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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火牛破敌

大汉国中平三年,公元一八六年,三月上。

实力大损的东部鲜卑大人弥加在过去的半年里焦头烂额,头上的白发多了许多。赔给血狼的战马牲畜中,大部分是东部鲜卑的各大小部落出的,这使得他们大为不满。许多部落联合起来,以野狼部落的阙机为首,挑起了反对弥加的战争。双方在作乐河北岸进行了数次大战,谁也奈何不了谁,双方损失惨重。

这半年来,发了大财的赵羽看着东部鲜卑打来打去,心中暗乐。为了不激怒鲜卑人,使他们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赵羽一直没有派兵劫掠他们,只是督导士兵疯狂训练。由于训练强度太大,导致几十名士兵在训练中死亡。赵羽无视众人的抗议,只是让人厚恤死者,训练照旧。这下不光是鲜卑人喊他血狼了,连汉军的不少新兵都在暗地里骂他是草原上凶残的血狼。有不少士卒打算逃走,在十几名逃走的士兵被抓回来斩首后,他们都打消了这个念头。逃兵是没有抚恤的,死了也是白死。

阳春三月,此时的江南正是草长莺飞的美丽时节,北国的春天依然有些寒冷。四千匹战马踩着一个步点出了营寨,向着北方行去,速度慢慢加快,很快就消失在天边。

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白檀城的东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商人们开始排队进城。经过上次的大变,白檀城现在防守比以前森严了许多,所有过往的商人都要在城门口接受严密的盘查。

排在小石头前面的商人连裤子都被勒令脱掉了,守门官看他确实是没问题,挥手让士兵们收起武器,给他让开了道路。

小石头走到守门官跟前,从衣服内掏出一个钱袋,递给了守门官。守门官掂了掂钱袋,放入口袋,黑着脸对小石头说道:“所有商队必须接受检查!”

小石头的右手又伸进衣服里,缓缓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手腕向前一送,匕首深深插入守门官的胸口,又猛地一翻,鲜血迅速染红了城门官的前襟。

“动手!”小石头大吼一声,拔出匕首向最近的鲜卑士兵杀去。“”紧随其后的五十多个哨骑同时拔刀,以什为单位结阵杀向城门。突然遭袭的守城士兵抵挡不住,纷纷被杀。城门被小石头夺了下来。

“放牛!”小石头立即下令。哨骑们迅速将一百多头牛往城门里赶。进了城门的牛,都在屁股上被砍了一刀。吃痛之下,牛群胡乱向着城中奔跑,将城内赶来救援的鲜卑骑兵挡在远处。

“呜!呜!......”急促的牛角号吹响了。

白檀城的人们感觉脚下的大地开始微微的震动。震动迅速变大。

一面“赵”字大旗出现在鲜卑人眼中,四千铁骑排成一个锥形大阵,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杀了过来。

胡跃握着丈八大槊冲在最前面,身后的六百名精锐铁甲骑兵排成紧密的锋矢阵紧随其后。铁骑迅速杀入城中,向鲜卑人冲去。

胡跃高高扬起丈八大槊,对着一个髡头胡人的脑袋猛地砸下,大槊带起了尖利的风声。“啪!”这个胡人的脑袋被砸的粉碎,脑浆和鲜血四下飞溅。胡跃平端着大槊猛地一抡,狠狠砸在右侧鲜卑人的后背上,他被砸的平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咳嗽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气绝当场。奔驰的铁骑将停在原地的鲜卑人连人带马撞飞了出去。

“加速!加速!”胡跃大声吼叫,左手握拳猛地砸在战马的左股上。吃痛的战马悲嘶一声,突然向前猛窜,撞上了前面的战马,汹涌的铁流瞬间就淹没了鲜卑人。在赵云击杀城主后,抵抗就逐渐停止了。

街上的鲜血汇成小溪,缓缓流入了下水道里。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整条长街,一把被鲜血染红的卷刃马刀插在一名士兵身上,刀上的红穗子随风晃动着。

获得大胜的赵羽大军驻扎在白檀城休整了几天,缴获的战利品都被运到了居庸关,卖给了那位守将。

这天中午,一名哨骑跑过来报告:“校尉大人!西方三十里处发现上万鲜卑骑兵。从他们的旗帜判断,是弹汗山派来的援军。”

“全军马上开拔!将鲜卑俘虏全部放掉。”赵羽立即下令!

大军撤出白檀城,迅速向东而去。

申时,中部鲜卑大帅阙居带领着弹汗山的一万铁骑进入了白檀城。

寅时是人睡眠最深的时候,也是值夜的人最困的时候。北城门的守军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在北门附近的一个民居内,灶膛上的锅被人悄悄掀开了。不一会,从里面冒出一个头来,在屋中之人的帮助下爬了上来,紧接着,又是一个人头冒了出来。一百来人很快从地窖中爬了出来,悄悄杀向北门。值更的士兵还未作出反应,即被全部诛杀。

小石头走出城外,点燃了两支火把,拿在手中挥舞着。不一会儿,黑压压的一大片铁骑忽然出现在城下,如同神兵天降。

“石强、张彪听令!以石强为首,你二人带着本曲人马悄悄摸向马棚,攻占马棚后举火为号,并放出所有战马,驱赶它们在城中奔驰,制造混乱。”赵羽压低声音开始下令,“小石头!收到讯号后,你带着所有哨骑在城中四处纵火。其他人随我一起杀向鲜卑人的兵营。”

石强带着本曲人马先悄悄摸了上去,刚到马棚外就被发现了,鲜卑人大声吹号报警。守卫马棚的五百鲜卑人躲在马棚内向外射击,打退了石强的第一次进攻。

“吹号求援,请大人迅速赶来抵挡鲜卑人。”石强当机立断,立即下令求援。

赵羽带着两千铁骑杀了过来,问清楚情况后,命令石强围住马棚只是发射火箭,不要冲上去。另外,拼尽全力不能让一名鲜卑人靠近马棚。

一千鲜卑骑兵很快便杀了过来,这些鲜卑人的战马栓在别处,这回可是派上了大用场。

长街上大军无法展开,胡跃的铁甲骑兵以三名铁骑为一排,向着鲜卑人发起了冲锋。

双方铁骑迅速杀在了一起,不时有骑卒掉下马来,被后边的战马踏在身上。这么狭窄的地方,基本上落马就等于死亡。有的胳膊被踩碎了,有的大腿被践踏的一片模糊,有的胸部凹陷下去一大块,有的马蹄被踩的脑浆迸裂,有的甚至被踏成了一堆碎肉。

惨烈的战斗在继续着,汉军的铁甲慢慢显出了优势。靠着铁甲的防护,基本上一名汉军铁骑就能拼掉三名敌骑。鲜卑人拼命抵挡着,在为他们的大军争取时间。

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排在后边的鲜卑骑兵惊骇的向后看去。铁头率领着六百铁甲骑兵凶狠的杀了过来,受到两面夹击的鲜卑人渐渐抵挡不住,被全部消灭在长街上。

合兵一处的铁骑迅速向鲜卑人的大营杀了过去。

大营中的鲜卑士兵们已经推dao帐篷,将所有易燃的东西堆在一起点燃了。大营中被挖了几条壕沟,鲜卑人龟缩在远离大营的地方,拿着弓箭跟赵羽军对射。此时的大营还有将近九千人,一时半会是打不下来了。

正在赵羽愁眉不展、焦头烂额的时候,铁头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校尉大人,这是我手下的什长,叫文丞,字嗣秦。”铁头先给赵羽介绍了这个什长,才转过头对他道,“嗣秦,跟校尉大人说说你的计策。”

赵羽立即重视起来,说不定这个小伙子还真有什么奇计。

“校尉大人,我们可以找来大量黄牛,在牛角上绑上尖刀,在牛尾巴上绑一根火把。将牛群赶到敌人阵前,命军士点燃火把。野牛吃痛之下,必然不顾壕沟冲向敌阵。我军铁骑可以随后掩杀,如此敌阵可破。”文丞沉静的讲述他的计策。

“好计!这火牛计甚妙,如果能够成功,定当给你记首功!”赵羽听完,大是兴奋。立刻命人找来大群黄牛,按照文丞的计策施行。

看到大群的黄牛顶着两把尖刀,以排山倒海之势杀来,鲜卑人顿时被吓的狼奔豕突。军士互相践踏,死伤无数,牛群造成的伤害反倒不是很大。

看到火牛计大获成功,赵羽迅速带着铁骑从后掩杀。鲜卑人彻底崩溃,大批大批的鲜卑人开始投降,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马棚的守军在投降的万骑长的命令下,全都走出马棚,向汉军投降。

“俘虏全部杀掉,大军放假一天,可在白檀城内任意行动!”赵羽一声令下,心领神会的的军士争抢着冲了出去,速度比冲锋时还要快许多。

第二天一早,大军离开了白檀城。

城中活下来的鲜卑人只有三个,原本繁华的小城市,一夜之间成了鬼蜮。大量的乌鸦盘旋在白檀城上空,不时飞下来吞食地上的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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