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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疑惑重重(一)

进来的是查府二夫人。她今天给查聪裱画,感觉画面空旷,仔细端详,是少了题跋。随画的意境加几句诗词比较好,她想,加几句甚么诗词呢?

“小红啊,你去大人的书房里把那本唐宋诗词大全给我拿过来,我这几日脑子乱,竟想不出甚么好诗句啦,公子现在也在那,你顺便问他一下,看他有自己的题跋吗?”二夫人想了一会儿没头绪,就吩咐小红到查大人这拿书。

在客堂的门口,小红被小莲拦住了,“有甚事?大人正在招待客人。”小莲问小红。

小红把二夫人的吩咐向小莲学了一遍。小莲听后,道:“公子也在客堂呢,你先回吧,待会儿再过来。”

“啥客人啊?咋连公子也得作陪?”小红忍不住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就是上次查府打擂时,坐在台上的那个吕大人,他的公子不是差点成了我们查府的姑爷嘛。”小莲神秘地与小红耳语道。

“哦。”小红应一声后,就回转身来向二夫人交差。

“谁?吕大人!”二夫人一听来客姓吕,心下就打了个激灵,略一迟疑就翻出一卷先前裱好的画卷,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虽然明知道见面后不能说甚么,但这个人现在,不!自始至终对她都有巨大的吸引力,见一面的冲动促使她没有太多的思考,就迈出了屋门,直扑大人的房间而来。他虽然可恨,但他是孩子的爹,只有他知道我那孩子的下落。二夫人边走边在心里安慰自己的冲动。

“呦!有客人那,聪儿的一幅画我给裱好了,怕他心急,我赶着给他送过来啦,不打扰你们吧?”二夫人说着话,趁机剜了一眼这在梦中反复出现的可恨之人。

“哦,吕琪昌见过二夫人。”吕琪昌抱拳施礼。

“原是吕大人啊,您可是查府的稀客,俺这厢有礼啦。”二夫人马马虎虎地回了个礼。

“二夫人一向可好?”

“好,好着呢!”二夫人拖长了声音,显然是变了味。

“吭,吭”一旁的查全德干咳了两声,意思是提醒二夫人注意说话的语气。按说家里来了客人,若无特殊情况,女眷是要回避的,即使碰了面,也要规规矩矩地施礼问安,哪能像二夫人这种神态,这种语气地对待客人呢?

“看二夫人对查公子如此关心,我好生羡慕查大人,家庭和睦,其乐融融。二夫人,您可是夫人之中的楷模啊!”吕琪昌说完,向二夫人眨了一下眼睛,并看向查聪,“是啊,二娘也是娘,就应该把公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地去疼爱,去关怀。”

刚听完吕琪昌的话,二夫人正想用话语回击吕琪昌,忽见他对自己眨眼睛,并把眼神引向公子,她一时间被吕琪昌的举动搞晕了,但一瞬间她发现了一个惊人之处,那就是吕琪昌的眼睛与公子的眼睛何其相像啊!她再看,越看越心惊,天哪!这才像父子,你看查公子与查大人哪有一丝相似之处?与夫人倒有几分相像,可这又怎么解释呢?!

他向我眨眼睛是什么意思?

“吕某告辞了,今天多有打扰,还望海涵。”吕琪昌不得不告辞,再呆下去恐怕要出难堪,这二夫人已经不是从前的玉颖啦,泼辣的很,说不定一时冲动就会爆出个吓人的举动出来,那可不知如何收场啦。

“吕镇守难得登门一次,查府哪有不留客的道理?夫人您去吩咐厨子,备一桌酒菜,我陪吕大人喝一杯薄酒,还请吕大人赏脸。”查全德急忙起身留客。

“不再打扰了,查大人的心意吕某心领啦,这杯薄酒就留待日后合适的日子再喝吧,呵呵,今日向查公子的讨教令吕某大开眼界啊!不虚此行,吕某已经心满意足了!”

查全德最终也没能留住吕琪昌。

吕琪昌走了,但把一堆的疑问留给了查家。最感疑问的是查夫人,吕琪昌从进门起讲的每一句话,夫人都在后面仔细地倾听。因这吕大人的突然来访,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情。开始夫人还以为他是为查惠而来,但自进门到出门,这吕琪昌竟没提及查惠一句,倒是对公子异常地关心,连公子如何居住这等鸡婆之事他也要问及,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与目的。按吕大人自己的说法是来向公子讨教的,他也做了,而且做的很唐突,与他的身份很难连在一起,令人惊讶的是,公子竟然轻易取胜,看情形不像在做戏,即使吕大人想要做戏,那公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配合他。公子真的如此厉害?!刚来府时不就是个瘦弱的脏孩子吗?何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武功高强?看了几本武功书籍就能变得如此强大吗?这不符合常理。还有,这吕大人被一个孩子搞得那么狼狈,却能开怀大笑,真是令人不可思议。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公子的眼神咋那么像吕大人呢?不呆在一起也罢,谁也不会把这两个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可这俩人凑一块,你越打量越恐惧,相像的人何其多,但那眼神若不是继承上辈子的遗传,很难达到如此相像的境地。现在的公子与我那亲生的公子在眼神上就有差别,只是除我之外,谁也不曾注意到这一点,这也得感谢公子自小多病,与人接触不多,大家看到的公子总是垂着眼皮,无精打采的样子,现在的公子再精神,别人也只是认为他病好后自然变精神啦。

公子不会是……这可能吗?!查夫人打了个冷战。她又想到了二夫人,她平时基本不踏入正房的门,今个怎么突然间跑了过来?说是怕公子急着看裱好的丹青图,可自始至终她也没有展开那幅画,怎么带来的又原样拿走了。再说,公子下午就要到她那里去习画,再急也不差这几个小时吧?她这是要来见吕镇守吧?打擂那次她就无缘无故地喝醉了,是不是其中的来人刺激了她?现在来看,这其中的来人恐怕就是这位吕镇守,二夫人与他说话的态度很不正常,平素,这二夫人也是个骄傲矜持的主,不可能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前如此轻薄,是的,你瞧她那腔调,那神态,不是轻薄,也是变相的撒娇,都是经过一些事情的女人,对这种本能的发泄很容易识破。种种迹象表明,今个吕镇守来得蹊跷,二夫人来正房也可疑。

中午,夫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心事,下午,她爬起身,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容,匆匆来到二夫人处。

二夫人这也正上演着一出闹剧,她从正房回来后,心事恍惚,一直在琢磨着吕琪昌的那个眼神。他是要告诉我甚么呢?话里话外地夸我对公子好,而且还鼓励我这样做。对于一个带兵的武将,平素他能如此婆婆妈妈地管人家里的这些琐事吗?不可能!除非是别有原因。还有啊,公子的眼睛咋与他的如此相像?太令人惊奇啦!

他今天来是要告诉我甚么呢?这个问题困扰了二夫人一个中午的时间,直到查聪走进来,她也没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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