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福事务所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比较清闲。龙行雨乐得轻松,他开始探索怎么使用自己的左眼,他发现,自己的左眼,除了算命看风水和治病外,似乎没有其他的功能,应该不至于这样啊。而我们的夏沧海,天天催龙行雨教他武功。
龙行雨耳朵都磨起茧了,只好抽出一本《麻衣神相》,“把这本书背了,我传你一句口诀。”
“背这么厚的书,才一句口诀,师傅,你太黑了。”夏沧海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哦?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过。”龙行雨又把那书拿了回去。
“不,不,师傅,我非常非常的乐意。”夏沧海生怕龙行雨反悔,连忙把那书夺了过来。
“真是罗嗦,早背不就得了。”
还没安静一会,夏沧海的声音如杀猪般响起,“师傅,这书怎么是文言文啊?”
“当然是文言文了,你以为是什么啊——”
“师傅,师傅,我,我国文不好,能不能不背这个,或者换一本不是文言文的?”夏沧海陪着小心说道。
“师傅的书全是文言文写的,一句话,背不背?不背就拉倒。”
“我背,我背——”夏沧海忙不迭地回答,“可恶的家伙,坏透了,就知道刁难我。哼——,等我习成了高超武艺,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门轻轻被推开了,一个看起来大约五十岁的人走了进来。他的相貌似乎有点古怪,突出的、滚圆的、褐色的瞳孔,看起来像猫的眼睛,他的薄薄的嘴唇,在突出的牙齿上面形成一个半圆的弧形。他的衣服很破旧,不过洗得很干净。粗糙的手,满脸的皱纹,看起来,他生活非常的辛苦。
“请问龙大师在吗?”那人恭敬地问,声音很轻,似乎有点怯懦,看来,没钱的人腰杆都硬不起来。
“我就是——”
“龙大师,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哪怕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扑通,那人跪了下来。
“快起来,快起来。有事慢慢说,慢慢说。”龙行雨手忙脚乱地扶起了那位中年人。
通过那人叙述,龙行雨知道了个大概。原来,三年前,那人,即孟振云,他儿子孟雷突然得了怪病,手长青色的霉,整个人似乎瘫痪了一般,而且那霉越来越多,所长之处,疼痛万分。三年来,他携他儿子辗转各地寻求治疗,但没有任何效果,而本来就不富裕的他们,因治病耗尽家财,现在是一贫如洗,听说龙行雨非常厉害,他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来的。
“师傅——,没钱就别去了,多不划算……”夏沧海小声地说道。
“啪——”龙行雨给夏沧海就是一耳光,破口大骂道:“医者父母心,我们的天职是救人,而不是钱财,你若做不到这点,赶紧滚吧,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夏沧海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傅龙行雨是如此的愤怒,又是如此的严厉,“对不起,师傅,我,我错了——”
“好了,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孟大叔,你家在哪里,我们走吧。”
孟振云的家离这里不远,三人很快就到了。
走到孟振云的家门口时,龙行雨突然停住了。
“怎么,龙大师?”孟振云以为龙行雨突然改变主意了,心中非常慌张。
“不对,你家很不对劲,这下只怕有大麻烦了。”龙行雨缓缓地说,他的脸色是那么的凝重。
门被轻轻打开了,或许别人看不到,但龙行雨通过他的左眼,他看到了满屋子青色的光影。
“是幽魂吗?”龙行雨嘴巴轻微地翘起,屋子里的魂灵如此集中,只怕有什么怪东西在里面。
“师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这屋子怪怪的,但怪在哪里,我又说不上来。”夏沧海紧紧地挨着龙行雨,一双眼睛如雷达一般警觉地扫视四周。
屋子里的东西虽然破旧,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是非常平静的空气,总给人以沸腾翻涌的感觉,尤其是那些家具,仿佛上面布了一层幽幽的暗光,极寒极阴极冷的气息,如水流一般围绕着你,让人几乎不能呼吸。
“看不出来你的灵觉还不错,这么说,我这个徒弟也不是草包啊。”
“师傅——”夏沧海愤怒地抗议道,竟然说我是草包,太过分了。
当龙行雨与夏沧海走进卧室时,“啊——”夏沧海发出一声高分贝的怪叫,慌忙躲到龙行雨后面,一如胆小害怕的孩子。
“真没出息,胆子这么小,怎么能做我徒弟。快出来——”
“不,不,不,师父,你饶了我吧。”夏沧海死活不能出来,坚决躲在龙行雨后面,用战战兢兢地目光扫视那躺在床上的人。
床上之人,身体枯瘦的如骷髅一般,只有那间或轮转一下的眼睛,还表明他是一个活物。手上,脖子上,都是厚厚的像青苔一般的植物,仔细一看,乃是层层叠叠的青色霉菌。更让人诡异的是,那青色霉菌似乎能幻化,久视之,仿佛眼前遍地都是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