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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祸起冀州·公孙瓒兵出幽州

按照贾诩的计策怂恿了李傕、郭汜来攻打长安之后,项羽再一次踏进长安城,却不免有些愧疚——来日凉州军踏破长安,王允是必死的,其它王公大臣恐怕也凶多吉少,便是这长安城里的数十万百姓,恐怕也要遭受灭顶之灾吧?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无法接受贾诩的上策呢?

历史就是这样!虽然是由无数的劳苦大众托起来的一个车轮,但是真正能够推动这个车轮的,唯有像项羽这种站在权力顶点的王者!这个道理,四百年前亚父范增早就告诉过项羽不止一次了,但是项羽却从来也没想今天这么深刻的明白过这个道理,或许,仅仅是为了将那些许愧疚抹杀吧?

这么轻叹着,项羽便要走出长安城,毕竟眼不见为净,不想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一个消息:有人,在为董卓哭丧!

为董卓哭丧?谁啊?这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且不说董卓丧尽天良、罪有应得,单单是在现在这种王允霸权、满朝上下一致口诛笔伐董卓的情况,同情董卓等于死!心里这么暗骂着那个给董卓哭丧的家伙纯粹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可是下一刻,项羽就又听说:给董卓哭丧的,竟然就是当朝高阳侯——蔡邕!这一下项羽真的傻眼了:蔡邕?自己那个名义上的老丈人蔡老先生?他不是小皇帝的大忠臣吗?怎么……

其实,蔡邕并不是在给董卓哭丧,经过街头时见到百姓对董卓的尸首百般**、千翻践踏,再一回想起董卓对别人或许残暴不堪,对自己却也算有着知遇之恩,蔡邕这读书人本来就有些穷酸加木讷,易于伤感,一个把持不住,便留下眼泪。好家伙,这一哭还得了?当下就有人将这消息传递给了王允,王允自然是大怒,呵斥着便要将蔡邕下狱处死!

眼看着蔡邕的遭遇,项羽也唯有暗暗摇头,可是再一想到蔡文姬的明眸,项羽就踌躇起来,最后无奈之下,他通过貂蝉的关系疏通了王允的渠道,总算是只将蔡邕黥首——也就是在脸上刻了一行侮辱性的小字算是小惩大戒,也就放过了蔡邕。蔡邕大难不死下一边暗自后悔自己的莽撞举动,一边却也颇有些不忿于王允的独断专行,便起了举家搬迁的念头。

不想当晚,项羽不期而至。

“高阳侯,你还真敢哭啊?”

“唉……项将军就别挖苦老夫了!有什么话,还请直言,老夫还急着收拾家当呢!”

“怎么?老先生要走?”

“哼!那王允不让人哭,还不让人走啊?”

“嗯!现在走,到是还来得及!只是天下之大,先生打算往哪里走呢?”说着还不等蔡邕接口,项羽就了然于胸得反问:“洛阳吗?先生莫不是忘了:洛阳大火,三日不绝!”

“这……”

此前,蔡邕还真打算回到洛阳,毕竟对于这个书呆子而言,除了长安就是洛阳,其它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敢冒然去投奔。只是被项羽这么一提醒,蔡邕才猛然意识到如今的洛阳已经不是当日的洛阳,一片废墟下,安有容身处?

而这一切,岂非全拜董卓所赐?

“不如,去辽东吧!”

“辽东?”

“辽东地处边陲,相应的,受到战乱的痕迹相对微小;辽东人民风淳朴,思想简单,不喜欢勾心斗角,正适合先生颐养天年、潜心著书;辽东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隔山望海,扼守住幽州便天下太平,风险最小!”说着眼见蔡邕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满脸鄙夷逐渐得缓和下来,项羽继续说道:“更主要的是:先生如果是被不久之后的辽东霸主亲自请到辽东的话,谁,敢不利于先生吗?”

“不久之后的辽东霸主?辽东太守公孙度?难道是幽州牧公孙瓒?”

“是我!”

“你?”

“怎么?不像吗?”项羽颇有些无奈,毕竟这么空口说自己是辽东霸主——而且是不久之后的辽东霸主,谁信啊?偏偏蔡邕脸色一变之后便想起了当日的真龙对局,能够见到真龙对局的,就是真命天子,换言之:项羽不但是辽东霸主,更是天下霸主,至少蔡邕相信,确实有这个可能!一想到这里,蔡邕哑然悲叹:“罢了!罢了!四百年江山,一朝丧!”

“怎么?先生答应了?”

“嗯!只是老朽家大业大,在长安城也有些至交好友需要别会,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动身,未知……”

“无妨!但不知先生的那些至交好友……”

“卢植、朱儁、皇甫嵩!”

“哦?原来是那三位大人,还真是凑巧啊!”

这么说着,项羽硬是要跟着蔡邕一起去拜见那三人,见到卢植自然是一番长谈,其间项羽也提及让卢植迁居辽东的意愿,只可惜当时卢植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长途跋涉之下,恐怕还没到辽东呢就已经死翘翘了。卢植也知道自己命不久已,便想为大汉王朝尽最后的本分,当下,项羽也就没有再劝。却是朱儁,因为不满于董卓专权而归隐在家,听说蔡邕打算避祸辽东,又听项羽极力邀请自己一同去辽东,朱儁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最后蔡邕私下将真龙对局的事情告诉朱儁,后者这才下定决心,打算和蔡邕一起避入辽东。

皇甫嵩那边的情况也大同小异,只是因为项羽和皇甫嵩交情不厚,便由蔡邕和朱儁全权代为游说。皇甫嵩也算有些见识的一代名将,董卓伏诛虽然令他高兴,但是其后蔡邕那件事情却让皇甫嵩明白到:王允忠则忠矣,却未免太过独断专行、刚愎自用,大汉王朝在这种人手上,不免消亡的下场!

一番游说下,三天之后,蔡邕、朱儁、皇甫嵩三人分批次得离开长安城,悄然东去。

却说这一天众人感到鸿沟附近的荥阳,项羽和赵云先一步回到鸿沟秘境,想来叫上众人一起回辽东,不想变故又生。

又是贾诩,正神色凝重地等在那里,似乎已经颇有些不耐烦了!

“主公!您总算回来了!”

“怎么?长安城里还有其它事情吗?”

“这回不是长安啊!是幽州出事了!出大事了!”

“幽州?怎么回事!?”

“公孙瓒发兵!”

“公孙瓒发兵?他想攻打乌桓?你怎么能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攻打乌桓呢?再怎么说也要等我们回去啊!”

“不是乌桓!是袁绍!”

“袁……袁绍?文和!你给我从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原来袁绍屯兵河内,缺少粮草,冀州牧韩馥乃是袁家门生,便好心得派人送粮草来作为军资。袁绍的谋士逢纪力劝袁绍“大丈夫纵横天下,何待人送粮为食!冀州乃钱粮广盛之地,将军何不取之?”袁绍一听正中下怀,等着别人来接济自己哪有自己养活自己来得爽啊?当下便问计于逢纪,逢纪就献计说让公孙瓒攻击冀州,到时候大军压境,冀州牧韩馥胆小如鼠,必定找袁绍帮忙打公孙瓒,冀州之地,唾手可得!

袁绍依计而行,发书到公孙瓒那里。

说实话,公孙瓒本来是不想去攻打冀州的,他只想打他的乌桓,可是贾诩,却极力劝他攻打冀州——只因为贾诩一眼就看穿了袁绍“借刀杀人、坐地分赃”的计谋,项羽临走之前将张良的计策告诉过贾诩,贾诩也深以为善,如今袁绍主动找上门来得罪公孙瓒,贾诩自然是不忘顺水推舟一把!

听贾诩说冀州民众粮多,攻下冀州对消灭乌桓有很大帮助,公孙瓒这才发兵冀州,浩浩荡荡而去。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如同逢纪和贾诩所预料的一样:公孙瓒这边一发兵,袁绍就暗中把公孙瓒意图攻占冀州的消息告诉给冀州牧韩馥。这一下,韩馥就火烧屁股的坐不住了,他的部下有个叫荀谌的谋士,说出了请袁绍入主冀州、对抗公孙瓒的馊主意。韩馥本就胆小怕事,一听说公孙瓒南下早就吓得没了主意,当下不顾手下耿武、关纯等人的反对,决定迎进袁绍!

如此一来,袁绍不费一兵一卒就尽得冀州,原本的冀州牧韩馥变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奋威将军”,袁绍却让田丰、沮授、许攸、逢纪四人分掌冀州大小事务,把韩馥手上的权力全都给夺了过来。到了这时候,韩馥自然是懊悔无及,无奈之下,他竟然撇下家眷一个人去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

回头再说公孙瓒知道袁绍得了冀州,便让堂弟公孙越来冀州,按照约定,想分一杯羹。

袁绍可不这么想!从一开始,诱使公孙瓒出兵就是计划一部分而已,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和公孙瓒瓜分冀州,也因此一见到公孙越,袁绍就大咧咧的说你小子不配和我说话,让你们家老大来!公孙越没办法,一则他的身份确实不配和袁绍叫板,二则袁绍身边颜良、文丑两员猛将瞪一瞪眼,就足够公孙越吓得不轻,哪里还敢放肆?可是也合该公孙越晦气,在离开袁绍军营之后不久,他就遭遇到一群自称是“董卓家将”的刺客的狙击,乱箭之下,不幸殒命!

公孙越的随从们逃回到幽州,告知此事,公孙瓒勃然大怒!

董卓的家将?董卓现在正在数千里开外的长安里为非作歹、作威作福呢,他的家将怎么会傻乎乎得跑到冀州来杀人?何况杀人之前还明目张胆得说出自己的身份,还故意放回一些随从回来报信,这不是摆明了想要借刀杀人吗?

公孙瓒也不是傻子,何况还有贾诩在一旁煽风点火,火大之下,公孙瓒就要尽起幽州兵马,杀奔冀州去攻打袁绍。

“是吗?原来在长安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冀州也不安定啊!”从贾诩的三言两语间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项羽低眉沉思,却是贾诩说道:“主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嗯!之前,我还在想要怎么迎进袁绍来帮我消灭公孙瓒呢,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如果错失这个良机,还真有些对不起自己呢!只是,幽州内部,怎么样了?”项羽才这么问着,贾诩就好生回道:“主公您又不是不知道公孙瓒的脾气,大小事务,往往都是他一手决定,公孙越没死之前,他还有些信任自己的堂弟,如今公孙越一死,公孙瓒就是一切权力的集中点!”

“换言之:只要除掉公孙瓒……”

“关二爷和张三爷在军中威望甚高,公孙瓒一死,军权必定在他们两人手上;公孙瓒身边的邹丹、关靖、田豫等人,一则限于能力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二则公孙瓒平日里也堤防着他们,他们手无重权;三则他们也逐渐知道公孙瓒只想消灭乌桓,却无心争霸天下,长此以往,必定灭亡!所以我已经和田豫等人私下交谈过,他们的口风并不严谨,料来也不会对公孙瓒的死有多大的抵触心理呢!”踌躇满志得这么说着,贾诩凝眉一叹:“比较麻烦的,倒是——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虽然人数只有三千,却是公孙瓒身边最精锐的一支特殊骑兵纵队,是完全独立于正规部队的编制,所以即便是关羽和张飞两人也无法触及到白马义从的控制权!

“白马义从吗?放心!我已经帮公孙瓒找到了白马义从最出色的指挥官!”浑然无视于贾诩的错愕,项羽自行问道:“公孙瓒发兵幽州,袁绍那边,又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目前公孙瓒还在幽州整顿大军,袁绍那边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他既然敢算计公孙瓒、射杀公孙越,料来是不害怕公孙瓒的报复的!我仔细观察过幽州和冀州的地形图,如果袁绍从一发觉公孙瓒的兵马就开始布置的话,双方会相遇的地点只有一个——磐河!”

“磐河?我明白了!”微微得点了点头,项羽朝贾诩吩咐道:“我即刻启程,火速赶往磐河!文和,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在我赶到之前,我要你确保——公孙瓒不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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