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本想给对方两脚叫她起来,不过吴池转念一想:“不知道她会不会功夫?万一起来跑了怎么办?”收起了将她弄醒的想法,吴池思忖了一会儿,看到女子的衣服已经被刮成一条一条,吴池的眼神一亮,他是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些布条全都扯下来,把女子的双手交叉绑在后面,又怕她能挣脱,还在胳膊上使劲缠了几圈,吴池这才放心的叫唤起来:“喂,给我起来!”
挨了吴池几脚,女子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劲咳嗽了几声嘴里的烂泥,这才有些茫然的道:“我……我死了吗?”
“死你个头!”吴池一巴掌甩了过去,这一下似乎把女子打的清醒了,吴池也解恨了不少,看着对方已经微微红起的脸孔,吴池的嘴角也泛起一丝笑意:“怎么样?我说过这三巴掌要还你的吧?”
“你……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你了你!”女子脸色通红的大喊大叫起来,不过看样子她不会什么功夫,手被绑住连站起来都困难,再加上身上受了点轻伤,摇晃两下还是倒在了地上。
吴池拽住她的前襟,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你也不用大喊大叫,当初你打了我三巴掌,又逼我跳崖自杀,要不是我运气好摔在泥塘里,估计早就死翘翘了,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你多么过分,只是将这三巴掌还给你,接着再一刀杀了你,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呸!”女子竟然吐出了一口吐沫,直接啐在了吴池的脸上。
这下吴池可火了,杀人越货就算了,被人抓住还这么嚣张?气得吴池又是两个嘴巴甩过去,不过他似乎忘了数量,甩完两个根本没解气,看到女子后退着躲开他的巴掌,吴池索性又加了一脚,将女子狠狠的踹在了地上:“娘的,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特别是你这种贱女人!”
女子仿佛被他这可怕的样子吓坏了,再加上被吴池打的实在疼痛,刚刚那一时冲动的狠劲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不要……不要再打我了,我们……我们可以谈谈……”
“嘿嘿,现在求饶了?谈谈?你骗鬼呢!”吴池嗤之以鼻,不过看到女子这个模样他也终于解气了,开始在自己身上搜索起来,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又转而在女子身上摸索起来。
“啊,你干什么……”话没说完就被吴池一手按倒,听着吴池那淡漠的声音:“老子对你没兴趣,看看你身上有兵器没,现在就了结你!”不过找了半天对方身上竟然连把匕首都没有,真是穷的可以。
女子似乎被吓了一跳,不知吴池说的是真是假,这会儿吴池已经站起来四处观望,终于找到了一块大石头,看着女子不由啧啧的叹息着:“可惜啊,谁让你非要杀我,说不得我也只能心狠手辣了,留你在世上终究是个祸害!”
看到吴池手中那“巨大”的石块越来越近,女子的身体不断后退着,脸色也变的惶急起来:“不要、不要杀我……”
“不杀你留着有用吗?难不成我还等着你们找上门来?”吴池虽说也有怜香惜玉的美好品德,可要看对方是什么?这女子在他眼里动辄杀人,简直就跟条美女蛇无疑,留在身边难不成是找死吗?
吴池的眼中闪过一抹让人战栗的寒芒,那是真正杀过人才有的狠色,这下女子再也不敢将吴池当作个读书人看待,反而是身子连连退去,眼角也是流下了泪水,嘴上更是不断的求饶着:“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
要是平时说不定吴池还能心软下,可两人刚从泥浆中出来,脸上都是泥乎乎一片,对方那什么样子吴池都没看清楚,这会儿他也狠下心来,一步步朝着女子逼近。
“等……等等!我可以……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不要杀我。”退着退着女子已经到了崖边,身后就是高耸的悬崖峭壁,他们也是从那掉下来的,四周更是没什么路走,只能在吴池靠近前惶急的叫喊着。
“什么秘密说来听听?”吴池的脸色不变,人却已经走近了女子,不过身子停了下来,他倒是对这些家伙是谁有点兴趣。
“如果……如果你放了我,我就将我爹爹积攒的钱财交给你,虽然……虽然被人抢去了不少,可剩下的起码还有数千两白银,够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吴池的脚步微微一顿,他这才想起这伙人是劫匪,说不定就是叛党,积累些财富倒是很正常,这可是一笔横财,吴池想了想才道:“你知道那个地方?”
“是、是的,那里只有我知道。”女子哽咽着道,刚刚哭了半天,现在声音都不对劲了。
“数千两白银也不是小数目啊,只是带她回去有些麻烦,万一她的同伙又来劫她……”吴池想了半天才暗自咬了咬牙:“管他呢,既然有几千两的银子等我去拿,总要去看看才知道,万一她说的假话,到时候再杀她不迟,更何况刚才上面喧闹的很,说不定官府已经派兵剿匪了。”
吴池心下有了决定,这会儿才语气冷然的道:“既然如此我先饶你一命,你叫什么?还有这伙人都是做什么的?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我叫柳妍,他们……他们是我爹爹的手下,这次是为了行刺熊怀东老贼!”保住了性命,柳妍似乎也想起了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不由有些咬牙切齿。
“熊怀东是谁?”
“他是正三品的武器署中都督。”
“哦,怪不得包下了雀阳楼的三楼,还真是有点身份,是他杀了你爹爹?”
柳妍摇了摇头:“不是,我爹爹是被别人陷害勾结叛党,之后便被皇上赐死。”
“那你应该找陷害你爹爹的人,找熊怀东干嘛?”
“陷害我爹爹的人也在之后被处斩,而这个熊怀东正好是那人的靠山,因为受到牵连才被贬为中都督,后来查明他和我爹爹的死也有关系,我才会选择他来扬州的时候行刺他。”
这事还真复杂,听了后吴池也懒得再去深入询问:“你那些手下还有多少人?你爹爹之前做什么的?”
“还有……还有不到二十人,我爹爹任黎州别驾,他们都是我爹爹手下部曲,只是我爹爹被抓的时候我们刚好在别州游玩,得知消息后便没有回去,剩下几十个忠心的手下带我逃到了别处避难,后来听闻熊怀东来了此地,我们才都跟了过来。”
看对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是不像胡说,吴池想了想又问了句:“你们这伙人知道我身份的有几个?”
“只有……只有何裘和安老三知道。”
“安老三是谁?”
“就是刚才在崖边,跟……跟何裘一起的那个人。”
话都基本问完了,柳妍也有些瑟瑟发抖的躲在一边,吴池却是心里琢磨起来:“刚刚掉下来的时候应该是官兵出现了,如果何裘和那个安老三死了,那么也没人知道柳妍跟我一起,嗯,就算他们被抓住供出来,凭我和陆韬的关系,他老爹怎么也不会为难我,大不了到时候再把柳妍交出去,不过这之前要先将那处财宝找来。”
想到这里吴池也没废话,又把柳妍身上的碎布条扯烂一些,这自然又引起了柳妍的尖叫,看到自己几乎是衣不遮体,不由得更是大哭起来:“你……你要干什么……你说过放过的……”
“再哭我真干了你!”吴池大喝一声,这才将布条绑在柳妍的腰上,他在前面走着,手里拽着布条的另一头,原来是怕柳妍跑了。
就这样两人慢悠悠的朝前行去,柳妍被吴池绑住本就走路一高一低,加上身上有些轻伤,更是不时的叫唤两声,吴池也不理她,仅仅是辨明方向,凭感觉朝着山外行去。
过了两个时辰,吴池终于走出了这片山林,前方不远又有一个小村,吴池过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里距离扬州城已经有了四百余里,这伙匪徒跑的倒是挺快。
吴池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不过柳妍身上有银子,吴池先是弄了两件衣服给两人穿好,之后才雇了辆马车朝着扬州驰去。
他可不知道现在扬州城都戒严了,等他花了一天多时间赶到城外时,前面已是闹哄哄一片,终于到了他这辆马车,外面的军官已经大喊起来:“下来、都下来!”
吴池在上面有点纳闷,探出头看了一看:“这不是宋大哥吗?怎么今天有事?”
“啊!吴……吴公子!”这个城门守将眼珠子都瞪圆了,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半响后才结巴的道:“吴公子脱……脱险了?”
“呵呵,有劳宋大哥挂念,兄弟我没什么事。”吴池跟几个官家子弟混在一起,也经常出城游玩,这些守城的当然认识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公子、李公子几人一直挂念着你,交代我万一能看到吴公子,让你赶紧回家,他们都在你家中等候。”
吴池听后点了点头:“有劳宋大哥。”吩咐了车夫一声,马车朝着吴府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