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狐在新年筵席上的讲话很快传遍了丰岐,王子狐意料中的骚动没有发生,反倒是一片风平浪静,不过王子狐看得出,每个部族的人都对他的讲话有了新的体会,和平相处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要做到相互帮携可能还需要时日。王子狐担心这平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曾令卫士深入到各方民众中打探消息,反映回来的信息让王子狐放心不少,他也曾深入其中与他们交流,各方都认为他的新年讲话有道理,值得为之努力。
王子狐见民众中问题不大,起码在目前是没有问题的。他便抽空画了些家具的图案让墨繇趁冬闲时打制出来,等开春雪化时便可运送到各国出售以换回急需的粮食,王子狐看好这些东西的销路。
眼看春的脚步一天天临近,王子狐在皂河上搭建了让离祜打造的齿轮装置。这是一个转向的齿轮,将纵向的水力改变为横向的水力,王子狐想利用水力加工粮食,他的目的是制造压缩干粮,以解决军队的后勤补给问题。一旦解决后期问题,他的部队就能实现长途奔袭和连续作战。
另外他想把这装置建成开放性的装置,让丰岐之民受启发进而创造出更多更好机械装置,培养国人的科技意识,使得国人的科技能够长期领先于其他民族,这将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情。
当大地上雪开始消融时,王子狐召开了议事院会议。由于嬴好身兼秦、殷两部的安置职责,王子狐还专门邀请了嬴好出席。王子狐作了简单的开场后,便直奔主题,他道:“去年是丰岐获得巨大成功的一年,今年将是决定丰岐命运的一年。我认为今年除了做好丰岐的营建外,还需继续做好诸族的融合,此事继续由墨繇、公孙桓、嬴好负责。”
“另外丰岐的威胁必须去除,西戎必须要归于我们,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方渊的新组建的混合师已基本成型,我想让他们与黑衣军一道出发,此事由燕梁为主,方渊、尹慎辅之。诸位有何看法尽管提出来,让我们一起合计合计。”
众人对王子狐的计划作了修补,在筑城、修路、粮食、移民安置、土地开发、律法与制度建设、战争部署等方面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王子狐与众人商量后作了具体的安排。王子狐对移民安置格外重视,他要求在丰岐管辖内的所有地方,必须实行混居和统一的习俗、语言、文字,以达到同化的目的。
在商议完一年的计划后,王子狐又向说起他们未来的军事战略:首先是要消灭西戎的威胁,然后往南消灭蜀巴,打通与李偃的联系,把西南连成一片,在楚国的后方牵制其发展;等安定西戎后,把军队迅速集结在东方,扫除河西之敌,伺机渡河合并晋卫两国,以保证洛邑不再四面环敌。
众人自是对王子狐的战略部署没有意见,但对如何着手晋卫两国之事没有好的办法。王子狐不断的筛选记忆中晋卫之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道:“既然诸位对今日之略没有更多的意见,就请诸位尽快着手。墨先生和伯余甫请留下,我还有事情与二位相商。”
众人行礼辞别后,王子狐把心中的关于插手晋卫的想法详细的告诉了墨繇、伯余甫二人,二人听后直摇头,不认同王子狐的计划。在王子狐的再三要求下,二人只得勉强的点头应下。
次日一大早,伯余甫气呼呼的找到王子狐,对他发泄了丰岐所实施政策的不满,特别是违礼建造丰岐和违礼让俘虏参与祭祀的事情。王子狐开始还好声好气的解释,但在伯余甫一再高声叫嚷下勃然大怒,当即叫人把他轰走。
伯余甫二话不说,回身收拾好行装,墨繇等议事院成员苦苦挽留,并极力劝说王子狐要把伯余甫留住,王子狐毫不动摇,伯余甫一气之下便孤身返回洛邑。伯余甫出走之事让丰岐之民看到了王子狐要改变旧礼制的决心和其不可动摇的威严,但也令内心敬佩伯余甫的卫周民生出一丝失落。
当春雪完全融化后,燕梁、尹慎先期领着五千黑衣军往西北沿泾河出发,方渊则领着混合师五千人马紧随其后出发。西征的首要目标是义渠,陇山地区诸戎以义渠为最强大(其都城在今甘肃省宁县北),其间有乌氏、朐衍等部,是一个极强大而又难缠的戎族。在西征队伍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这支队伍中有了传播教义和文化人员的身影。
王子狐留在丰岐,因为他知道未来的三到五个月将是最困难的时期,即将到来的春夏是青黄不接的时期,一旦出席粮食危机,将会引起连锁反应,十年之功将毁于一旦。虽说目前的粮食还可以应付,但能从各国收购到的粮食越来越困难,所以他必须留在丰岐以应付不测。
西征军队经过原秦地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由于黑衣军的行进速度极快,与方渊的混合师拉开了很大的距离。方渊为此曾要求燕梁减缓速度,以保持与混合师的联系,但燕梁、尹慎认为必须趁义渠王未来得及反应即杀到其王城所在,切断其外围联系,意图一战而定义渠戎。
方渊的后进混合师匆匆给秦地留下部分传播教义和文化人员,并在秦地作了暂短的补给和休整后,沿着黑衣军前进的方向迅速开进,但前方的情况令方渊有些措手不及。
在陇山以西,除义渠戎外,星罗棋布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西戎。在西征沿路上的西戎部落就要二十余个,这些部落大部分都在千人以下,只有为数不多的战斗人员,他们几乎不作抵抗就投降了方渊,这些人的安置让方渊有些棘手。
方渊详细与这些部落的首领交谈后,得知这些部落很多也同样仇恨义渠的压迫,愿意让族中战士参与征伐义渠的战斗。方渊发现这些戎部落的战士精于弓射,只是装备实在简陋,仅凭他们的武器是无法形成打击合力的。
方渊权衡后,把这些部落集中在一起,让部族首领从族中战士中按百人挑选五人的方法挑选勇士加入西征大军,其余的战士集中在一起,由方渊留下精于防御的士兵对他们进行训练。经过挑选得勇士八百,留下防守的战士有千五余人。方渊把混合师士兵的弓箭和部分刀、标枪等装备调配给新加入的勇士,以增强他们的战斗力。
方渊把归附的西戎部落带动一处适合农耕的地域,让大部分的传播教义和文化的人员留下,边履行传播使命边组织这些西戎部落据地筑城,并派人快马报告王子狐,让他派人驻守和进行管理,自己领着混合师和新加入的勇士往黑衣军进军的方向急速前进。
当混合师到达泾河余马莲河交汇处时,接到燕梁来报说,黑衣军已包围义渠王城,但由于兵力不足,被义渠冲击几番后只得集中兵力在南门,等待机会;另外他们发现有义渠援军从西、北两面快速向王城方向移动,他要求混合师以最快速度向他们靠拢,接替黑衣军包围义渠王城,黑衣军好腾出手迎击来援部队。
方渊接到命令后,不敢大意,马上命令混合师火速奔往义渠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