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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之初

光阴荏苒,此刻的部落显得与以往有些不大相同。漫天祥云若隐若现,一股淡淡的奇异香味渐渐弥漫开来。刚开始仅是少数人对此有所觉察,但随着祥云逐渐凝实,奇异的香味也更加浓郁,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

古人云“天有异相,必有大事发生”。部落里的人奔走相告,议论纷纷。如此奇特的景象,一般人又何曾见过。金色的祥云散发出阵阵光芒,那金光隐隐给人浩然之感;奇异的香味,似花非花,犹如天地自然的气息。虽然这一切看起来很祥和,但部落中的大部分族人还是显得有些惊慌,而其余的人也露出了惊奇的神色,他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位头带骨制饰品的精干老者身边。

“族长,您看这是怎么回事?”面对未知的情况,族人们很自然的把问题推给了族长。精干老者抬起头看了看布满祥云的天空,额头的皱纹挤成了深深的沟壑,他低头沉思了片刻,暗暗点了点头,似乎有所决定。老族长平举起双手,制止了族人的议论,脸上含笑的说道:“这是祥瑞,乃大吉之兆,代表着天地将降福于我们的部落。”话音刚落,人群便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笼罩在部落中的阴云也消散一空,人人雀跃不已。

待族人们欢庆了一会,老族长又抬起了双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家从现在开始,要多多留意身边的事情,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出现。”族人们呼应了一声,便四散离开,再次忙碌起来,但对周围发生的事却多了分关注。

突然,“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如晴天霹雳,震动了半个村子。这时,遍布在部落上空的祥云,如同是听到了命令般,纷纷往声音的发源地聚集,弥漫的香气也更加的芬芳,令人沉醉。部落中的族人们,或是受到新生婴儿的吸引,或是追随祥云的波动,都开始逐渐往新生婴儿的家聚集。

那屋内,新生的婴儿正被一个粗犷的男人抱在怀里,这个婴儿便是李云凯。出生时的挤压力,迫使他从沉睡中醒来,顿时又感觉似乎有一股气闷在心口,不由得大声的吼了出来,传入耳中的,确是婴儿的哇哇声。正暗自奇怪,一个巨大的阴影突然出现,让李云凯感觉眼前一暗,忙回过神来打量起这个阴影。这是一个装扮奇特的男子,脑后是披散着的长发,粗线条的脸上咧开着的大嘴正呵呵傻笑。就在这时,一张兽皮朝李云凯罩了过去,将其包裹得严严实实。

小小的身体与眼前的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李云凯知道自己恐怕真如小说中所讲的那样转生了,肆意地扭动着四肢,适应着重新获得的身体,一种死而复生的美好感觉油然而生。李云凯思索自己好象忽略了什么,这里的人身着兽皮,难道是原始社会,要真是这样,那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了。脑筋一转,想到自己超出这个时代的知识,李云凯不由得默默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个男的应该是我父亲,李云凯暗暗的想着,那母亲呢?李云凯眼珠子乱转,他父亲俯下身一把将他抱起,横在一位平躺着的年轻妇女眼前,柔声说道:“阿风,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听到话语声,李云凯立马将两只耳朵全都竖了起来,一听之下,没想到居然懂了,虽然感觉语音很饶口,有些方言的味道,但这也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

年轻的妇女满脸的汗水,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看着自己的孩子,她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容,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看着那慈祥的笑容,李云凯深深地感受到了母亲对自己的溺爱,虽然这个世界很陌生,但他并不孤独,他还有关心着自己的亲人。李云凯努力做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想以此安慰一下母亲。

无比粗陋的茅草屋,这里面除了几件石制的工具,就只有几张兽皮,所谓的床就是在地上铺些茅草,李云凯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他的新家。家的感觉是什么,就算身在万里之外,最想念的还是自己的家;就算住在金玉造就的豪华之所,觉得最温暖,最舒适的还是自己的家。

男子抱着幼小的李云凯,接受着几位妇人的祝福。忽然,屋外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屋里的几人连忙出门而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刚一出门便吓了一跳,黑压压的一片族人将他们团团围住,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准确的说应该是盯着男子怀中的李云凯。

老族长排开紧紧簇拥的人群,走到男子面前。男子连忙上前行礼,问道:“族长,发生什么事?”

老族长并没有回答,只是打量着新生的婴儿,满脸浮现出惊奇的神色。这孩子皮肤粉嫩,完全没有其他婴儿那种皱皱的模样,圆圆的大眼睛似乎特别有神,两条个性化的三角眉,隐隐还有些连在一起。突然,两条三角眉毛抖了一下,族长顿感这小孩很可爱,呵呵一笑,不禁用手轻轻的逗弄起来。不过他却不知,皱眉头是因为李云凯觉得这个有些邋遢的糟老头子盯他太久了。

过了一会儿,族长将视线收回,笑着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先指了指鼻子,做个吸气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天。男子一阵奇怪,照着族长示范的动作做,先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异香扑鼻,整个人陡然间觉得精神了许多,刚才可能因为小孩出生而没有注意到这些。再看看天,只见满天的祥云,都以他为中心,聚集、盘旋。斗大的问号在他脑海中升起,眼光望下一移,看着新生的婴儿,仿佛隐隐明白了什么。

而此时的李云凯正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空中的祥云,奇观啊,不会是因为我吧。突然想起前世听说的故事,佛祖释迦牟尼降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了一句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李云凯不禁也想学学,可是做出来就郁闷了。手脚还没发育完全,动作也都变了样,口中哇哇了几句,不要说别人,连他自己都听不懂。

虽然李云凯郁闷了,但这些举动却引得族人们一阵惊奇。族长踏上一块大石头,轻咳了两声,说道:“大家听我说,祥瑞地指示说明这个孩子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是我们的部落之子,也预示着我们栗赫氏将更加的繁荣昌盛。”族长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虽然婴儿可能什么都不懂,但是满天的祥瑞,就预示着部族的美好未来。

原始部落的人是很淳朴、也很善良,几乎一切都是以部落为中心,部落能够得到繁衍,便是他们最大的心愿。对于代表着美好未来的族子,所有人都送上了自己最真诚地祝福,而族子之母,也被雀跃的族人抬了出来。

老族长从男子手中接过小李云凯,带领着众人来到一处祭祀的广场,全族之人献上祭品,跪下祈祷以拜谢天地。李云凯没想到他们居然称呼自己为族子,为了他而庆贺,众人的快乐,他深深的感受到了。看着这些淳朴的原始人,李云凯不禁在心里默默想到,也许上天让他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让他用先进的知识,引领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祭祀完毕,部落陷入了欢庆之中。这时,一道五彩之光从天边划破长空而来,迅速地接近部落,咝咝之声不断传入众人耳中。为了防止意外,族人们主动将新生的族子围在中间。

五彩之光在众人头顶停下,闪耀的光芒渐渐淡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头梳双髻,身着水合道袍,手持一柄拂尘的中年道人,看他面色红润,眼露金光,显然绝非等闲之辈。

李云凯望着道人,有些目瞪口呆。原始社会居然还有穿着如此精致的道士,还浮于空中,说他不是神仙还真没人相信。李云凯顿时觉得自己的时运来了,神仙啊,上天入地,移山填海,无所不能。想想若是自己也能纵横于天地之间,那是何等畅快。俗语言“有错过;没放过”,机会就在眼前,抓不住就太可惜了。李云凯马上提起全身的力气,把双手往道人的方向伸去,两眼满是无限的渴望。

道人正查看着对他有些防范的众人,突然发现有一双忽闪忽闪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双小手也直直的朝他伸来,似乎要抓住什么。眼中金光一闪,点了点头,道人一瞬间就做出了一个决定,此正是缘由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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