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雳烽眼见凌岳脸上没有一点答应的意思,心里大是绝望,明白他心里怨恨师弟们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只是现在要是没有他的援手,明天能否安生还是个难题。
想起当年作为一个敬天者是如何的风光,可这千年的功夫却风云突变,落的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还要靠乞命苟活,越想越是万念俱灰,心里一恨,从地上爬起直奔墙角冲去,只听的砰的一声大响,人已经摔在地上。
凌岳眼看着赫雳烽忽然向墙角冲去,意识到他要自杀想要拦住已经来不及了,跃下床的时候,已经看到谢顶天扯这嗓子嚎叫着将他扶了起来。
此刻的赫雳烽面色灰败,额头上撞开了一个大洞,鲜血不断的涌出来,双目紧紧的闭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到了生死一线的地步了。
封漫天虽然长的肥胖,可动作却也不慢,一晃身的功夫已经到了赫雳烽的身前,随着衣服撕裂的声音发出,一条衣服的下摆已经缠绕在赫雳烽的头上了。
凌岳眼见他反应迅速,知道他这是先给赫雳烽止血,可是那几层衣摆围起的头颅依旧是流血不止,转眼间又滲了出来。
这一下封漫天可是慌了,他们虽然对凌冷眼相加,并且不知道感恩,那只是因为他们一贯狂傲,更是要维护敬天者不求助别人的面子,凌岳虽然救了他们,但在他们看来还是师兄救了他们。
而同门情意不是时间就能磨灭的,见到赫雳烽性命危在旦夕,他们哪里能够不心焦。
敬天者如今在大土国犹如明日黄花,树倒猢狲散了。只剩下他四人还算是大土国的火种,要是大师兄再有个三长两短,就凭他们三人,根本无力在开山立派,只怕到时候凌岳一定会假借夜战野和那个公主之手将三人杀了。
哀号声从三人口中发出,犹如孤狼啸月般凄厉,隐隐的别处军帐有骚动的声音,却立刻像是得到了警示,又回归平静。
“嚎什么,都给老子闭嘴。”凌岳看到这里一片混乱,这几个人只是知道围着赫雳烽哭,喊了一声,人也到了近前。
本来以封漫天三人的阅历经验,本不该表现出这样的慌张,只是这些人中他们已经被折磨的丧失了斗志,只是残存了一些敬天者最不该拥有的狂傲,此刻面对遭受要痛失同门的情况,让他们如何不感到慌乱无助,凌岳现在无形中成了他们眼中的最后一棵稻草。
见到他来到近前,封漫天将师兄平放在地上,率先跪了下去,这一次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比起师兄的性命,敬天者的名声又有什麽,此刻他感受到了师兄当初救自己几人的心情,心里一阵难受,更是明白了师兄的苦心。
眼看着赫无痕也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凌岳心里倒是震撼了一下,本以为这几个家伙狼心狗肺,没想到却还有一点亲情,想到自己孤苦伶仃的来到这里,连个可亲的人都没有,一时心酸,险些流出泪来。
平复下心情,凌岳看着封漫天说道:“还有没有办法救他?”
“有,”封漫天眼中带着感激,知道凌岳这么问就是要救治师兄了,连忙说道:“还要请凌,”说道这里牙根一咬,脸上带着诚恳的道:“请主人将真元力渡到师兄身上即可。”
“真元力?”凌岳没有注意听封漫天已经对他改了称呼,只是听他说道要自己用真元力救治赫雳烽。
自己连个敬天者也不是,却哪有真元力可以渡给他,挠头的问道:“真元力是什么?”
赫无痕跪在那里差点起来给他一脚,心道你这不是装傻吗,封漫天却没有生气,苦笑说道:“我知道主人修炼的不是敬天者的法门,但你只要将你白日间发出的白气渡到我师兄身上即可。”
凌岳虽然不懂为什么这样就可,但是以前武侠小说倒是没少看,也知道有渡气救人的说法,只是发出的白气明明是自己用来杀人的,还能救人?
不过既然封漫天这么肯定,那就试试好了,希望能救了这小子的命,看着一脸惨白的赫雳烽,凌岳心里嘀咕道,你这小子也太菜了,竟然想自杀,真是给老子丢脸。
伸手拉起他的一支手臂,凌岳向封漫天说道:“从这里渡气?”见到封漫天点头,自己也不多问了,暗自搜索胸口中散落的那些冷气,凝神将它们引出来。
本来四散游动的冷气在凌岳意念的引导下,慢慢的从他手掌中发出,缓缓的渗入赫雳烽已无血色的手臂中,这冷气在他手臂游动着,慢慢的向他胸腹处涌去,赫雳烽身体在冷气进入后,慢慢的从中散出白气,雾一般绕着他游走,渐渐的将他包裹在里面。
此刻的凌岳已经自然的闭上双目,只是专心的寻找体内的冷气,原本那些冷气一簇簇的散落在他身体四处,非要他发怒心急才能聚集,此刻给赫雳烽渡气,将那些蚯蚓般的细线聚集起来,这一来反倒让他感觉通体的舒适。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他发现那些白气竟然是自己看到的,眼睛虽然闭着,但是那些游走的白气却被他看的一清二楚,更神奇的是,看到的还是它们在自己胸腹中的游动。
内窥?凌岳心里一震,隐隐的感觉这种现象自己从哪里听说过,但是意念一分神,竟然无法再看到那些白气。
赫雳烽在地上低声呻吟了一下,此刻他身上已经被白气封冻的如同一座小冰丘,但脸上的气色却是比平时还要精神。
凌岳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现在他只对自己刚才发现的事情感兴趣,凝神重新去搜索那些又已经散走四处的白气,慢慢的因为专心,又看到它们了。
为给赫雳烽渡气,现在聚集的只是一少部分,而多数还在四散游动着,凌岳心里好奇,琢磨这要是将它们都聚起来会是什么感觉,想到这里兴趣大起,试着将它们慢慢的聚拢,那些冷气像是觉察导他的意图,游走的更快,像是要逃离他的控制。
只是它们游动的再快,也只是在胸腹中四处移动,没有一丝向四肢游动的迹象,仿佛凌岳的四肢中隐含着什么危险,不敢向那里窜去。
随着凌岳的专神,发出的意念也如同一条引线,围追着慌乱游走的冷气,渐渐的那些散落的冷气被逼到一处,慢慢的聚在一起不再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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