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中,我回到了卡赞,迷雾般的小雨中,刚满8岁的我随着儿时的伙伴尖牙,跟在地精的商队后面,唱着欢迎地精的歌谣,朝着巨兽上的绿皮肤地精扮着鬼脸。放眼望去,草原上满是巨大的白帐篷,就象雨后的蘑菇群,大人们站在帐篷边,带着微微的笑容注视着我们。而我们则挥舞着小小的骨矛,摇动着尾巴向大家致意。
转眼之间,草原不见了,我满12岁,和尖牙站在圣地之中,一起接受兽神的祝福,从云层里泄露出的星光照在身上,点燃了我们好斗的血液,狂化中,我与身边的伙伴仰天长啸。
余音未停,我已经18岁,雨季中,我们转场放牧的队伍被数倍的人类毛皮私掠队伏击,看着身边一个个亲人的倒下,我挥出长矛,从盔甲的缝隙中扎入,将一名人类的骑兵从马上挑落,伸出手去将还在挣扎的骑兵高高举过头顶,张开大口咬在他的脖子上,让炽热的鲜血淋遍我的全身,血之狂化!高速移动的我只留下一道残影,锋利的长爪将人类的盔甲轻易的撕裂,长长的獠牙将他们脆弱的身躯穿透。惊恐的人类四散奔逃,其中一个卑鄙的家伙居然抓住身边的幼小兽人做人质,信誓旦旦的人类许诺只要得到自由,他们就释放人质,可是两天之后,我们等来的却是人类的军队,尖牙,花耳,弯月,这些儿时的伙伴都战死在我的身旁。我们只能选择与贪婪的人类战斗,再战斗,直到最后一刻。。。。。。
再一次从梦中惊醒,我伸出颤抖的手擦去额头的冷汗,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本已在被那卡唯撒吸光精华的身体,却意外的在时光乱流中,与吃下去的红龙血肉结合在了一起,炽热的红龙血肉执着的改变着我的躯体,银灰色的长毛逐渐脱落,向前弯曲的脊背被慢慢拉直,身后的尾巴就象秋天的树叶般枯死,掉落。双手看上去光滑细嫩,这一切都让我无比的困惑,我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直到我找到一片清澈的湖水,我才第一次在清澈的水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象鸟巢般竖起,嫩白色的皮肤看上去比掉光了毛的沙鸡还要可笑,瘦小的身躯看上去只有5,6岁的模样,兽人的骄傲,贝尔草原上最出色的血狂化战士,狼人族的英雄,居然变成了兽人一族最痛恨的种族---一个丑陋的人类幼崽!
当我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情时,狂怒的我象着水中倒影猛扑过去,直到我被冰冷的湖水呛了一口,我才想起在草原中长大的狼族,并不会游泳的技能,抓住岸边的杂草,我挣扎着上了岸,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眼中满是绝望,只有绝望,我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部族,无论是什么样的兽人,都无法接受一个外貌和人类一样的同族,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有着邪恶红龙的气息。
当夜色降临,满天的星光闪耀,我才踏上回家的旅程,回到岩洞,从角落中抱起那个有我一半高的龙蛋,陷入了沉思,我知道,这是我变回原样的关键,融合了那卡唯撒一部分血肉之后,每次睡醒之后,总会有些奇妙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我学会了人类的,矮人的,甚至连最饶舌的血精灵语,我也能说上几句,最让我惊讶的是,我对于魔法,这种与兽人几乎绝缘的技能,有了初步的理解。看来传说果然是真的,巨龙并不需要后天的知识传授,他们的全部知识与力量,都来自基因的传承。无论是成年的,还是未成年的巨龙,都喜欢长久的睡眠,在睡眠中,唤醒基因内沉睡的力量,继承父母的知识与智慧。
而使用了禁咒的那卡唯撒,因为耗尽了所有力量,而无法控制住时光乱流,被魔法反噬,退化到了未孵化前的状态,而我,却只能期望她再一次孵化出来,只有将一条刚出生的幼龙完整的吃掉,在吸取她所有的基因,继承了所有巨龙的传承之后,才能发动魔法回到故乡。
我邪恶的冷冷一笑,看着石化的龙蛋,念动了火焰之网的咒语,嫣红的火元素从洞外疯狂的涌入,结合,缠绕在一起,象一张红色的地毯,将龙蛋包裹在里面,既然没有红龙的熔岩孵化池,那只能自己创造一个比较温暖饿环境了,虽然每晚总得起来好几次,念动咒语重新召唤火元素,可是感觉到那蛋中的生物一天天的强大的起来,想到就快能够回到故乡,心中满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