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来了?!”吕笙刚刚飞到天上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她毕竟名义上还是赵王妃的身份,一时间有些慌乱。
王兴按住她的手,说道:“别怕,有我在!”
吕笙抬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神,心里安定下来。
司马伦推门进来,王兴立刻上前见礼。扫了一眼赵王身后的孙秀,听了吕笙的述说他也明白了这个孙秀在赵王府的身份,心想这厮倒是个大麻烦。
司马伦方才还在与成歧商议,突然看到孙秀急匆匆的跑来说到有人在王府撒野,一问之下心知那人是王兴,便带了孙成二人赶了过来,孙秀还道赵王是来为他出头的,压根就想不到赵王只是想来看看王兴有没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时候王家的势力对司马伦来讲是急需的,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得罪了对方派来的“使者”。
王兴看了看司马伦的脸色,心里有数,不待对方问什么,便先开口道:“赵王殿下恕罪,在下方才一时性急,误伤了孙将军,后来听王妃所说,才知是一场误会,孙将军大人大量,千万要原谅小弟的鲁莽才是。”
司马伦看事情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也定下心来,虽然王兴说得委婉,但孙秀是个什么嘴脸他自然清楚,他瞪了孙秀一眼,转头笑道:“既然是误会,便没有什么好道歉的了。本王做主,这事就此揭过作罢。”
孙秀一看事情居然这么收场,心里大为忿忿,再看吕笙那一双秋水剪瞳时时跟着王兴打转,便是瞎子也能感觉得到那里面包含的情意,更是嫉恨交加。无奈这姓王的不知是什么来路,赵王都要给他面子,他自然不敢违逆赵王的意思,表面上和解了,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笔帐。
司马伦又对王兴说道:“令尊在信中交待让王公子在长安逗留几日,本王还有些事情好交待与公子。”
王兴心下好笑,自己写的信当然没有这一节,不过他知道司马伦要花时间调查信中情况,自己也正好想仔细盘算一番如何才能解决吕笙之事,如此一来正合他意,便应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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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CD王府。
司马颖腆着发福的肚子,微微有些浮肿的眼睛里满是得意。面前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张地图和一块黄绫,地图上面关中和蜀中的地区被人用朱笔圈了起来,而那块黄绫,司马颖自然清楚,那是皇帝下诏书用的材料。回想起之前传旨之人带来的口谕:“倘若赵王东进,只要你趁乱取下关中,这两样东西便是朕给你的奖励。”
关中加上蜀中的地图,一份空白的圣旨,这意味着什么,司马颖忍不住又眯缝着眼睛笑了起来。作为司马炎的第十五子,他没有司马衷那样幸运,有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后母亲,但是幸好生母刘妃也还算得宠,他这才得以分到蜀中这块天府宝地当起了太平王爷。如今,赵王要谋反,司马颖虽然对洛阳那位弟弟的生死不甚关心,但是有机会吞掉关中的地盘,却让他不禁怦然心动。那将意味着,他将成为最有实力的王爷,说不定,连洛阳那个位子……
司马颖没有其祖司马懿的谋才,没有其父司马炎的武略,甚至连赵王身边成歧那般的幕僚都没有一个,司马家族在他身上唯一得到继承的就只有野心。大多数时候,志大才疏其实跟人头猪脑是一个意思,而司马颖完美的证明了这一点,于是他大手一挥:陈兵北面萧关。
许昌,汝南王府。
“究儿,依你看我们该不该当勤王救驾?”年过六旬的司马亮还是他一贯的慢吞吞的语调,问一旁的儿子司马究。
“孩儿以为,从大义上说,匡扶正统,乃是我等臣子的责任所在。再者,赵王野心不小,他自己便是番王起事,难保他一朝得逞后不对我等番王动手。所以,我们不但要保住皇上这棵大树,还有帮助他扳倒杨骏,让皇上履行承诺封父亲为太傅,如此一来地少人单的我们才有兴盛的可能。”
司马亮年迈,早已将诸般事务交予大儿子司马究打理,听了这番话自然没有异议。于是,一纸命令下去,许昌军营开始调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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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他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容易失眠。夜里,王兴在床上摆成大字形,人生地不熟的又找不到啥娱乐项目,于是开始数绵羊。
当王兴第三次数到一万的时候,彻底绝望了,他开始考虑要不要用棍子打晕自己,突然听到门口有些异样的声响。王兴心念一动,第一反应是莫非孙秀那变态派人来暗算自己?
王兴爬了起来,悄悄躲到了门后,果然有人轻轻推开门,借着朦胧的月光,一条黑影窜了进来。王兴出其不意的靠了过去,拿不准对方有没有凶器,便制住了来人的手臂,低声喝道:“谁派你来的?”
“成先生派我来的,”说完一个身子就贴了上来。
王兴这才感到有些不对劲,鼻息间闻到一股香粉气,手上抓到的似乎是一缕轻纱,王兴心下大概明白了,想来是因为来路上故意在成歧面前装出的那副纨绔样子,所以才有了这番安排罢。
王兴暗暗笑道,原来不是来行刺的,而是来让自己“行刺”的。
“干嘛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贼人。”
“人家害羞嘛!”
……
一松开手,怀中女子立刻转身勾住了王兴的脖子,一只衣裙半露的大腿贴上了他的腿,慢慢的磨擦着,有意无意的撩过他的要害部位,王兴不禁苦笑:“果然好害羞……”
“奴家有点冷……”那女子扬起勾魂的声音,在王兴耳边吐气如兰。
“冷你还穿那么少!”
……
“奴家的手臂刚才被你捏得好疼,全身都没力气了,公子抱奴家上chuang歇会儿罢。”眼见王兴不解风情,那女子又出言指点。
王兴心里有些郁闷,转世之后的第一次难不成要这般稀里糊涂的送出去?黑灯瞎火的连模样都没看到,虽然摸起来……身材不错。
王兴无法,只得抱起她回到床上,心想还不能表现得太异常,男人又不能推说身体不方便,要是临阵退缩,明日成歧问起那女子来岂不令人生疑。
可要逢场作戏,他不由想到吕笙就在这府里,顿时大生迟疑,何况看这女子的招式这么多,明显是久经欢场之人,身上恐怕也不干净得很。
王兴心中一动,手便抚上了那女子的后颈,当年跟慕容延教习他武艺时曾跟他介绍过,耳后脑下部位是人比较脆弱的地方,一受重力便会头昏脑胀。王兴的手指仔细摸到了她耳后,假意与之缠mian,趁其不意,一掌拍在她脑后,那女子果然哼都没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王兴松了口气,可这么一来,睡意更是跑得无影无踪。身边躺了这么个尤物,刚才被她撩拨得不上不下的着实有些难受。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开始回想这几日的经过来,事情似乎进展得很顺利,已经取信了司马伦和成歧二人了,只是得罪了那孙秀有些始料不及……一想到孙秀,王兴不由想到吕笙,嘴角露出了笑意,突然萌发了一阵冲动,按捺不住之下,一翻身跳下了床,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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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笙也睡不着,脑海里满是王兴的面孔,想着他白天里说的绵绵情话,不禁有些害臊,脸上一副怀春少女的傻样。
突然,窗户那里有些声响,虽然很细微,但在这静夜里听来还是非常清晰,吕笙顿时紧张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窗口。不多时,一个黑影踩着月光窜了进来,吕笙悄悄从枕边摸出了那支不离身的金钗,闭上了眼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人来到床前,见吕笙还在熟睡,嘿嘿奸笑两声,便扑了上来。
“哎哟,别刺别刺,笙儿是我!”
吕笙一听声音,才发现是那个冤家,不禁又急又气,抓住他的手,说道:“刺痛了没,呀,流血了!”也顾不上点灯,便摸出手帕为他包扎起来。
“干嘛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贼人。”
“人家害羞嘛。”
……
“我有点冷……”
……
“我的手被你刺得好疼,全身都没力气了,你让我上chuang歇会儿吧。”
……
不拒绝就是默认,王兴贼兮兮的想着,老实不客气的就钻进了吕笙那香喷喷的被窝。
吕笙心里怦怦乱跳,反而不敢躺下了,就捏着衣角坐在床沿。看着她在月光下秀美的轮廓,王兴心里一荡,一伸手就将她拉了过去,往她的嘴唇上印去。
“别!”吕笙有所知觉,连忙抓住了王兴的不安份的狼爪,王兴知道她紧张,动作更加轻柔,却没有停下来,吕笙突然坐了起来,制止了他进一步的意图,吞吞吐吐的说道:“不行的,至少……今天不行!”
王兴不想拂逆她的意思,虽然心里有些失望,还是停了下来,吕笙怕他生气,连忙解释道:“兴郎,不是我不愿意,我的身子只会给你一个人,只是……只是今天有些不方便……”声音越说越低,满脸羞色。
“哦,”王兴顿时恍然,不过面对女人每月固定挂出的免战牌,他也只有哭丧着脸无奈的鸣金退兵了,他不禁暗恨刚才太过火,害得自己现在一身九阳神功要走火入魔的感觉,让他难受无比。看看吕笙纯洁的模样,又开不了口要她为自己用另外一种方式解决,悲愤之下,恨不得放声大哭。
吕笙不知道王兴这么难受,她自己****,没有那么多烦恼,情郎的一阵爱抚便让她满足无比了。有了这番亲密接触,虽未真个销魂,但二人的感情已经大为不同,吕笙如小鸟一般偎在王兴怀里,心里感到一阵安宁,不多时竟甜甜睡去。只苦了王大将军温香满怀却只能默念九九乘法口诀来降火,可抱着那具动人的身体哪里静得下心来,于是,长夜漫漫,在充血与半充血状态中,苦苦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