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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欲善其器

“易大哥,你怎么又回来啦?”白衣少女发现易天行竟然去而复返,立刻高兴地大叫起来。

易天行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我的身上没有钱,可以向你借一点吗?另外,我打算去飞云寨打场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听到这个提议,白衣少女立刻把头点得跟啄木鸟似的。虽然师父不让她立刻行走江湖,但是解除飞云寨的威胁却是当务之急!与其等着对方前来袭击,不如杀上门去,消除后顾之忧。想到简四海那张恶心的嘴脸,白衣少女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狠不得立刻赶到飞云寨,将那个**斩成两断。

实际上,易天行的这个计划已经盘算了好几天。自从那日偷看白衣少女与飞云寨寨主简四海的较量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两大不足。一是内力,二是实战经验。虽然他目前还没有真正步入江湖,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日后必将遇到越来越多的高手,面临的危险也会越来越多。如果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提高这两方面的实力,他将很难应付未来的复杂局面。于是,易天行想出了一个极其冒险,却最为有效的方法——“以战养战”,所选择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飞云寨。

他从白衣少女的口中得知,飞云寨位于贺家村东面八十里的飞云岗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寨内人数不多,除了寨主简四海以及“横刀”莫问和“怒斩”胡一奇两大护法以外,属下喽罗约有百余人左右,大多只是泛泛之辈。

然而,飞云寨的三大高手并非浪得虚名。寨主简四海绰号为“铁扇公子”,一身家传武功深得乃父真传。“横刀”和“怒斩”原是黑道上的一对搭档,双刀合璧之下,威力十分惊人。两年前,两人遭到一伙仇家追杀,被飞云寨的前任寨主简百川所救,因而投效帐下担任护法。在他俩的辅助之下,飞云寨声势渐起,在方圆百里之内横行无忌、为祸一方。官府曾经多次派兵围剿,却总是铩羽而归。如此一来,飞云寨的气焰更是嚣张,行事起来肆无忌惮。

易天行与白衣少女稍作准备之后,再次一同出发。因为目标明确,两人的心情与先前大不相同。

行不多远,易天行停住脚步,向白衣少女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附近那里找得到铁匠?”

“你想干什么?打造兵器吗?”

易天行点头应道:“行走江湖,不能没有称手的兵器。所以我想打一支长枪,为今后所用。”

白衣少女想了一想,提议道:“我们不如先到县城里去一趟,那里应该有铁匠铺。”

“嗯!”易天行当即同意。两人一起朝着县城所在的方向行去。

两个时辰之后,易天行和白衣少女站在县城的大街上。易天行初临贵境,处处感到十分新奇。尽管《大宋游龙》拍的正是这个时代的故事,但是身临其境,立刻发现许多地方大不相同。十分显然,这段尘封已久的历史仍有很多秘密未被考古工作者揭开,难怪场景人员在布置上出现不少错误。

白衣少女的感受同样十分新鲜。她除了小时候跟随师父到过几次县城,这几年一直呆在村里从未离开。几年不见,县城里繁华了许多。想必本朝局势渐趋稳定,人心思安,比起前几年稍好了一些。

“这位大哥,请问哪里有打铁的?”易天行拉住一个路人,轻声问道。

没想那个路人摇了摇头,然后径直走开。

“这是怎么回事?”易天行心中纳闷,可是一连问了好几个人,情况都是一样。

“怎么啦!”白衣少女走过来,向易天行问道。及到听到对方的回答,她也感到十分奇怪。偌大的县城,没理由找不到一个铁匠呀?

于是,白衣少女拉住一个中年女人询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宋金两国最近又在打仗。几天前,城里的铁匠全部征入军中,全城的铁匠铺自然全部关门。

“这可怎么办?”易天行不禁发愁起来。他虽然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但是最拿手的还是枪术。现在手无寸铁,如何行走江湖?

白衣少女也替易天行感到担心。迄今为止,她还不知道对方的真正实力,但是飞云寨的点子不弱,绝不可小视。兵器问题如果不能解决,此行凶险倍增,两人不得不从长计议,再作打算。

然而,易天行仍然没有打消念头。就算城里的铁匠同时奉召,没理由连一个老弱病残的也没有留下吧!心念至此,他立刻城中四处打听起来。这一次,幸好他们聪明了一点儿,及时抛出人见人爱的硬通货——银子,不多时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位于城西的一家“老陈记”铁匠铺的老掌柜因为临时得了重病,躲过了此次征召。现在正在家里躺着,不知道病好了没有?

两人大喜之下,急忙向城西奔去。当他们来到街坊指点的“陈宅”门外的时候,发现里面十分热闹,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老陈头,快给我出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大声叫道。

一个妇人轻声低语的声音接着说道:“两位大爷,我家那口子这两天病得厉害,实在起不了床。还请二位多多担待,过些日子再来。再说了,我家二小子和铺里的几个伙计都已从军了,我家那口子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呀!”

只听先前那人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过些日子?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我们兄弟正要从军,所以特地找到这里,定做两件称手的兵器。你家老陈头不起来,耽误了我们兄弟的行程怎么办?”

“这个!”妇人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军中不是有铁匠吗?”

那人闻听,立刻火冒三丈地大声叫道:“滚开,跟你个妇人废个什么话?”

接下来,只听院子里面一阵乱响,显然来人准备硬闯进屋。这时,易天行再也忍耐不住,迈步走进院子,大喊一声道:“住手!”

这声怒喝恰如平地惊雷,虽未贯注内力,却也着实惊人。刚刚一脚踹开妇人的那名男子回过头来,和自己的同伴一起向这个好事者望去。

这时,易天行看清了两名恶客的尊容。他们的长相十分相似,显然是兄弟二人,一般的蟑头鼠目,一般的满脸傲气,不知是哪家的绔纨子弟在这里徒逞威风?

两兄弟看到易天行虽然穿着普通,但是身长玉立,气度不凡,微微感到有些吃惊。不过,仗着自己的家世,他们岂能示弱于人!哥哥上前一步,横眉斜眼地叫道:“你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管我们兄弟的闲事。识相的,给我滚到一边去。”

弟弟立刻在一旁补充道:“我们兄弟可是泰州镇抚使李佑成的亲侄子。你小子可要掂量一下,扛得起吗?”

听到对方大摆身家,易天行不禁心中好笑,淡然说道:“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之事,又有什么我不能管?你们明明知道老人家重病不起,又何必与人为难,非要逼出人命呢?”

听到易天行的语声似乎有些示弱,二人的态度立刻硬气起来。哥哥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着?还想算闲事。今天我们兄弟非要他起床干活不可。”

易天行心中冒起一股怒气,沉声说道:“我现在数三下。如果你们还不滚出这里,我就不客气啦!”

兄弟俩对望一眼,满不在乎地同声说道:“哟喝,还真有一个胆子大的!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还以为我们兄弟只会耍嘴皮子。”

话音刚落,哥哥立刻向易天行当胸就是一拳,可是这一拳立刻落空。紧接着,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然后腾空架雾般地飞向了空中。

“蓬!”

“蓬!”

哥哥玩起了空中飞人,弟弟当然也不例外。两人一前一后地从空中落到地上,立刻变成了两只滚地的葫芦。哥哥最先接触地面的部位是鼻子,顿时变成了红脸关公;弟弟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整个是一个嘴啃泥,门牙竟然崩倒了两颗。

(注:鼻骨断了,倒还能医治。可是宋代时期尚未兴起镶牙这个行当,从此以后,弟弟说起话来因为漏风,一直口齿不清,耍起威风来再也没有以前的气势。)

兄弟二人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瞪了易天行一眼便仓惶逃走,连说“你给我等着之类”的硬话都不敢说,可见易天行的这招使得力道有多大。

白衣少女在后面看得暗暗吃惊。易天行的出手十分简单,却极其有效,不知道出自何门何派?她哪里知道易天行所使是正是太极拳中最基本的“借力打力”。对于这个明代以后方才出现的后世拳术,她又如何认得出来呢?

经此一闹,院子里的东西被撞得东倒西歪。白衣少女将那位妇人从地面扶起身来,发现对方并没有受伤,顿时放下心来。

这时,易天行向白衣少女说道:“我们走吧!”

白衣少女走到他的身边,悄声说道:“我们不是请人为你打造长枪的吗!你怎么要走呢?”

易天行淡然道:“你没听他们说吗?掌柜的卧病在床,又怎好劳烦他呢?我们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白衣少女心想也是,于是点点头,准备和易天行一起离开,却听到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这位公子,请留步!”

“老头子,你怎么出来啦!”妇女急忙走过去,将老伴的身子扶住。

易天行回过身来,发现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站在他们的面前,抱拳说道:“老伯想必是老陈记的掌柜吧!在下易天行,不知道您还有什么事情?”

老铁匠点头说道:“老汉正是陈铁匠。这位公子是否想要打造一件兵器?”

“是呀!”易天行应道,随即接着说道:“不过现在不用了。”

“这是为何?”老铁匠奇声道:“难道公子嫌我手艺差,瞧不起我老陈头吗?”

易天行摇头道:“小可怎会小视老伯,只是看您重病未愈,暂时不能执锤打铁,所以决定过几天再来。”

“是这样?”老铁匠点点头,随即说道:“这位公子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老汉在屋里躺了几日,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打上一两件兵器,身子骨倒还支撑得住。刚才,我让老婆子将那两人拒之门外,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若是为他们打造兵器,只会糟塌天物,用来害人?”

易天行略一沉吟,依然婉言拒绝道:“还是过几日等您的身子痊愈了,我们再来吧!因为我要打造的是一件十分特别的兵器。没有充足的体力是打不好的。”

闻听此言,老铁匠的眼前顿时一亮,急声问道:“公子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想要打造什么?”

易天行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淡然道:“我要打造的是一杆丈二红枪。”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自己手绘的图形,随手递给老铁匠。老铁匠定晴一瞧,整个身子立刻颤抖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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