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这是皇上在为民求情,真是难为皇上了。臣妾也不是那等不知民间疾苦之人,更不是蛮横无理不能理解皇上苦心之人。”周皇后看着崇祯,一双秋水剪瞳,泫然欲滴,似又回到了信王府时的相知相伴。
“皇上想怎么做,就做吧,臣妾都支持!”周皇后看到夫君自登基后,为了大明天下,勤勉不分日夜,已是让她唏嘘长叹,夫君当这个皇帝,怎就这么辛苦。如今为了黎民百姓,还要自苦于己,为此还百般搏己一笑,更是让她心疼夫君。
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她,家教严谨,知书达礼;幼时也居于乡村之地,虽不曾亲身受苦,但也知了于心。崇祯皇帝的勤政爱民,她哪有不能理解之心。
“快别这样,好好的,怎就要掉眼泪儿呢?”崇祯捧起小妻子的俏脸,有些心疼地亲了亲那一汪秋水,抚慰于心。
感受着夫君的爱怜,俏脸晕红的她,闭上了双眸;崇祯看到俏脸仰起,红艳欲滴的双唇,似欲任君品尝,哪还忍得住;也不管旁边还有没有人在,就轻啄浅啜起来,双手也将其环抱过来,紧拥胸前,不再管其推搡欲拒。
等崇祯吻够放开手后,周皇后羞急地四顾左右,哪还有什么人在侍候,都早就识趣得退了出去。
崇祯已经打心眼里开始喜欢上这位少女了,倒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皇后,而是因为在他心烦之际,能体贴入微地关心他,泛舟***;还能理解他减员增效、节俭度日的做法。只是一点让他觉着有些别扭,就是她腹中的胎儿,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可在精神上,他又难以认同;那一世的他灵魂穿越前,爱妻正怀孕待产,他就要做爸爸了;前世遗留的责任感,使得他对现在腹中的胎儿又有所期待,他的心情很是矛盾。
崇祯拥扶着娇羞无限的皇后妻子,到凤床上躺下休息。
斜倚在床边,把玩着玉手,耐心地问询着她:身体舒不舒服,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会不会累,等等等等。
哄得少女心甜如蜜,自为人妇后,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夫君的体贴关切;头倚在夫君胸前,好不温馨,好不甜蜜,怀孕后的那种焦躁不安,消失得无影无踪。
“臣妾还在奇怪,皇上何时转了心性,邀众姐妹一同用膳,原来是早就有些打算。”周皇后于幸福甜蜜中,忽有所醒悟。
崇祯看着聪慧美丽的娇妻,低头重重地亲了一下,啧啧有声。
“呵呵,还真让你猜着了,是那个意思;朕想着,不能委屈了大家,还要真正节省一些。只是,后边的那个《西苑女会》,是被逼无奈瞎想出来的,省下的那点儿又都回去了。”崇祯有些自嘲地嘿嘿笑笑。
韩爌能支持发行宝钞,想来朝廷上将能顺利通过;崇祯想着,自己也要提前做些准备才是,宝钞的印制是需要绝对保密的,正好可以使用太监,反正太监在皇宫也是不应出去的。
崇祯觉着,这正是自己对皇宫大内进行第一轮减员的好机会。现在钞纸、印钞两局,因为早不再印宝钞,已经改行为朝廷或内廷印刷物品了,人员较明朝早期少了许多。
因此,崇祯就迫不及待地找皇后商量来了。
“皇后是负责统率后宫,朕想裁撤人员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好不好?也算是为朕为忧了。”崇祯抚着腻滑小脸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只是怎么个减法儿,臣妾可不知道。”少女有些撒娇似的扭扭身子。
崇祯想想也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女,只因时势运转,成为了皇后,对管理这几万,甚至要有十万人的后宫,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了。
崇祯只得简略地说了一下,减员增效的原则;至于细节方面,可以找刘太妃请教,或者请懿安张皇后相助。
一、减员首先以太监、宦官为主,然后是年老宫女。
二、所谓减员,不是减掉不管,而是为他们另找营生,自负赢亏。
三、皇宫在可预见的一段时期内,不再招选宦官、宫女。
四、以后宫中能采买的东西,就决不自行造办。
五、宫中所有人用餐,皆须聚餐,不得另行开火;可不限多少,须吃完,不得剩下。
周皇后有些疑惑:既要裁员,又要管着;如果宫里的营生交给他们来做,那不是和现在的造办一样么,那还有什么改的。
周皇后腻着的身子扭了扭,埋怨皇上,这是在诚心难为她“又让裁员,还都要管着”。
崇祯一看,皇后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得再做解释。
给裁掉的太监、宦官们找些买卖来做:尚膳监的可以开个酒楼什么的,或者开个“玉扇厨房”;各监司局的太监一起,可以开个“管家书堂”,向权贵富豪之家传授如何治家理财之道。
比如那个“玉扇厨房”,皇宫之中有这么多技艺高超的大厨,捡些个容易做的菜,对外卖配料就可以了。提供配料,还有菜的制作方法;配料要加工成粉状、膏状、浆状,反正不能让看出作料是怎么配的就行。
周皇后听着有了精神,坐了起来,问道:“这配料也能卖么?”自己以前虽没去过几次酒楼、市肆,可也知道没人这么做买卖的。
崇祯不得不讲得更为详细,将后世的“火锅底料、烤鸡腌制配料、家乐浓汤宝”等的制作理念,结合“连锁经营、面向民众的主食厨房”等运作模式,述说一遍;憧憬着“玉扇厨房”遍及天下的远景,那时就需要上万人来做了。
周皇后听得有些呆了,这还是自己的夫君么,还是大明的皇帝么,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崇祯的额头,是不是在发烧说胡话?
崇祯见自己被人当作有病,发烧说胡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些话,要是由那些商贾的嘴中说出,想必是认为他精明能干;当皇上的,这么善于做买卖,是会被人看作不正常的。
崇祯气恼得拍掉伸过来的小手,道:“朕说得这些,你可以先试试看,不跟你这儿闹了。朕那儿,还有好多政事处理。”
崇祯找了个理由,急忙从坤宁宫出来,不再理会皇后象是看外星人的眼光。
崇祯出得坤宁宫后,并未真的去文华殿批阅奏折;与皇后玩笑打闹的时间长了些,去文华殿已做不了什么事儿了,大臣们也是要下班的。
崇祯命人把今天的奏折,都拿到乾清宫去,今儿晚上他再看。
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心情,崇祯不想再去看那些烦人的奏折;来到这一世都有一个多月了,连故宫全景都没去游览过。
这要让后世人知道,穿越当皇帝一个多月了,连世界闻名的故宫——自己的家,都没逛过一遍,说出去还真是有些丢人。
不过崇祯也知道,自己走哪儿,都是忽喇喇一大堆人跟着,想轻松地参观是肯定没戏的。崇祯回到乾清宫,让人找了件月白色长衫,头戴方巾,猛换件不同于皇袍的衣服,也很有些玉树临风之感,明显看到侍候的宫女们,眼中一抹亮色闪过,崇祯为自己选择的这个身体有些得意。
尽管此番打扮也是欲盖弥彰,但心理上觉着,总好过穿着皇袍招摇过市的好。他可不想穿个什么太监衣服,皇宫里乱逛;太监就那么几个,大家都认识,他假冒就太明显了;穿小宦官的衣服,这要让人传出去,崇祯皇帝如此胡闹,那辛苦得来的“勤勉”名声可就全毁了。
再说了,他现在正要大力裁减太监、宦官,这时假冒他们,这会给大家一个什么信号?这在心理年龄已有三十多的他,还是有这个玩闹底线的。
崇祯只叫了一个小宦官跟着,打算从故宫由西、向北、往东、最后折回乾清宫。
这时约有四、五点钟,太阳已不再强烈,还起了点微风,似乎有些阴天要下雨的样子。故宫里,除了御花园有点树外,其它地儿还真没个荫凉;这样正合适,溜跶着还不会热。
崇祯可没敢东西六宫的进去逛逛,被认出来,那就不好再往出走了;可要没认出,而是被打出来,那可就闹大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