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院坐定,一帮姑娘们纷纷出来与霍木见礼。有的还毫不避讳地盯着霍木看,指指点点,弄得霍木好不尴尬。
一位**红的女子问道:“公子,那甜妹是不是长得很是漂亮?公子对她可有情?”
这么大胆的问题,立即把霍木弄了个大红脸,赶紧道:“姑娘见笑了,我跟甜妹原本不熟悉,本没作非份之想……”
“那长得比奴家如何?”
“这个——小姐更漂亮些……”
听到这个回答,春红嘻嘻一笑,继续调笑道:“如果公子看我们这翠红居有能入了您法眼的美人儿,不防给赎了身,回家给您铺床暖被,也算是我们这里姐妹的福分!”
看大家都不象个样子,巧儿赶紧劝住了大家,道:“霍公子大家也都见了,有说话的聊两句话,没说话的就给公子敬杯酒,但愿各位姐妹以后能遇见个象公子这样的情意之人,也不枉我们来这世上一遭!”一番话说得大家都有些伤感。
霍木赶紧出言相劝:“各位小姐,在下不过是凭良心做了点事,想这世上,比霍某人优秀的男子有的是,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些!”
于是各位姑娘纷纷拿来酒杯,一一敬酒。霍木不好推辞,一一谢过干了。他的酒量那是有限的很,一时酒意上头,有些摇晃。
正在这时候,巧儿捂着肚子大声呼痛,眼见脸色苍白,冒出细密的汗珠来。霍木从没见过有人肚子痛能痛成这样,寻思是不是这巧儿犯了阑尾炎之类的病症,看过很多穿越小说上都这样写的,主角遇上有人得了阑尾炎,立即开肠破肚,救人于将死之时,被人奉为神明。自己可真的没这个本事。如果真的是阑尾炎,自己该怎么办?
只见几个姐妹上前相询,巧儿皱眉道:“是那个……来了,天气太凉,冰着了。扶我进里屋休息些就好!”
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扶起来,春红见霍木还在那里愣着,嗔道:“公子就不知道帮衬些?”
霍木这才走上来帮忙搀扶,巧儿把半个身子都靠在霍木的肩膀上,娇弱无比。一阵阵香气袭来,弄得霍木心猿意马。
进了里间,把巧儿扶到床上,众人端来了热水给她喝下,盖上锦被,方才安静下来。看到霍木关切的眼神,巧儿报以微笑,柔弱地道:“有劳公子了。暖暖身子就好!”
霍木这才看了看巧儿的闺房,布置得温馨优雅,想是点过薰香什么的,幽香阵阵。只是因为古代的民居密封不好,保温效果差,再加上屋里没什么取暖的东西,这小小的闺房竟是泛着阵阵阴冷。他怜悯地看着疼得眉头紧锁的巧儿,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巧儿小姐,你这屋里也太过阴冷,过几天我给你做个取暖的玩意,想来能解了你这疼痛的毛病。”
“那就多谢霍公子了!”巧儿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霍木,竟露出些许羞涩来。
旁边有姐妹调笑道:“哟,想不到霍老板还真会疼人儿!”弄得霍木脸上一红。
休息了不一会,巧儿的脸色渐渐缓和,遂起身道:“没事儿了。真的让你们见笑了。前面还有一桌子客人呢。我刚才拉了霍公子出来,惹得李全家的公子好不高兴呢。各位姐妹都去敬个酒吧,免得以后他给我们捣乱呢。”
于是众人嘻嘻哈哈地拥着霍木回到前房。喝酒的各位见霍木象众星捧月一样的架势,醋意更浓了。霍木心中暗暗叫苦,只好安静坐下来,闷声吃菜。
他想不引人注意,可别人却不能这么就饶过了他,见他酒意盎然地回来了,都要罚他一杯。霍木招架不住,求助地看向巧儿等人。巧儿自是明白,赶紧打了圆场,众人只得作罢。偏是李东楷肚里的气没出来,死活不饶,笑嘻嘻地道:“今日这席酒,霍老板便是做了花魁,我们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大家说对不对呀?”
众人起哄道:“李公子所言极是!”
“我也不能欺负了霍老板,我出个题目,就让哪位小姐唱几支小曲,霍老板若能说出曲名儿,我等就饶他一杯,若说不上来,那就一曲一杯好了。你说呢,霍公子?”
霍木知道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明着挤兑自己呢,看来不喝是过不去了。赶紧道:“我是个乡野村夫,哪里听过这曲儿,说不得,就来两个曲子,多了我也就喝不了了。”
旁边**红的那个抱起琵琶,道:“我先给霍老板献丑,唱个平常些的。”于是抡玉指、启朱唇唱道:
你风liu,我俊雅,和你同年少。
两情深,罚下愿,再不去跳槽。
恨冤家瞒了我去偷情别调。
一般滋味有什么好,新相交难道便胜了旧相交?
匾担儿的塌来也,只教你两头儿都脱了。
…………
唱完这一曲,又转了个调子,继续唱道:
记当初发个狠,不许冤家来到。
姊妹们苦劝我,权饶你这遭。
谁想你到如今又把槽跳。
明知我爱你,故意来放刁。
我与别人调来也,你心中恼不恼。
春红的声音婉转,柔情百结,声情并茂,唱完后众人皆鼓掌。霍木听出来了,这两个小曲却和巧儿唱的不是一路货色,乃是真正的青楼小调。
“公子,这两个小曲都是一个名字,不知道可合你的心意?”春红唱完后向霍木施礼道。
霍木赶紧回道:“春红小姐唱得极是美妙,在下三生有幸!只是这名字,我却是说不上来的。”
潘夫子知趣地端起一杯酒递给霍木:“老弟,这本是很平常的《跳槽》,你却怎么不知道?”
霍木心道:我从几百年后来,当然不知道。只是“跳槽”是现代人换工作的别称,不知道在古代是什么意思。赶紧把酒干了,虚心问道:“怎么是这么个名字?跳槽二字何意?”
在座的众人都象看怪物一样看着霍木,潘夫子干咳了两声道:“老弟说笑话了,听曲,听曲!”
霍木这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旁边春红道:“想是公子真不知道这跳槽何意,奴家给公子释疑。象奴家乐户,本是贱籍,我譬如马,公子譬如食槽,公子到这里作乐,我等如马就食。倘或公子厌倦了我等,换了他人,自然要移槽就食,谓之跳槽。”说完幽幽叹了口气。
霍木这才明白,原来“跳槽”一词乃是从此而来,没想到自己这一刨根问底,触动了人家的伤心事,怪不得刚才大家都不愿意回答。赶紧道歉:“在下本是无意,叨扰了姑娘,请姑娘见谅!”
春红听了噗哧一笑:“哪有公子给奴家道歉的,岂不是乱了礼法!”
接下来又有个小姐上来唱了一支《花开》:
约情人,约定在花开时分。
预把牡丹台芍药栏整葺完成,
等着那花发芽,便是奴交运。
将近清明了,一个花蕊头儿也不见生。
想去年花此际将开也,今年怎么这等迟得很。
约情哥,约定在花开时分。
他情真,他义重,决不做失信人。
手携着水罐儿,日日把花根来滋润。
盼得花开了,情哥还不动身。
一般样的春guang也,难道他那里的花开偏迟得紧?
……
照样这个曲子没叫上名来,霍木又满满喝了一杯。酒下到肚子了,就开始兴风作浪,觉着脸上发烧,心跳加速,知道自己要把持不住,只好强自忍着,绝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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