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李飞不断地回忆着廖咏刚才的话，心里暗自惊异对方要冷库来做什么。难道对方要用冷库来存放爆炸物品？这太不正常了。难道是廖咏并不准备使用武力？但是不使用武力的话，他们又会采用什么办法呢？
苦思之下，还是捉摸不透廖咏的计划，心里不觉焦急万分，看来只能等到对方行动的那天了。可是，到时候万一还是联系不到张智胜，又该怎么办呢？冒险阻止的话，又怕自己一个人起不了多少作用。
心情沉重地回到家里，李飞下意识地举目向门岗上执勤的战士望去，却惊喜地发现，一个月没有看到的马洋正笔直地站在哨位上，用热切的目光凝望着李飞。
看到马洋，李飞的心顿时猛地一跳，真想扑上去好好大笑三声！只是，这段日子的磨砺，经过了陈尧的牺牲，李飞更加习惯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看到马洋，李飞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若无其事地快步向家里走去。换掉身上那使人窒息的西装，李飞这才打开了很久没有用过的和张智胜联系的那部手机。
一开机，果然立刻收到了一条短信：“我从外地回来，见面详谈。”
李飞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立刻给张智胜用暗语发去了一条短信：“我想立刻见面，有重要情况。”
不久，接到了张智胜的回复：“八点，门卫值班室见。”
收到短信，李飞的心情真是分外激动，一个多月的孤军战斗，总让他处在高度的紧张中，孤独、焦灼，纠缠着心底最后的坚持。尤其是在无力地看着陈尧牺牲，更让他在精神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深吸了一口潮闷的空气，李飞关好房门，有点激动难抑地期待着同张智胜的见面，有太多的情况要向张智胜报告，也有太多的想法要同张智胜交流。
好不容易捱到了约定的时间，李飞迫不及待地向门卫室赶去，短短的距离竟然让李飞感到一阵剧烈的心跳！是自己太期待了，同张智胜回复联系，不仅仅是自身的安全得到了保障，更重要的是，自己所掌握的情报终于可以安全地送出去了！
来到门卫室，远远地就看见刚刚换了岗的马洋一身军装正随意地，门卫室前，同一名战士闲聊，眼睛却不时地向李飞这边打量着。
看到李飞走进了门卫室，他这才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着来往的小区内的居民。
刚走进门卫室，就看到张智胜穿着李飞熟悉的军装，神色有些严肃，也有些激动地望着李飞。
李飞极力控制着激动的心情，低声道：“张叔，我……终于见到你了！”
张智胜抬手用力握了握李飞的手，低声道：“这段时间，为了你的安全，我们暂时中断了‘蝴蝶计划’，实在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你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努力做着工作，我很意外，也很感动！”
李飞控制着即将彭勇而出的眼泪，故作平静地道：“陈尧的事情，我……很难过。可是……我尽力了。”
听李飞提到陈尧，张智胜的眼圈微微泛红地叹了一口气：“我明白，陈尧不是我在负责，所以，他的事情，也是接到你的消息后我才知道的，而我也只能等待上级的决定。却没想到陈尧就这样牺牲了。”
李飞有些不解地怒道：“为什么不能立刻通知陈尧呢？现在人都没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张智胜痛苦地看着有些恼火的李飞，低声道：“是这样的，陈尧的暴露，是我们的工作出了问题。如果我们在那种情况下，出手救出陈尧，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安全？有没有想过蝴蝶计划的顺利进行？如果你因此而被廖咏怀疑甚至暴露，我们的情报损失，还有对方即将就要付诸行动的破坏计划就无法阻止。那样一来，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因此而伤亡？陈尧的性命在这样的大局面前，真的救回来，我们的损失孰轻孰重？”
说到这里，他的口气微微缓和了一些，还是沙哑着嗓音道：“我们不会轻易放弃同志的生命，但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我们也许需要牺牲个人。”
他看了一眼，还是有些没有想通的李飞，低沉而庄严地道：“如果为了保证你的安全，需要我付出生命，我不会犹豫的，包括马洋和其他所有的同志！”
被张智胜的深深地震惊的李飞，抬眼望去时，才发现张智胜的耳边又多添了不少白发。仅仅一月未见，张智胜憔悴不少。
看着神色憔悴地张智胜，李飞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想到张智胜刚才的那些话，李飞有些感动，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悲壮。
看到李飞神色沉重，张智胜笑了笑，拍着李飞的肩头，低声道：“这段时间，你一定有很多情况要向我报告。我也有很多重要情况向你通报。我们还是不要去想那些沉重的事情了，要打起精神来，后面的事情还需要你继续战斗下去。”
李飞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自己在廖咏公司这一个多月看到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对于廖咏所说的针对滨江这次国际会议的破坏，他皱眉道：“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搞到这个计划的详细情况，不过，他们既然要租用冷库和试验室设备，我总觉得不是普通的暴力活动，恐怕会是出乎我们预料的一种形式。”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凝神苦思的张智胜，低声道：“陈尧的暴露虽然是无意中被廖咏发现的，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是偶然事件，我有些担心。”
张智胜闻言，皱眉道：“你说的情况我会直接报告给上级，至于陈尧的暴露，你说的很对，虽然这时偶然事件，但是我们不能放松任何警惕，我会开始进行内部调查。这个情况，我们已经在做了，只是暂时不是有我来负责，这也是这段时间冷冻蝴蝶计划，来保护你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