能帮我找到一个兜吗?”

吴奎恭敬说:“能为上官解忧是小人的荣幸……”

说完,吴奎变戏法一般地从背后拿出一个兜顶插着红色羽翎的兜。

我觉得有些讶异,这家伙该不是一直跟在自己后面吧?

吴奎不敢抬头,可能是他感觉到沉重的气氛低声解释:“小人看见您爬上石箱不慎跌倒,这兜……这兜从石箱上滚下来……小人就……就拾起来……”

吴奎话说得结结巴巴,我根本没听明白,倒是他说看见我爬上石箱,这兜就自己滚下来……

这个……

想清楚那石箱怎么会有血迹滴下来之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也太碰巧了一些?

我想起炎帝的一句话,连忙夸奖道:“吴奎你做得不错,懂得为上官解忧,前途无量啊!”

吴奎得到夸奖显得很兴奋,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某种东西的热切盼望,当下明白他是有心而为。

我让吴奎领自己去见二五百主,一路上他多有奉承,我也有心要利用他,当然是对他夸奖不断。

所谓的二五百主只不过是甲胄前胸的位置比我多了一条黄色的柳絮和三条红色柳絮,我看见吴奎跪下去,犹豫着是不是也要跟着跪下……

最终,我学着甲士跪下。

这个二百五主是一个给人印象很刚毅的上官,他没有说话,只是困惑地看着我。我感觉要糟时,他开口了……

“你是谁?”

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紧张,本能地要霍地的刹那,我停下来平静应道:“百人将!”

那人退后两步大喝道:“将他围起来!”

“哗啦哗啦”的甲片磨擦声顿时响起,我被围住了!

由于自己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这时还呆呆跪在地上没有动弹,直到秦官再次大声喝问,我才反应过来。

我缓慢地站起身来将遮脸的兜摘掉,在自己摘掉兜的同时,秦军士兵靠上来试图将包围圈围得更紧一些。秦军的甲士早已经将刀刃握在手中,甲士身上发出强烈的杀气,而那些原本在推动木器的民夫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部跑光了。

吴奎跪在地上阵阵发抖,他显然很害怕,我不知道他是在害怕什么?他大喝一声突然高高跃起朝我扑过来,我一时大意被扑个正着。身躯被扑倒的瞬间数枝羽箭发出破空声疾射过来,“噗噗”的入肉声响起,却是吴奎帮我挡下这一波箭袭,他嘴巴低低念叨着“耻辱……”身中数箭垂头而亡。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吴奎的尸体,他是要救我?

秦军甲士大喝着冲锋过来,我抽剑戒备,对于这突然的撕杀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看见站在远处的秦官嘴角在抖擞着,似乎在抱怨什么?随着数声喊杀声,秦军甲士已经靠上来,我举剑挡掉数把刺过来的兵器,开始人生第一场白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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