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空暗淡无星,月亮从乌云里偷偷露出一点点,射出幽暗的月晕来,整个天空看上去显得更加昏暗无光。
远处隐隐传来了铃铛声,那声音很缓慢,很孤单。
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那铃铛轻响,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冷风过后,那无人的道路上凭空出现了几个黑点。
这个时候,月亮才从乌云崭露头角出来,视线顿时变得明朗起来。
原来这几个黑点竟是三条人影,领头那人足穿草鞋,身着一袭青布长衫,腰间系着黑色腰带,头戴青布小帽,左手轻轻摇动着铃铛,右手执一盏旧灯,一点淡淡火光在前面亮着。
紧跟在后面的两人,黑袍裹身,黑夜下无法看清楚容貌,因为他们的额头上粘着黄表纸,垂下来,上面画着怪兮兮的符。他们双臂平直地伸出去,全身僵硬,脚下像安装了弹簧一样朝前跳着走。他们跳得很整齐,很专注,很卖力,很生硬。
空旷的山野间,只有那沉重的脚步声:“刷!……刷!……刷!……刷!……”
忽然,一阵清风平地而起,三人面前毫无征兆地出现一条人影;清风散去,只见来人身着白色道衣,鹤发童颜,脸上的皮肤光滑得有如婴孩一般看上去清风道骨,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正气。
看清楚来人,那个领头人浑身一颤,却是再也不敢前行,后面的两人也跟着站在原地。
只听那老者一声暴喝,道:“大胆孽徒,还不跪下。”
领头人双脚一软,闻言跪倒在地。
老者看了看那站立的的两人,忽然双眼精芒一闪,朝领头人怒道:“大胆孽徒,你打算将黄、张两位将军的尸体带到哪里去?”
跪着的领头人,浑身不断哆嗦着,断断续续道:“禀告师傅,徒儿受了张、黄两位将军亲属的所托,准备将他们俩的尸体……。”
话未说完,就被老者的一声怒吼打断,道:“住口!孽徒,别以为师傅老了,就好欺骗!说谎话也得有个限度,黄、张两位将军的家和你现在前进的方向,根本就是南辕北辙;老实交待,你究竟想把两位将军的尸体怎么样?”
领头人浑身颤抖,沉寂许久才道:“师傅,我说的真的事实!我路上遇到泥石流挡道,于是无奈改道,打算绕道而归,没有想到师傅你……。”
“住口!孽障!枉费师傅这般疼你。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说实话。那好,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有事我们回去再说。”话一说完,老者就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领头人伏地叩首,脑袋撞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一边道:“师傅,我,我,我……。”
那领头人叩首的时候,左手却是伸至腰间摸索,右手的食指迅速放至口中大力一咬。食指淌着鲜血,凝神在符纸上画着,同时嘴巴小声快速地念叨着咒语。他猛抬起头,眉角露出凶光,手向上一扬,一道黄影迅速地朝着老者飞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也不见老者有什么动作,一把桃木剑及时地出现在他的背后,将那符纸给拦截下来。转过身来,右手一招,桃木剑上的符纸自燃起来化成灰烬,随风飘散。
老者脸上露出震怒的表情,道:“孽障,你居然连师傅也想杀死。”
领头人迅速站了起来,向后飞退,来到那两个尸体的背后,道:“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不来追我的话,我才懒得和你这个老不死的一般见识,但是你却不知道好歹,自己找上门来;我知道如果不把你杀死,你一定会和我纠缠不清,那我只有给你个痛快。”
“好!好!很好!哈哈哈!”老者发出一阵不知为何的苦笑,抬头望向天空,喃喃说道:“从小你就特别聪明,我教你的东西,你都是一学就会,是众徒弟中最聪明的,象刚才的定身符,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可是你却可以,既然你有这么好的本领,为什么不用在正道上,小袁,赶紧回头是岸!”
“叫我回头是岸,哈哈哈!”小袁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继续道:“那是不可能的!本来最有继承你衣钵是我袁意,可是你却偏偏选择了小师弟,而不选择我,我不服,现在才来叫我回头已经晚了,因为我发现一件比那更有趣的事情,可是你现在却来捣乱,那就怪不得我了。”
淌着鲜血的食指,迅速在两张符纸上轻画而过。接着左右手心里各握着一张,拽紧拳头将双手慢慢地放到黄、张两位将军的脑袋上。
“师傅,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慢慢享受我发现的好东西!”话音一落,他的双手居然慢慢没入两位将军的脑袋。
老者的眼睛睁得如铜铃般,显然他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大喝道:“快停下来,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想对黄、张两位将军的尸体怎么样?”
“原来也有您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别着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话一说完,袁意将双手迅速抽出,同时迅速结着几个奇怪的手印,接着十指抱于胸前,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竖起,眼中精芒闪出,大喝道“起”。应声,两位将军的尸体都动了起来,盖在头上的黑袍飘落下来,露出他们俩的真容。
小袁的手向前一指,同时嘴里念到“动”,跟着眼睛跟着闭上。随着那声“动”的落下,两位将军的眼睛同时睁开露出两道绿光,脸色苍白,空洞的双眼无神地盯着老者看。
忽然间,他们俩同时动了起来,左右两翼包抄,朝着老者奔了过去。路经树旁,黄将军忽然跳起,在空中翻转飘落着地,两根米来长的树枝就握在手里,同时向前奔去,手向前一扬,树枝离手而去,朝着张将军那里飞去。只见他右手举起,向前伸出将飞射而来的树枝,准确地抓在手中,跟着手握树枝,继续朝着老者飞奔而去。
老者一见情形不对,食指和中指间迅速捏着一张符纸,嘴里念着咒语,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圈,将符纸迅速放在桃木剑上。向前一指,剑上的符纸急射而出,朝着黄将军飞去,黄色的符纸正中目标,准确地贴在黄将军的头上,被符纸贴中的他顿时整个人僵在那里。
也许是那张将军见好友有难,跨出一个箭步,向前抢攻朝着老者的脑袋劈出一剑,老者急忙挥动桃木剑回挡,及时将致命的攻击给化解掉,不过这一剑却震得他虎口发麻;抢得上风的张将军却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借势向后跳跃,朝着黄将军那里奔去。
逃过一劫的老者急忙向后跃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竖起,嘴里轻喝,道:“定。”话音刚落,黄将军整个身体直立起来,双手平放在大腿两旁,手里的树枝也掉落在地。
张将军又是一个箭步,跳起向前抢攻,这次他是向自己的好友黄将军击出树枝;当他从黄将军的身旁闪过时,两小张黄纸从空中慢慢飘落。重获自由的黄将军,身子向下弯曲,捡起地上的树枝,摆开架势准备参与攻击。
“围魏救赵,出手快而狠,真不愧是将军出身,看来不能让他们俩靠近。”老者心里暗思起来。想到这里,老者手捏着黄符,放于桃木剑上,大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符纸自燃化成灰烬,原地吹起一阵清风让老者飘浮在半空中。
才刚飘起来,张、黄两位将军马上也有了新的动作;只见黄将军飞奔而来,而张将军双手合抱成拳,站在老者正下方,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奔跑中的黄将军忽然跳了起来,双脚踩在张将军的双臂上,借助张将军的帮助,向上飞射出去,树枝直指空中的老者冲了过去。
一见情形不对,老者挥动桃木剑朝脚下清风一扫,清风散去,失去风的助力,他就从空中掉了下来;飞射而来的黄将军就从老者的头上飞了过去,他总算是逃过一劫。
看着从空中落下的老者,张将军忽然也动了起来,双脚向下弯曲,一副上冲的姿态。
老者桃木剑再动,清风再次原地吹起让老者再次飘浮起来;这时候老者把手里的桃木剑向上扔去,剑尖指向黄将军,一道黄符由手中射出贴在桃木剑上,眼中精芒一闪,喝道:“万剑符。”
空中的桃木剑,开始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朝着黄将军同时射出;八声清脆的响声后,黄将军整个身体成“大”字形被钉在树木上,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老者拿捏之准,居然没有让黄将军受到半点伤害,而只是十分巧妙地将其制服,限制行动而已。
看到老者又飘浮起来,原本准备跳跃攻击的张将军,忽然站了起来,朝着相反方向奔去,踩着树木顺势跑到树顶,接着从树顶上跳下,朝着老者扑了过去。
失去桃木剑的老者,自然是无力防御,而且张将军又是由上面攻击,树枝指向老者的脑袋直冲而下,这样老者更是无法防御。
眼见危机已至,老者当机立断,喝道:“散。”
清风散去,老者从低空落下,这时候张将军就从老者的头上飞了过去;落地的同时,老者手捏黄符,顺势射出,准确地贴在张将军的脑袋上;被贴住的他,顿时失去所有行动力,脸部朝下最后重重摔在地面上。
二将军就这样被老者制服了,同时一声惨叫声从后方响起。
袁意发出一声惨叫后,睁开双眼张嘴就吐了一口鲜血,接着无力蹲坐在地。虽然不知道袁意的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老者知道此时是制服袁意的最好时机;身子动了起来,手捏黄符向前奔去,身子下俯准备将定身符贴在袁意的身上。
就在这时候,袁意抬起脑袋露出苍白的脸庞,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轻声说道:“师傅,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弟子,原谅弟子这一次吧!”
老者闻言,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手停留在半空中,朝袁意说道:“现在知道错了?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师傅,弟子真不是人……。”袁意泪流满面哭泣地说着,双手却是借助擦眼泪的时机伸进衣袖里去,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那老者正为袁意能够回头而高兴,丝毫没有注意到袁意这个微小的动作。
见到袁意真挚的忏悔表情,老者默默收回手臂,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道:“傻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算了,只要你肯认错,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让它过去,没人会记在心里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起来吧。”
袁意不住点着头,带着哭腔,跪着向前爬去,道:“多谢师傅,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重新做人。”话刚说完,袁意饱含泪水的眼里露出一道凶光,双手同时甩出,两道黄影离手飞出。
距离如此之近,事出突然再加上被之前被袁意的话所迷惑,老者心中早已放松警惕,一个闪避不及,被那两道黄符贴个正中。
看着自己右手上和左脚上黄符,老者眼睛睁得如铜铃状,脸上露出一副震怒的表情,张嘴道:“你……爆裂符”。
袁意站起身来,露出一脸得意笑容,道:“没错!师傅您猜得没错,那两张确实是爆裂符。”他迅速结好几个奇怪的手印,接着十指抱于胸前,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同时竖起,轻喝道:“爆。”
火花闪现,两个爆炸声响起,老者被爆炸的威力给炸飞出去,身体撞在树木才停下来,最后摔在地面,而袁意却也被爆炸的余威给炸飞出去,也躺在了地上。
老者单手撑地,艰难地直立起身子来,嘴角边溢着鲜血看着前方躺着的袁意,道:“小袁,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回头呢?为师已经答应前事不究,为什么还是换不来你的浪子回头。”
袁意坐直身子,仰天大笑道:“师傅,您也太弱智了,既然我当初选择破出茅山派,那我就不可能再回去的。实话告诉你吧,我在禁地里发现了一本发黄的小册子,里面记载的东西可真有趣;如果我想研究里面的东西,就不得不离开茅山派,这也是我离开的真正原因。”
“禁地?一本发黄的小册子?”老者低声自语着,猛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张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愤怒的表情,惊呼道:“小袁,难道你在禁地发现了那个……。”
袁意哈哈大笑,道:“是的,就是那个东西;我亲爱的师傅!就因为您将衣钵传给小师弟,我心中不服,就到禁地走了一趟,没想到就发现那个封印在禁地里的好东西。”
老者满脸愤怒,说道:“孽徒!快把那本小册子还回来,那上面记载的东西绝对不能用,一用天下就会大乱的。”
“不能用吗?用就会天下大乱吗?”袁意忍不住捧腹大笑,道:“师傅,您别逗我了;也许您看出了,刚才我并不是用我们茅山派的操纵术,而是册子上记载的神识操纵,只是我才初涉,还没有深入研究,并不熟练,而且要以一人意识操纵两个身体也是十分困难的,所有才被您轻易打败的。”
轻笑一声,袁意继续道:“刚才我就是用了册子上记载的东西,天下也没有大乱,看来只是您在吓唬我罢了,看着您现在衰老虚弱的模样,我真为这册子不能遇到明主而感到悲哀,您真是够暴殄天物,难道长生不老不好,让您无法看进法眼?”
老者无奈叹息一声,道:“小袁,你还年轻不明白的;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自然规律,也是万物的必然规律,天意不可违,长生不老本来就是人们的妄想,就听师傅的话,将那册子还回来吧!”
袁意站了起来,眼神坚定道:“妄想吗?如果生老病死是天律的话,老子就是要逆天而行,看看老天行还是我行,现在有了册子记载的东西,长生不老不再是妄想,而我也将成为长生不老的第一人。”
袁意眼露杀意,站起来朝老者走去,走了几步,忽然目光转为温和,朝老者说道:“师傅,看在以往我们师徒情分一场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让你亲眼看着我成为长生不老的第一人,不过也得你活得到那天再说。”
“事先申明下,若是你再继续和我纠缠不清的话,下次我可是不会饶了你的。”话一说完,袁意捡起掉在地上的铃铛和灯笼,朝两个将军的尸体走去。
其实袁意只是说得好听而已,他哪里不想斩草除根,一劳永逸;只是此时他也是身受重伤,经过刚才和他师傅说话的时间,才总算恢复一点气力,走几步才发现这点力气他逃跑都有些勉强,哪里还有力量去杀人?
老者挪动着身体,试着站起来,可是身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又蹲坐回去;袁意走到张将军的身边,顺手一抄将张将军抓了起来,接着向黄将军那里走去。
回头看见他师傅不断挣扎想站起来,袁意说道:“师傅,你就别费力气了,乖乖地坐在那里休息,不好吗?何必一定要和我做对呢?现在就算让你站起来又能怎么样,依你现在的状态,还照样不是我对手;既然明知不敌,那何不乖乖认命,让徒儿也省心省力下。”
满头大汗的老者满脸愤怒:“孽畜,你想走,我也不再拦你,就当为师没有教过你;但是无论如何你必须将张、黄两位将军的尸体留下,想走随便你。”
袁意摇头道:“不可能!张、黄将军可是我长生不老的重要容器,我是不可能放弃的;也许你不知道长生不老的要求,但是我却是一清二楚。”
老者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道:“容器?难不成你想用灵魂和躯体……。”
袁意出言打断他,道:“原来你也知道长生不老术!真搞不懂你这个老家伙头脑究竟在想什么,长生不老就摆在眼前,可是却不伸出手去把握;我可没有你那么笨,我一定会牢牢抓紧的。”
老者发出一声叹息,心知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无法让这个让长生不老占据整个思想的徒弟回头。
袁意走到黄将军附近,想把钉在树上的黄将军给弄下来;岂知才刚伸出手去,手上马上传来一阵疼痛,一股电流穿体而过,吓得他急忙收回手来,定睛望向封印的符箓,呆了一呆,转头双眼露出怨毒的目光盯着老者。
“我靠,原本只是封印僵尸的万剑符,没有想到里面隐藏了一个八卦剑阵;妈的,这种事情确实也只有老不死才能办到。”袁意暗思:“要想破解这个八卦剑阵除了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找出生门外,而且还要花费大量的法力,此时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办到。靠!这个老不死还真会添乱,但是现在也只能求助老不死,先骗他解除封印再说。”
想到这里,袁意笑眯眯地朝老者说道:“师傅,你就别为难徒弟,将八卦剑阵撤去,让我带张、黄两位将军回去给他们的亲属,如何?”
老者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骗为师,以为师傅真的是那么好骗的吗,告诉你,我是不可能撤去八卦剑阵的,也不会让你如愿带走黄将军的尸体的。”
眼见笑脸无效,袁意马上露出一脸恶狠狠的表情,道:“老不死的!别以为一个八卦剑阵为难住本大爷,告诉你,只要本大爷愿意,马上就能破解你的八卦剑阵。”
老者不为所动,道:“那你就试试吧!”
袁意怒道:“这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话音一落,他放下手上的张将军,原地快速结着几个奇怪的手印,眼中精芒一闪,大喝道:“起。”
被钉在树上的黄将军,眼中闪出微弱的绿芒,身子开始动了起来,挣扎地想挣脱八卦剑阵的束缚;身子一动马上触发剑阵的发动,很快就有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着,可是黄将军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不断挣扎着。
又过了一会儿,袁意忙得满头大汗,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是黄将军却还是没有从八卦剑阵中出来,心中想到:“妈的,不就是个八卦剑阵居然这么难缠,看来老不死还是老不死的,的确有几分能耐,也只有他能阻止我。”
“师傅,虽然我不想这样,但是这也是你逼我的!”袁意说了一句后,伸手将张将军头上的符纸给撕下来,轻喝一声:“起。”
张将军如梦初醒般,站直身子,这时候,袁意嘴里念着咒语,闭上了眼睛,大喝一声:“散。”
咯吱,咯吱如骨折时的响声,被钉在树上的黄将军,脑袋、四肢和躯体分开,如五马分尸般的惨状。
老者看着怒火中烧,暴喝,道:“孽畜,居然敢毁坏黄将军的身体,我跟你拼了。”话音一落,老者居然强忍着剧痛站了起来,同时咬破右手食指,开始聚精会神地画着符,可是因为身上疼痛难忍,符咒却是一时无法完成。
张将军将手伸进八卦剑阵內,劈劈啪啪的响声四起,很快烧焦味也飘扬在空气中,他的双手都变成黑色的,可他却毫无知觉,继续将手往里伸,双手一抓住黄将军的躯体,就迅速往回抽。
袁意睁开眼睛,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张将军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双手抓着黄将军的躯体停留在半空,静静站在那里;回过神的袁意,正好看到老者暴怒画符的情景,心里更是大惊,急忙手捏黄符,凝神画着,轻喝道:“神兵火急如律令,风遁!。”
以袁意为中心,原地刮起一阵狂风,只见袁意迅速奔出,将抓着黄将军躯体的张将军抱起,退回狂风之中;奔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从袁意身上掉出,随着狂风飞去,只是这时候的老者和袁意都没有注意到这微小的变化。
老者咬牙轻喝道:“剑来!”钉在树上的桃木剑颤抖起来,一根接着一根朝着老者飞了过去,桃木剑飞落在老者的手中。
老者手一挥,桃木剑朝着狂风处劈了过去,只是那狂风开始消散,狂风中的袁意和张将军消失在原地。
空气中只留下袁意大笑的声音在飘荡着:“老不死的,我走了;你就在那里慢慢忏悔吧!我一定能成为长生不老的第一人,你就看着吧!不过你也得能活到那天再说,哈哈!”
袁意的逃离使得老者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依靠着桃木剑,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看着被分尸的黄将军脑袋和四肢,内疚的心理油然升起,老泪纵横,将它们都收进画有八卦的袋子里,长叹一声道:“黄将军,老夫实在是对不起你,唉!就让我尽最后一点力量,将你的遗骸送回你的故乡吧。”
风起,风散,老者也消失在这孤寂的夜空里。
就在这时候,森林内忽然闪出一条黑影,右手慢慢张开,手心里出现一件东西,那东西正是从袁意身上掉出来的;黑影无法看清楚容貌,但是那道闪光的双眼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如获至宝的眼神,捧着东西的双手都不禁颤抖起来,黑影仰天大笑道:“真的,的确是真的,我终于得到它了,长生不老术,哈哈哈!”话音落,一阵清风吹起,将黑影包裹起来,风散,黑影也跟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