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一队歌舞伎带着各式乐器姗姗然登场,叮叮咚咚奏起美妙的音乐,唱起动听的歌谣。
七八位美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七彩罗裙翻飞,未着鞋子的纤足若隐若现;缤纷丝带飘扬,恰如天上仙女下凡;眼波流溢含情脉脉,勾人心魂荡人心魄;忽而穿梭、忽而弯腰、忽而扭身踢腿,=引来众人阵阵欢呼声!
胡龙牙三杯酒下肚,豪情尽显,率性拍着桌子连声叫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其中一位舞伎,那馋样,感觉像是一只饿狼盯着一头肥羊,只需嘴角再挂上一串哈拉子!
陪伴在胡龙牙身边的二位美女调教有方,见胡龙牙冷落自己也不介意,依然柔情似水的靠在胡龙牙怀中,一人挟菜,一人拿酒分工合作,把胡龙牙侍候的舒舒服服!
人生变幻莫测,还有谁能想到前一刻尚在彭城外策马狂奔狼狈逃命,这一刻却在彭城内喝酒享乐,置身在欢声笑语中,午后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仿如一场不真实的噩梦;而眼前的美酒佳肴与美人在怀,更像是一个虚无飘渺的梦境!
“香桃,你为何名叫香桃?”猪哥欣赏着眼前歌舞的同时,不忘与身边的香桃美女交流沟通情感。
“那是因为奴婢出生在桃树开花的季节,所以取名为香桃!"
元景隆随即起身跟随在那名侍从身后下楼,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丢下一群人离去。
看着元景隆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那些作陪的食客与门人顿时没有了约束,一个个变得随意放纵起来,嘻笑玩闹声甚至超过了音乐声,把整个二楼变得如同菜市场一般的嘈杂喧闹。
一曲歌舞告终,现场没了元景隆主持大局,整个二楼场面完全失去了控制。
诸人各行其事,尤其是胡龙牙,根本不管这儿是人家的地头,完全当作自己家里那么随便,歌舞一终马上起身,伸手拉过自己早已看中的舞伎,就那样站在席间,众目睽睽之下抱在怀中肆意轻薄。
其他人都没有一个好料,怀里有了美女还不满足,一群苍蝇蜂拥而上,瓜分了舞伎不说,还对那些演奏乐器的清倌们动手动脚,搞得现场有够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陈霸先丢下身边的美女,端着一杯酒起身来到陈庆之身边。
“表叔公,我敬你一杯!”话音一落,陈霸先一仰头先干为敬,然后不客气的自己满上酒,再敬道:“表叔公,这一杯,谢你救命之恩!”
猪哥望着陈霸先再次饮尽后又满上一杯,然后一脸认真的对自己说道:“表叔公,兴国嘴拙,不会讲话,从今以后,您要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苍天为证,若有违誓,兴国愿出门被雷劈死,断子绝孙……”
“别!别!别!没那么严重……”
猪哥一把抢过陈霸先手中酒樽一饮而尽,打断了陈霸先的誓言说道:“是我把你带出建康城的,我就有责任让你平平安安的返回建康城!明白不?”
“表叔公……”陈霸先可不这么认为。
“唉~”猪哥摇摇头无奈的叹息一声,什么叫朽木不可雕,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楼梯口脚步声响起,喧哗声顿时减轻一半,见到元景隆出现在楼梯,二楼即刻变得安安静静,跑到席间调戏歌舞伎的众人赶紧溜回席位装老实,现场静到连跟针掉在地板上都能清晰可闻!
胡龙牙也突然意识自己是在别人地盘上,尴尬的朝元景隆笑笑,丢下怀中衣着零乱的舞伎,干咳二声,故作正经返回自己的席位坐下
陈霸先见状也猫起腰,一溜小跑返回自己的席位。
元景隆走回席间主位,昂然站立四下扫视,眼神一飘,刚被胡龙牙丢下的舞伎羞红着脸走向胡龙牙,紧挨着胡龙牙坐下。
胡龙牙没想到元景隆如此客气大方,不但没有丝毫责怪自己的意思,反而贴心的送上美女,望着身边的美女舞伎,胡龙牙心中欢喜之极,充满了感激的眼神望向元景隆,一切尽在不言中!
元景隆朝胡龙牙笑笑,随后正容大声说道:“各位,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所有人耳朵竖起,全部目光聚焦在元景隆身上,倾听元景隆带来的好消息。
“家父已经在城南五十里外找到元鉴军踪迹,各路大军正按计划慢慢围拢,只待黎明时发起统一攻击,全歼元鉴军!”
全场肃然,一片寂静,元略不敢置信的质询道:“当真?”
“不假!”元景隆点点头确认。
全场顿时哗然,欢声雷动,仿佛已经预见到明日元法僧得胜归来!胡龙牙和成景俊更是激动的一蹦而起,哇哇乱叫乱吼,憋在心头的一口郁闷之气,总于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渲泻的机会!
满场欢呼雀跃庆贺声中,唯有猪哥静静的坐着沉思,凭着模拟游戏中得来的战争经验,稍一琢磨,马上得出结论:元法僧出兵如此快捷准确,摆明了早有预谋。
大都督元略所率的一万八千大军,其实是一个超级大诱饵,元法僧布局引来元鉴军吞食成功,唯一失算的是元略所率领的一万八千大军太菜太烂,一个回合就被击溃,还被元鉴军打得全军覆灭,最后只逃出二三十人。
若元略大军可以稍作抵抗,恐怕这个时候应该是一个内外夹击的大好战局,元法僧也不用等到黎明时才发动攻击偷袭元鉴军。
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有胜利的结果,至少这是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完美布局!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与现实——只注重结果,不在意过程!
唉……
一声无言的叹息,猪哥望着欢呼中的大都督元略,将军胡龙牙、成景俊等人,脑海中浮现出惨死在箭雨下的二百余骑英勇将士,有谁能在这时候想起他们,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提起他们的英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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