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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湘西门禁地

无心上人的寿诞虽然一波三折,但是总算是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我将那冰蚕送给了百草翁,老头子高兴地像一个孩子般手舞足蹈。了尘师太因为强行使用配合大日如来心咒的智拳印而被反噬之力伤了经脉,幸好百草翁出手救治,只需调养几日便能恢复。当然,对于她的恩德,我是铭记于心的。

不过正是通过她我才知道,那喇嘛的心机实在是深沉得很。他原来是一早便看出了我与众不同的身份,用那雪山冰蚕吸走我的血液,并用无上佛法吸收我的原能。而他的冰蚕不知比冰魄的寒毒厉害了多少倍,他之所以一再激我,完全是为了用迂回的计策出其不意地达到这个目的。

了尘师太也叮嘱说,那喇嘛的大手印功法已经修炼到了先天境界,他日相遇千万要小心。事实也正是如此,那个喇嘛的力量确实是我所仅见。看来以后的日子将不再宁静了!

然而了尘师太也隐约看出了陆安不同凡响的身份,希望能用佛法渡化他身上的戾气,即是他身上的灾病。按照她的说法,陆安的痼疾虽然可以通过药物压制,但是却不能根除。

她没有说具体的原因,只告诉我一切即是缘法,非人力可为。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我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

治疗陆安痼疾所需的时间实在不短,我决定将陆安暂时托付给百草翁等人,自己先回上海去。小家伙很舍不得我,于是答应他在湘西多逗留了一些时日,好好陪陪他。

这世间最伤感之事莫过于离别二字了。

……

唐如歌这个毒门继承人一直缠着我想知道如何破解冰魄的毒,我只得将她推给了百草翁和乌卡教主。事实上,自从遇到夏紫烟后,对于应付女孩子,我是越来越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了。当然,看那两位被这个什么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女孩儿搞得一脸无奈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好笑。

只是我可不敢在这位大小姐的周围出现,因为她每次看见过总要没来由地大吵大闹一番,想必是因为我不小心拂了她的好意。

那位金蚕夫人倒是很好相处,说话风趣,见识也广。她似乎很喜欢和莫言金抬杠,天南地北胡扯一通,一时间我们倒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甚至当我道出自己的身份时,她竟没有半分惊愕,反倒是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

就在这段时间内,我有幸亲眼见识了传说中的回魂草。说起来,这东西很有些像中药里的灵芝草,只是长的地方有些特殊——死尸的舌苔之上!

当我们在无心上人的带领下第一次踏入湘西门后山的禁地时,远远便看见一具具的尸体被整齐地安放在那洞穴中见的石台之上。那山洞的上方赫然是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图,据说是为了让这些尸体不至于变成僵尸而摆的阵法。

我跟随无心上人走了过去,刚一来到那太极八卦之下,立即有一种力量被禁锢的感觉。我甚至感到自己的原能突然不知所踪了!而此时,我突然变得很虚弱,头晕晕的,身子摇摇欲坠。

陆安那小家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立即扶住了我,当他接触我身体的那一刻,我的原能居然又猛地回来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不禁又一次打量起这个神奇的小家伙来,很遗憾,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有什么事吗?福雷斯特先生。”走在前面的流松道人回过头来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差点绊了一跤,还好干爹及时拉住了我。”陆安回答道,然后又顽皮地对我眨眨眼睛。

“小娃儿要小心点,走路看着地下才不会摔跤。”流松道人教训道,然后不再理会我们。

“谢谢道长训诫,陆安知道啦!”小家伙回答道,然后给了我一个古怪的微笑,抓着我的手往前走去。

他这怪异的举动让我心下生疑,他为什么要骗过那流松道人呢?小孩子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不过这次湘西之行足以让人毕生难忘——这个世界是精彩的,我们并不孤独。

无心上人告诉我们,这些死尸虽然看似没有什么腐烂的迹象,其实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至于这些尸体的来历,无心上人却没有丝毫隐瞒。

谁会想到,湘西门的创始人本来是一个普通的盗墓贼,甚至连盗墓贼都算不上,名叫吴已。一次盗墓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僵尸,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只好闭目等死。恰好一个道人出现,三两下便收服了那只僵尸,并从其口中取出一枚灵芝形状的东西。

劫后余生的他哪里顾得上去管那么多,立即拜倒在那道人的跟前,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并希望道人教授自己点法术防身。

那道士便问他:“我为何要收你作徒弟?”

这吴已知道道士在考教自己,于是答道:“如果吴已能学得仙师的法术,自然能制服这些凶恶的僵尸,为民除害!”

那道士笑了笑:“除害是假,便于摸金是真。”

吴已知道道人看穿了自己的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福至心灵,立即答道:“死人的东西与其埋在地下,不如让它造福更多穷人。小人若非穷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也不会到这荒郊野外来干这种勾当,与死人争食!”

道人哈哈一笑,道:“你这娃儿倒是口舌伶俐,这楚国边陲之地多养尸之穴,一不小心就会有恶尸伤人之事。你我有缘,如若能答应贫道一个要求,倒是可以传授你一些门道。”

吴已一听有戏,自然忙不迭磕头。口称:“仙师在上,但有所命,弟子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道人微微点头,轻轻一抬手,便有一股力道将他扶起。这让吴已更加坚信,面前这老道绝对是身怀奇门秘术的异士,于是拜师之心越发恳切。

道人告诉吴已,之前从那僵尸口中取出的东西叫做回魂草,这是一种极其难得的炼丹宝贝,通常只生长在这楚国边陲的养尸之地。他之所以从青城三清宫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这些宝贝炼制仙丹。

说着,道人将这回魂草与一些药粉混合后涂在那尸体额头之上,并念了一个口诀,那尸体猛然立了起来,把吴已吓得跌倒在地。道人扶起吴已,对他讲这就叫做赶尸术。然后说了一些赶尸注意的细节,吴已都一一记下了,那道人心中甚为满意。

不过他又告诉吴已,其实回魂草这种东西乃是炼丹之人眼中的宝贝,用来赶尸实在有些浪费,不过既然这东西是从那尸体身上发现的,自然要投桃报李,将人家另选宝地然后再妥善安葬。

接下来的时间里,道人又教会了吴已如何运用五行术数观看阴宅,也就是后来所说的堪舆之术。一旦发现有可能出现僵尸的地方,道人便立即将里面的尸体移往别处。

仓促之间,道人没有找到存放尸体的合适场所,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只得将这些尸体全部安置在了这山洞里,并布置了一个天绝大阵来镇住这里的阴气。

不过让人意想不到地事情发生了,那些尸体口中居然都长出了回魂草。此时道人才知道,这凤凰山原来是一块适合回魂草生长的宝地。道人高兴地采摘了部分回魂草,嘱托吴已要记得当初的承诺,便飘然远去了。

道人离开后,吴已索性将这些尸体利用起来作为种植回魂草的土地,继续寻找那些有可能形成僵尸的坟墓,当然少不得顺手牵羊,发些死人财。

再后来,吴已收了徒弟,逐渐形成了湘西门。不过他再也不干盗墓之事,专门帮人超度亡魂,寻地堪穴。偶尔也出手收拾几只为害的妖孽。一时间,声名远播,俨然一代宗师。湘西门也成为一大道家派系。

到了在唐宋之时,又有一位掌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茅山派的一位道人,大家既为道家同宗,遂相互交流心得,才形成了今天湘西门的法术。据说他们对道符和招魂铃的运用就是学自于茅山派。因此,现在的湘西门中人才会既懂得赶尸术,又懂得如何帮人寻找适合埋葬的风水宝地。

这回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那百草翁为什么会如此想得到回魂草,原来这不起眼的东西竟然如此罕见。而我也万万没有想到,湘西门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门派里居然有一个威力如此强大的天绝大阵,以至于置身其中的我险些出了洋相。

我不禁看了看身边的陆安,这小家伙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

原本大家还为那个败走的西藏喇嘛而担心了一阵,不过了尘师太临走之时告诉我们,那喇嘛法术被破,非三五年之功不能完全恢复,所以暂时不必担心他来寻衅。倒是嘱咐我千万别对他掉以轻心,因为先天之境的密宗手印威力不容小觑。

百草翁告诉我,陆安的病虽然难治,但是一旦有银羽作为药引子,结合墨玉管本身的功效,他有九成把握治愈陆安的痼疾。虽然因为张远阳的说法,我心中有些忐忑,但是既然有希望,为什么不试试呢?

在山上逗留了三日时光,我独自一人离开了凤凰山,突然想起自己还欠那沈培云一天的酬劳没有结清呢!于是又回到了那家临江的夫妻店,这回我却意外地发现了来时遇到的那个学生。原来他叫做陵子豪,是上海嘉裕集团董事长的外孙。

有时候,世界真的很小。这陵子豪是沈培云女儿沈云若的追求者之一,这次来湘西是为了给女孩子一个惊喜,这下我才知道他在车上说自己会有收获的真正含义了。而车上那个苗族妇女也不是别人,正是梅娜的母亲,美若的姐姐。不过从陵子豪看那妇女仍有些心有余悸的眼神中,我还是能觉察出这家伙确实见识过蛊毒的厉害了。

但愿这小子真的能够抱得美人归吧。同时,希望他能够有机会领略一回苗疆情蛊的厉害,进而更加坚定地放弃他的无神论。这究竟是祝愿还是在诅咒呢?!

偶然间,我摸到了怀里的那个带着淡淡女儿香的护身符,那是梅娜硬塞给我的,不过我已在心里拒绝了这位多情的苗家少女。诚然,这是一个好女孩儿,拥有青山碧水铸就的钟灵秀美。但是,她却不适合我。至于那位唐如歌,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

躺在阁楼里,听着沱江之水轻柔地拍打着江岸的声音,我思索着何时才能找到自己那份久违的爱情,而我的那个她会愿意和我享受一份漫长的没有终结的幸福吗?

我好几次从窗口望出去,希望在那幽幽的古道之上发现一个美丽的倩影——那撑着古老的油纸伞,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7月10日。黑暗之神呃!让我安静地聆听这古城的寂静吧!而唤起我的仍是艄公那高亢的歌声……

****

“意大利篇”即将于下一章开始,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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