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这翼龙杀得实在太轻松所导致的完全放松,还是因为因为从龙身上落下来被摔到了哪里,苏幸软绵绵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他只觉得手一阵一阵的剧痛,眼前也总一阵一阵的发黑,如果他可以看见自己的脸的话,会被自己如白纸一般的脸色吓上一跳。
一个柔软的东西却在这时忽然拉住了他的手,那有些熟悉的触感让苏幸勉强清醒了一点,他强打起力气,睁开眼睛抬起头,就可以小白不顾还喷洒着血水着的翼龙,正蹲在他的面前担心的看着他。
不多的血水落在少女白皙的脸孔上,或者是因为少女的气质过于宁静,不仅没有血腥的感觉,反而显现出少女那温柔的感觉。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那时候我不推你的话,爷爷后来也不会勉强你……”少女轻轻的摇着摇头,眼睛水汪汪的问道:“你还好吧?明明身上的伤才刚刚好的……”
“……没事。”被美女这么担心着,苏幸是很想装出轻松自然的样子,无奈他几次用力的想伸直腿站稳,两只脚都如同踩在了棉花上面,没有一点着力点,最后还向着少女那边倾斜了过去,鼻子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勉强的抬起脸,却发现自己的脸埋在少女的胸口。
苏幸立刻想抬起自己的脸,没想到少女却主动伸出手,环抱住他的头,柔软的手指穿过苏幸的头发,轻轻的按在苏幸的头上。而少女弯起了嘴角,温柔的微笑着说道:“很疲倦吗?我扶你去休息吧?”这么说着,她纤细的手指在苏幸的头皮上轻轻的挪动,也许少女学习过按摩,苏幸立刻觉得脑袋没有那么昏了,却有点想睡。
头枕在如此柔软的胸口上,想睡也是当然的吧?苏幸不再勉强站起来,而是半跪在地上,单手扶在少女的腰间,任少女轻轻按摩着自己的头部。
见苏幸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小白’也只是含着眼泪笑了笑,她接受的教育里似乎根本没有男女之防这点,即使在众人的注目下,一只雄性靠在自己的怀里,他也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是非常温柔的移动着手指,时不时的问苏幸一些问题。
‘小白’的声线本来就比较低,再加上她温柔的语气,就如同催眠曲一般,而且她的身上还隐隐散发着桂花的香味,苏幸的意识在模模糊糊之间,甚至觉得如果每次都有这种‘报酬’的话,他再来一次‘翼龙之旅’也不要紧。
可惜这种状态没有维持多久,苏幸的头发被人粗暴的一把抓住,拖离了少女的怀抱。然后村长大人粗暴的声音在苏幸的头顶炸了开来:“过来这边——”
被揪着头发,就是不想过去不行啊,苏幸被老头拖着走开,只看见少女在后面微笑着摆了摆手,一副‘走好’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善解人意。老头把苏幸一直拖到了翼龙的旁边,这个时候翼龙早就停止了喷血的行为,而是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毫无声息的样子。
“我就说这小子融合的很完全吧?看看他刚刚那几个动作,显然不是他天生就有的,一定是因为他已经拥有了昆虫一般的反射能力,才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老头似乎完全把苏幸当作了实验品,拉着苏幸的手大笑道:“这就和虫子的本能一样,本能!小子,你自己也那么认为吧?感觉就和虫子遇到猎物时一样,本能的就伸出了胳膊吧?没有人可以教你怎么使用这前足,当然,就算有虫子愿意教你,你也学不会,哈哈哈!”
老头依然说着只有他自己才笑得出来的冷笑话,但无论是谁都不会想承认自己的脑袋和螳螂之类的昆虫一个等级,而且一口一个本能,苏幸感觉自己好像被当成了某种无智商的生物。
不过老头也并不要苏幸的回答,他拉扯苏幸过来,似乎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而已,他现在正拉扯着苏幸的手臂,很兴奋的发表着自己的观点,这时候,被迫听着老头观点的村民们却神色诡异的看着苏幸的手,那目光实在奇怪了点,连老头也注意到了,停下聒噪的叫嚷,惊讶的向苏幸的手看去,当然的,苏幸也很好奇的看向自己的手,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惊讶。
可是他并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说,就是因为太平常了,所以没有人感到惊讶。
苏幸的手已经完全恢复了原状,那怎么看都是一个人的手,苏幸尝试着弯曲自己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没错,这是他的手没错。
不过偏偏在那昆虫的前足把一只翼龙的脑袋割下来后恢复了原状,搞不好那些村民认为那只昆虫前足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何况他们以前就对他的手的变异很好奇。在诡异的沉默中,苏幸实在觉得有点高兴不起来,反而隐隐有了些被谴责的感觉。
就在苏幸越来越消沉的时候,老头最后却笑眯眯的用力拍了拍他那只肩膀:“可以恢复是太好了,小子。总之,谢谢你救了我们村子,今天晚上,我们就按惯例举办一个庆祝仪式吧!”
听着人们欢呼起来的声音,苏幸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不管怎么说‘救了整个村子’这种话听起来,还是很令人欣慰的,于是苏幸完全放松了起来,他回过头,向少女的方向望过去。
可是少女并没有一如既往的站在原地对他轻笑着,就在刚刚那么一下子时间里,少女不知道去了地方,好像她根本没有在那里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