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不禁一愣。
方蕾喝在嘴里的一口啤酒，“噗——”地一声，险险喷在我身上。我忙不迭地闪身，却听见方蕾边呛得直咳边哈哈大笑。
叶青山拍着方蕾的背帮她止咳，清了清喉咙，有些尴尬地说道，“哦，原本不是想问这个的。可是凑近一看才发现，向阳，你脸上怎么划了一条口子，似乎……嘴角还有些瘀青呢？”
“这个嘛，呵呵，不小心跌倒的。”我摸了摸头，干笑两声，解释道。心里却在赞叹索科夫那些药的神奇。虽然身上瘀青的地方还有些疼痛，但是颜色已经淡去了不少。脸上的那道口子早就愈合，只是隐约有些疤痕，现在离得远些不注意的话，根本就看不见。
方蕾听闻立刻站起来，坐到我身边，一手抬起我下巴说道，“来，让姐看看。”
“哎哟……”方蕾左右摆动我的头，仔细看了又看，嘴里还不时啧啧两声。我被她看得有些发窘，不禁急道，“这是小伤，真的没事儿，都快好了！”
见我真的急了，方蕾这才放下手来，眨着眼叹道，“哎呀呀，我们杜氏集团的第一金童居然破相了！啧啧，向阳啊，礼拜一你这伤要是还没好，那些小姑娘非心疼死！哎哟，真叫人担心呐，可别把大楼给哭倒了！”
“哈哈哈！”叶青山听得放声大笑。我对她无可奈何，只得叹气道，“蕾蕾姐，你这不是存心寻我开心么？”
“行了，行了，你就装吧。”方蕾笑着坐回去，我不禁松了口气。
整了整衣衫，叶青山的表情变得很认真，说道，“向阳，和我一起联手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隔着镜片，他的双目仍然显得炯炯有神，充满了光彩。目光中更是流露出不同于他儒雅外表的勃勃雄心。我知道，他是真的想将杜欣然这些外亲派系们全部铲除干净，并且对此充满了自信。
那我需要和他联手么？走出了这一步，便再也没有了回头路。如果杜欣然他们先后用肖健平和小胡的事儿，来测试我的能力和底线，对我进行评估，那么下一步他们就将向我表明态度，要么用极其诱人的条件邀我合作，要么就是逼迫我答应他们两不相帮。我想，现在他们是绝对不想再多出一个对手的。
而叶青山与他们不同，他亲自带我入门，深知我的为人和能力，先前的按兵不动，只是在确定我对这事的态度。又或许是在等杜祺丰，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可是，老爷子一直对此不置一词，只在两派吵得不可开交时才各打五十大板，态度暧mei得耐人寻味。
所以，叶青山在此时向我提出合作，可说是极其聪明且深谋远虑的。
首先，他已经看出我被杜欣然他们接二连三的事件挑起了火气；其次，他也知道在T组的事上，杜欣然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再者，和他合作，就目前而言对我并没有什么害处。对杜欣然他们来说，一个不好控制的将才远没有那些容易掌握的有勇无谋之士来得有价值。现在叶青山率先向我示好，也给了我一个台阶顺势而下。
可是，商场如战场。我一旦和叶青山联手，就必然会和杜欣然那派人斗得不死不休，到了那时，我将置允文于何地？因为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却是知道的。杜祺丰将要让允文处理两派相争的事情，这还是我出的主意！天啊天啊！全乱套了！
“向阳，你也知道托马逊这案子背后有问题吧？”我正想得头疼，叶青山却忽然出声了。
我一怔，点点头道，“不错。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您今天也不会和我谈联手了。”
“呵呵，”叶青山笑了笑，推了推眼镜道，“你说得倒是直白。那我也不需要拐弯抹角了，你既然已经猜到是公司有内鬼，那我就给你看看这些纪录，也许不能成为直接的证据，但多少作为资料参考一下也未尝不可。”
方蕾把放在身边的文件夹递给我，说道，“这是我们调查的结果，你看看。”
有些诧异地接过文件夹，我翻开封面，文件首页的标题赫然是《新加坡恒祥商贸代表于15日晚会见托马逊总裁》。
“恒祥商贸？”我忍不住惊呼，“这……这不是世通集团下属的分公司么？”世通集团一直是杜氏的最大竞争对手，但种种迹象都显示出他们对我们的收购计划毫不知情，甚至我敢说即使他们知道了，再要挤进来谈判也为时过晚。所以我一直认为不是他们搞的鬼。可没想到……
叶青山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个很微妙的笑容，问道，“但是这个公司现在的股份、内部的人员都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动了。你可知道？”
“变动？”我听得一惊，心念电转，暗道不妙。托马逊公司那次的突然退出和这代表的见面显然是个关键，而我也已经猜到公司内部有鬼，还是很上层的人员，不然无法把所有的情报都掌握详实。看了刚才的资料，我猜应该是有人被世通收买。可是现在照叶青山这么一说，显然已经不是商业间谍这个问题，而是……而是更高层的人里通外敌。或者说……
“小阳，你先看下去。”方蕾点了支烟，悠闲地吐着烟圈，缓缓说道，“也许，你会发现一些更有趣的东西。”
我点点头仔细看了起来，结果越看越是心惊。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代表恒祥商贸前去和托马逊谈判的竟是李潇！那李潇是谁？正是杜欣然的私人秘书啊！
资料很是详实，附有他们见面的时间、地点，甚至连点了哪些菜喝了哪些饮料都有。可惜监视的人无法窃听他们的谈话内容，所以只能看到照片。
我只觉背上微微冒出冷汗，眼前看到的东西实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匆匆向后翻看，我的手一下停滞住了。恒祥公司管理层名单上已经出现不少我认识的人，但让我为之一颤的却是执行总裁上的那三个字——
杜震宇！
PS：有事回来晚了，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