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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燕梁没有给他这种机会,等长戎离开了山区后,就发动了进攻。一连三战皆捷,只是对手都是长戎的小股阻滞部队,而其主力则在前面开路。接下来的事让燕梁头痛不已,长戎败走后,留下大量的赤戎俘虏。燕梁不敢擅自杀俘,分兵押解他们又怕兵力不足,陷入长戎的圈套。所以他不得不押着这些赤戎远远的跟着长戎的迁移队伍,让侦骑四出寻找战机。

可缘斯并不是笨蛋,在发现追兵减缓速度后,他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部众继续南下吸引追兵,自己领主力万余人乘宋郑联军攻击卫国之机,突出奇兵攻下朝歌,然后让族众迅速与自己会合,进入朝歌据地而守,一定会击退这些不擅攻城的追兵。

尹慎对突如奇来的长戎虽然有些吃惊,但他很快从侦骑的消息中冷静下来。他权衡之后决定主动出击,凭卫军精良的武备和大胜后的士气一举歼灭远道而来的长戎。

但卫侯考虑到卫国刚经历一场战争,需要时间恢复岌岌可危的元气。他不是不想一劳永逸地解决戎患,可他想到一旦战败或陷入持久的战争,那卫国将不复存在。

尹慎不能拂逆卫侯之意,他与魏朔商量后,决定只留下数量极少的守城部队,把骑兵和新装备的步兵全部带出,展现军威以让长戎知难而退。

果然,缘斯发现卫军军容军备整齐,人数并不比自己少,而且他还看到了与追兵一样的战士。另外缘斯还听到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宋郑联军已败于面前的这支部队!

缘斯权衡再三,决定不要与面前这支军队发生冲突,引兵与败军宋郑一战尚有胜利的希望,而且与长戎迁移的理想目的地相符。

于是缘斯领兵缓缓脱离战场,往宋郑联军大营方向移动,并派出使者告诉尹慎长戎并无冒犯之意,他们只是路过,想迁移到齐宋间砀山一带。尹慎不敢轻信长戎之言,只是让魏朔领步兵回城,自己领骑兵远远地跟着他们。

燕梁跟着长戎部众几日后,突然接到缘斯领主力直扑朝歌的消息。他对尹慎的处境担心不已,本想趁长戎空虚之际发动打击,可苦于兵力不足,于是留下三千士兵看管俘虏,自己领剩余的黑衣军急驰朝歌。

很快燕梁尹慎二人取得联系,见面互通战况后俱欣喜不已。卫国骑兵见到黑衣军后才知道自己远远没有达到作为骑兵的战斗素养,个个都憋着一股劲要超越黑衣军的劲。他们的想法结果造就了日后一支比黑衣军更擅攻擅守的骑兵。

燕梁见卫军骑兵的装备并不比自己的黑衣军差,而且现在的兵力要强于长戎,便打算对长戎发动攻击。尹慎思索片刻,他认为在未真正弄清长戎意图,不宜匆忙发动战斗。如果长戎真的想迁移到齐宋间,那势必会引发两国与长戎的战争,不管谁输谁赢,都会是一场持久和损耗之战。

燕梁心里也清楚无论是新定的晋地,还是刚刚赶走侵略者的卫国;无论是稳定局面和消除这些地方的外患都非常需要时间去医治恢复战争的创伤,才能确保这些地方在王室的直接统治下。于是他同意了尹慎的意见按下心中的愤慨,眼睁睁地看着长戎扬长而去。

燕梁担心长戎去而复还,领着黑衣军在黄河北岸逗留了几日,在得知长戎确实直奔宋都睢阳而去的信息后,准备将赤戎俘虏留在卫地,让尹慎按王子狐的意思修筑通往晋地的道路,自己则领黑衣军回绛都复命。

当他们正要起程时,王子狐和韩约等人因担心燕梁和卫国有失领着铁血营和近卫军匆匆赶到,众人见面自是一番兴奋不提。卫侯得知王子狐亲临后也率卫国众臣前来迎接,并当场把卫国托付给了王子狐。王子狐礼节性的推辞了一番便接受了卫侯的托付,随即在卫侯的安排下,众人回到王宫参加了庆祝筵席。

次日王子狐对晋卫两地之事作了安排:燕梁、赵麟代替墨繇负责晋地事务,尹慎、石碏负责卫地之事,两地以扫除敌患和稳定为主,实行长安城的礼制。墨繇回长安统管长安、晋、卫三地;韩袭出任近卫军统领。

至于军队的安排:王子狐将黑衣军和新五师留在晋地给燕梁,原卫军步兵改为新六师,而骑兵则按他们的意思改为卫骑兵,这两支部队留在卫地由尹慎调动。方渊领新三、四师回长安加强训练,韩袭和南宫闳亦各领部队回长安听候墨繇安排。王子狐和韩约先回洛邑向平王报告晋卫两地事情后,再赶回长安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卫侯及卫国宗室则迁移到长安城,由公孙桓安排他们的生活。王子狐想起无名小山上的激烈战斗,命令燕梁在山上竖一纪念碑,以纪念在无名小山上死难的将士。

至于长戎,在首领缘斯的带领下一直尾随宋军而去,在宋军发现他们后,经过了几次小规模的战斗,双方互有胜负。宋侯觉得如此下去必被长戎全部歼灭,因此他留下了大司徒子充石率军殿后抵御,自己和子谷甥、子牛父先行回到睢阳组织部队抵抗长戎的入侵。

殿后的子充石只有二千败兵,他知道仅凭这些人手是无法顶住长戎的,他采取游斗和派出小股部队骚扰长戎部众的方法减缓长戎的前进速度。但缘斯识破了子充石的计谋,同样派出小部队搜寻打击宋军的分散部队。子充石在无奈之下,只得飞蛾扑火般的率军冲向长戎的主力。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战斗,子充石及留下的宋军全军覆没,但他们也杀伤杀死长戎士兵三千余人,最主要的是给宋侯争取了组织防御的时间。

宋侯在睢阳收到了子充石及宋军覆没的消息,虽在他的意料中,但心中也是悲痛不已。他将防守睢阳的五千精锐交给执意要为父报仇的子谷甥、子牛父二人,让他们出城打击长戎,自己则留守睢阳继续招募士兵,准备在城下与长戎一决胜负。

子谷甥、子牛父二人含恨领兵出阵,在长丘遭遇了缘斯率领的主力部队。二人虽愤怒却不冲动,以密集的兵车阵首先抵御住了长戎的攻击,然后乘长戎攻击的间隙发动了反攻,终于打败了长戎,俘获首领缘斯。

在战争中,子谷甥、子牛父不幸战死。此战惨烈无比,到最后能站着的宋军也只有区区数百人而已。宋侯闻讯即驱车到了长丘,战场一片狼藉,子谷甥、子牛父静静的躺在那里。宋侯大叫一声,奔下车揽起二人尸首,失声痛哭。

良久,宋侯从悲伤中恢复过来,他当即命令将缘斯斩首以祭子充石父子三人,同时命令新募之兵对长戎部众务必赶尽杀绝。长戎由于主力全部被歼灭,根本无还手之力,被愤怒的宋军到处追杀,四处奔命,流落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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