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看的暗自心惊,胡思乱想道:美女师傅美是够美了,风情也有万种,只是这醋劲却太大了些。
他正想快步跟上去,却听见慧忠头也不回,冷冷的道:“我伤势未好,此刻要找个地方静修,你替师傅跟张大人喝顿酒吧,今天晚上不要回来了。若是有那无知的小贼摸错了床,却不要怪师傅手下无情。”
众人都吓了一跳,慌忙拱手恭送国师大人法驾,只是不知道自己们哪里做的错了,却惹恼了这位千岁殿下。
当下张清讷讷不安走到杨风面前,恭敬道:“敢问风小神仙,国师大人为何又发雷霆之怒,可是怪我等招待不周?”
杨风收拾起万般情怀,勾着他肩膀道:“不怪你们,不怪你们,官做的久了,官威自然是要有的,我师傅在武帝身边呆的久了,自然变的喜怒无常,你放心吧,我师傅非是真怒,明日一早心情自然大好。”
张清这才放下心来,慌忙吩咐下去:大摆宴席,酒菜伺候,济南府要为风小神仙摆宴压惊。
万事俱备,张府尹恭敬一礼道:“风小神仙,请移驾府衙大厅,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杨风只是勾着他肩膀不放,眉开眼笑道:“张大人何必如此客气,我与你一见如故,你是长辈,就不要叫的如此生分了,你就叫我小风就对了。”
张清被他吓了一跳,只以为他是正话反说,唯唯诺诺道:“下官不敢,先前为了张老汉之事,下官多有得罪,还请风小神仙多加包涵。”
杨风再笑道:“前事就不要再提了,我看这样吧,我叫你一声张老哥,你叫我一声风小哥,咱们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你要不答应,可就是看不起我了。”
张清被他勾肩搭背一阵狂灌迷汤,差点就要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他心中暗自琢磨:这位国师弟子当真平易近人,毫无架子,这般随和的性情,却又比那喜怒难测的国师大人可爱的多了。
当下济南府数万百姓,簇拥着张清和杨风,兴高采烈的去了。
大队人马徐徐走在济南府大街上,也只有张清敢跟他并肩而驰,其他人都自觉身份差了一截。消息很快传播开去,道路两旁,自有百姓挤的水泄不通,好一阵人潮涌动,众人都拼命往前挤,好一睹那少年降魔英雄的风采。
杨风心中得意,盼顾之间自有一种意气风发的豪情壮志,众百姓只顾得在那里啧啧称赞。他们又哪里知道,这人其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能除的了那妖怪,实在是有些歪打正着。
在这迷信色彩很重的时代,似杨风这种身具异相的,倒成了他的优势。
他却还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刻意表现的跟张清颇为亲近,众百姓看的真切,对他更是有了莫名其妙的好感。
只过了没多久,济南府百姓却封了他一个响亮的名号,叫做“立目仙童”,由近到远沸沸扬扬传播开去。
就连张清为他请功的奏折里,也是用的这个称呼。于是天下间就都知道,当朝国师新收了一个少年英雄的关门弟子,法力无边,性情洒脱,前途无量。
也是世事无常,常有离奇之举,这样一座名城泉城,倒成了杨风发迹之所。
大队人马再走了片刻,终于来到府城衙门,当下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却比其他喜事更加热闹。
杨风灵机一触,倏的停步,往周围做了一个罗圈揖,高声叫道:“我杨风原本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四海为家无依无靠,今日承蒙众位父老乡亲厚爱,我心中是很感激的。从今日起,我便是济南府人氏,他日见过武皇万岁,我便衣锦还乡,与父老乡亲痛饮之!”
一言既出,诺大个济南府欢声雷动起来,众百姓都感无上光荣,家家户户杀鸡宰羊,庆祝济南府自秦琼秦大元帅之后,终于又出了个威镇天下的英雄好汉。
杨风心里自有打算,常言道“狡兔有三窟”,他在这里留下个退路,以防他日遭遇不测,也好有个安全的所在。
只用几句话,就大大的收买了人心,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是不肯放过的。
如此一来,双方关系又是不同。
那张清本来就是个武将,这刻真性情上来,也顾不得再想其他,只哈哈大笑着拉起杨风的手,亲亲热热的把杨风推到了主人家的座位上,他却自行在下首坐下。
杨风微微一笑,也不推辞,似乎在他看来理当如此。
等到众人按顺序落座,张清使个眼色下去,就有侍女花蝴蝶般的穿梭而上,各式酒菜络绎不绝,顷刻间摆了个满满当当。
杨风也不客气,抓起一只鸡腿就大嚼起来,一边嚼还一边笑道:“张老哥也别见怪,跟那妖怪打了半晌,当真饿的我快要晕了。我这佛门弟子是俗家的,未曾剃度自然不戒酒肉,众位各自请便吧。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张清听的心中欣慰,装做生气道:“风小哥,你这话就见外了。你方才也说过,日后便是济南人氏,这里便是你的家了,哪有回到自己家中还装腔做势的。嘿,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好句,好句。风小哥这等才学,比起先贤也丝毫不逊色,当真算的上文武双全。我还记得先前风小哥在黑虎泉外做过两个句子,要这性命何用,不如触树身死。当真妙的很。”
下面一众大小官员,纷纷附和起来,会吟诗的舞文弄墨,不会吟诗的摇头晃脑,总之是要附庸风雅就对了。
杨风看的低下头去,暗笑不已:这里倒象是个电视上的私塾,文皱皱的当真好笑。
说话间从门口方向,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道:“要这性命何用,不如触树身死,这样的歪诗也算好句么,一不压韵二无平仄,我却听的心中不服。”
杨风拿眼往外看去,只见一个年方十八的清秀少女从外面赶来。
那少女一身劲装,此刻几乎被汗水湿透了,紧紧帖在身上,倒把她美不胜收的山峦起伏展露无疑,看她的样子风尘仆仆的,肩膀上还抗着一杆长有丈八的黑色大枪,倒象是从外地匆忙赶来。
看戏看全套,杨风往那少女脸上看去,只见她五官小巧,脸盘小巧,眉目如画,充盈着古典美态。刹那间杨风只看的目眩神迷,楞在当场。
杨风心中麻软道: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这少女面孔长的如此清秀就象那画中之人,却偏偏又生的这么高挑丰满,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生的这么标志动人。
说话间那少女似慢实快的,只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众人跟前,紧接着盈盈拜倒在张清身前,含泪道:“不肖孩儿回来的迟了,害父亲大人受惊,还请父亲大人责罚。”
张清张府尹身体一阵颤抖,终于扶着那少女肩膀,老泪纵横道:“女儿啊,可想死爹爹了。你幼年去那昆仑山学艺,这一去就藐无音信,恍惚间已经过去了十年。此刻你我父女重逢,真的恍如隔世,女儿也出落成大姑娘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父女二人说到痛处,只在那里旁若无人的唏嘘垂泪,眼中再也没有别人。
杨风恍然大悟:这绝色少女,原来是张老哥的女儿,还是个学成归来的高人,只是不知道她学的是哪家的武功,拜的是哪门子的师傅,跟自己那美女师傅有没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