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帷轻垂,鸾裘凤枕,王兴缓缓坐下,看着许久不见的那张容颜,端的是九分清泉一分尘,王兴心里涌起无比的爱怜。吕笙昏睡中黛眉轻拧,似乎拧出了这满室的郁愁,王兴心头一痛,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把正躲在门外听墙根的丫鬟吓了一跳。
吕笙睡眠向来很浅,刚刚午憩睡着,就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这一惊非同小可,一睁眼,还来不及细想就是一记耳光招呼了过去,待到看清眼前之人时,她不禁微张着小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还用手可爱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王兴以手掩面,幽怨的看着她,心里暗自奇怪:怎么这么大力气,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
吕笙眼中疑虑丝毫不减,一伸手又拧上了王兴的大腿。
“啊~~”一声荡气回肠的惨叫又传入了门外丫鬟的耳朵,小姑娘赶紧躲得远远的,意料之中的香艳情节没有上演,反而出现了这么血腥的一幕,不禁让她大失所望。
王兴一手摸脸,一手揉腿,悲愤道:“笙儿你干嘛?”
“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吕笙还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
“那你怎么不拧你自己的腿?”
“拧自己会痛的嘛。”吕笙红着脸低下了头,看到王兴的脸上一个大大的如来神掌,又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谁叫你每次都跟盗贼似的无声无息的跑到人家房中来。”
王兴看她精神头也很好的样子,忍不住疑惑道:“笙儿,你这么日子没什么事吧?”
吕笙还道是王兴挂念她孤单,忍不住扑进他怀里,闭着眼睛道:“兴郎你来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王兴闻言心头反而有了些不好的感觉,又追问道:“你这段时间有生病吗?”
“没有啊。”吕笙怕王兴不相信,特意晃了晃小胳膊,以显示自己身强力壮。
“糟了……”王兴心里暗道,看来说吕笙病重一事多半是成歧故意试探自己的,那恐怕这次长安之行会有些麻烦了,不过朝思暮想的佳人在怀,王兴也丝毫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兴索性不再想这些,顾不得远来风尘,解了鞋履,便钻进了吕笙的被窝,吕笙一声惊呼,已被王兴一把横抱了过去。
久别重逢,饮尽了相思之苦的二人感受着对方温暖的鼻息,情思涌动,王兴对着吕笙饱满红润的嘴唇深深的印了下去。
王兴的身体立刻感觉到了吕笙无言的渴望,他不禁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便要伸手解除吕笙身上最后的遮拦。
蓦的,只听“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吕笙的贴身丫鬟低声说道:“赵王差人来寻王公子了。”
王兴闻言不禁苦笑,泄气的停了手,欲念全消。
旖ni气氛不再,吕笙立刻丧失了方才的大胆和勇气,一阵羞意涌了上来,拉过被子便将身子深深的埋了进去,只留下一头秀发给王兴。
王兴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笙儿,我晚上再来,你可要记得别关窗哦。”说罢便要起身,突然感觉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吕笙伸出脑袋来,咬着嘴唇看着他,王兴一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吕笙这才放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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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嘿,江东!”司马伦皮笑肉不笑的自语着,半边嘴角上扬,显出硕大的鹰钩鼻更加令人感觉阴鸷,“本王多年经营,才有如今的局面,那王戎只凭区区之功,就敢开口索要三分天下!”
成歧带回了王家狮子大开口的“野心”,司马伦得知之后自然恼怒异常,原以为王家所求至多也不过封个异姓王罢了,不料居然是存了划江而治之心,乍闻之下他第一反应就是绝对无法容忍。
成歧早就料到司马伦的反应,司马伦乃野心勃勃之人,又怎可能任由二虎并存,他心中早有计较,便开口讲出准备好的说词:“王爷,此事不必太早做决定。王家的确所求太过,不过以当前形势来看他也有这个资格,倘若我们一口回绝,对王爷的大业实在是有害无益,失去了王家的支持,一场恶战难免,恐怕就是打下洛阳也会损耗不小,其他王爷岂会坐视,没有了精力应付各地番王,到时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以属下看来,王爷不妨暂且答应了王家,一来多了这份力量,洛阳之争可免了过多周折。再则,CD王窥视在侧,要收蜀中之地,少不得要与之一战,巴蜀富庶,CD王麾下兵马不在少数,只要我们能控制好王家,到时让他们的人马做先锋,与CD王拼个你死我活,不管最终谁获胜,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好一个驱虎逐狼之计!”司马伦闻言这才渐渐安心下来,成歧的眼光深远,他一向信任有加,点头道:“幸得有先生为本王拨云见日,既然如此,本王就给王戎一个承诺好了,待本王平定四方,江东便是他王家的!”
“正是如此。”
沉默片刻,司马伦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不过王家有称雄之志,倘若临时有了异心,不为我所用,该当如何?”
成歧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王爷放心。王兴这次来关中,王爷必不能再放他离去,只要此子在我手,王戎定会有所顾虑。退一步讲,就是王戎不顾儿子的性命,还有他那封结盟书信在我手,到时公布天下,试问这等卖主求荣之辈又岂会不为天下唾弃?别说逐鹿天下,恐怕连容身之所都难寻。”
司马伦寻思之下,也觉得成歧所料无甚差漏,心情大佳。不久下人来报,王兴已经受邀来到,司马伦心境已经与方才大为不同,欣然请进。
成歧看着王兴进来,仔细观察他的面色。王兴一到赵王府就去寻那吕笙之事自然有人向他禀报,如此一来,自己诳他之事也必定已经露了馅,不料成歧细观之下,王兴居然神色如常,丝毫不见异样,成歧见状吸了一口气,反而心中更加有了定论,这王兴绝对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无能模样!
想到这里,成歧不禁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心里冷笑道:“不管你是真无知也好,假无知也好,总之在这长安的地界,任你如何翻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王兴知道与成歧之间彼此都有了戒备,脸上虽波澜不惊,心里还是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有些失算了。
司马伦枭雄人物,自然不会把对王家的戒心摆在脸上,他吩咐王兴落座,便微笑道:“王二公子上次肩负使命,来去匆忙,本王没有机会好好招待。难得公子这次再入关中重游,定要多多盘桓些日子,好让本王尽到地主之谊。”
王兴谢道:“王爷盛情,在下自当从命。”
司马伦知道王兴的“兴趣爱好”,自然三句话不离风月,王兴苦着脸,跟一个男同性恋聊女人,让他感觉别扭无比。
司马伦和成歧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王兴也听出来他们要将自己圈禁在长安的意思了,淡淡一笑,索性也不提归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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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星辰暗淡,正是作案的好时光。
王兴对着铜镜仔细整理着自己的泡妞专用战袍,雄性激素分泌量剧增,为即将到来的第二次初ye心情激动不已。
看着镜子一切收拾妥当,王兴心下满意,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那比较失败的发型了,不过没关系,这年代流行的就是这种刘欢式。王兴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往门口走去,半闭着眼睛,嘴里唱着:今夜你会不会来……
门一开,一股香风迎面扑来,王兴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定睛看去,一个分外妖娆的女子正倚在门口,笑道:“公子怎么知道奴家今夜会来呢?”
王兴一看,顿时头都大了两圈,差点忘记了,成歧这么善解人意的好人怎么可能不给他安排夜间节目呢。
王兴还在发呆,倒是那位女子看到精心打理过的王兴年少英俊,不禁眼睛一亮,心头先有了几分喜欢。她名义上是赵王侍妾,可是赵王不喜女人,所以她们这些侍妾实际上只是在王府中给那些赵王要拉拢的人陪宿罢了,往来之人少有长得端正的,大腹便便相貌丑陋之徒比比皆是,能遇上王兴这般俊俏男子也算是她们悲惨生活中聊做安慰的回忆了。
“公子不让奴家进去吗?”声音柔媚,撩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