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渔这个家臣不可谓不勇,不可谓不智。军事家不也常念道:在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无力。李广明给了风里渔实力就看他发挥了。
当风里渔舞蹈般划一道优美弧线穿梭在海盗队形中时,海盗也只能干瞪眼。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全风帆式的榆林号技术上高过海盗不是一二百年。元末的时期中国的舰船的动力仍旧停留在浆帆并用时代,与后进生欧洲诸侯一样。而浆帆过渡到风帆时代是在15到16世纪发生的,完成则是到了17世纪,颠峰则是英国姥的吨位高达2000吨的全风帆战列舰。海盗船相对王图买回来的商船还是先进的多的,不过在榆林号面前则不值得一提。
值得称赞的是中国浆帆用的不是侧浆而是后装橹,这个古代螺旋浆自然是要先进于动辄几十人划的侧浆了。元代帆船说到底也是浆帆动力并用以橹为主,海盗在在战斗中从容的降半帆,也是基于橹的推力能随时发动。
事实证明,在全风帆船只的高速面前海盗船的摇橹是无力的,12节的速度在后世并值得一提,十八世纪英国的远洋运茶帆船都能达到16节平均速度,一百天内自英格兰抵达福州港。和螺旋浆一样,橹是越摇越快,启动慢的缺点在激烈的战斗无疑是致命的。
再值得一说就是海盗船的“强”,元代的海盗非常强大甚至超过了军队。原因很简单两条,一是元廷的错误政策,二是汉族的反抗。什么错误政策能造就这么强大的海盗,不是海禁,相反是海洋鼓励政策――“官七商三”。简单的说就是,国家的船承包给你,你去跑贸易。一趟下来赚了你三我七,赔了算你的。乍看多好的鼓励贸易的政策啊!
你再仔细的一想,一拍大腿肯定来一句“狗日的,合法的侵吞国有资产自这开始的啊!”。元廷的官员们自己制定这条法律,当然知道怎么利用了,他们大肆承包船只,无论什么船统统的包下来。可这当官的不会跑船啊,不要紧张三拉渔民,李四就拉水夫,王麻子则拉海盗,全部拉来给大爷们做买卖。
于是乎,这买卖越做越多,越做越大,越做越“赔”,可谓是屡赔屡做,还做的不亦乐乎。反正赔了算我的,赚了也说是赔了。
但是这个做生意也是学问啊,总有人赚多的有的人赚少的,赚少眼红鼻子歪挖空心思想点子,于是在有心人的提点下,无本买卖做海盗又被兴起了。
一般情况还能闹点笑话,比方船舶司的两同事一上班就打招呼,张三焦急的问李四“昨个,我的船不会是你干的吧!”
“啊!放屁,昨个没出海啊,小三这个狗日的干的。急个啥!”
小三也不否认:“哎哟!张哥是您的船啊!不多一折行了吧,100两!”
文官承包这商船搞贸易,武官承包战船干海盗!所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海盗来了八只而元军来了四只,海盗吨位高人多的原因。贪污腐败找典型来元朝吧!可怜后世粉饰元之强大,称这是鼓励工商发展海洋贸易。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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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行军中的榆林号直奔崖州港而来,却把颜冲甩在身后老远。颜冲船速度跟不上,再次请求担当阻击任务,虽然他的船也改善了风帆,但是毕竟船体流线设计无法更改优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榆林号在顺风下依旧快上海盗好多。他遣散小船往岸去,自己跑一段停下摆出决斗的驾驶,海盗起疑不敢直冲上前。周而复始般戏弄海盗,由于榆林号突然消失在视野中,没有组织的海盗谁也不愿意冲上去。
可是颜冲不能再退了,元军的炮声已经在耳边升起了。
且说一路顺风直下的贺黑虎看到,元军直接摆了一个迎战整形吃惊不小。不过崖州港就在近尺,冲上打不过顺风也可以避入港口。从起初吃惊中清醒过来后,贺黑虎指挥全队突击,目标就是那只已经受重伤的元船。
船头已经对准贺黑虎的元军,在这跑不跑,打不打的问题本不应该这么快没反应!
历史再次告诉我们,贪官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咱们崖州新知州掏出鞋底钱,请厨子忙碌着在船上摆了两桌酒菜款待提督李大人,这酒灌的头重脚轻混混欲睡,全然不觉这还在战场上。
一听汇报几只船正全速靠近,酒精占据头脑至高点的李提督不知所措,晕了过去。
被掐醒之后,扬帆提速倒行早已经来不及了,赶紧搬出宝贝来迎击。
东方的神仙确实喜欢同情可怜人,狗屎运来了挡也用,匆忙上阵的元军准确的击中了贺黑虎旗舰。
巨大的响声震撼了每个人,对鬼神的恐惧是知识匮乏的古代人的天性。骚乱的士兵引来愤怒的贺黑虎的怒吼,他立于甲板立刀指天喝道“神挡杀神!”。
主将就是一只军队的心骨,威武的英姿把士兵们从恐惧中拉了回来,又精神的站回了各自位置。
贺黑虎的四只船迅速分为两队平行穿插进元军纵队,没怎么动位置的元军轻松被包围了阵型突出舰只,也就是那只受伤船。
贺黑虎指着相隔不过一百多米的敌舰发出了攻击命令,“右舷齐射!”
李广明木匠制作的弓弩射击准头并不出色,不过这不防碍近距离密集射击。同样的近距离,元军的火炮射击准头要好的多。
双方互射一时贺黑虎一直站劣势,其他几只均中弹摇晃,没看到贺黑虎雄姿的其他三只船军心动摇,情况非常不利。
“升飞鱼旗!”飞鱼代表旗舰不再会下任何命令,一切按上一道命令执行。贺黑虎上一道命令是攻击元军纵队突出船,这是各自死战的意思。
自李广明起兵,手下的士兵大多是农民屠刀地层贱民,“勇敢”是他们唯一的骄傲,在他们锋利的刺刀面前一切阴谋阳谋统统滚蛋。上阵前先想着跑的元军,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呢?难得火炮摧毁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