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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对不起!

“既然选择了富贵和奢华,那么自己也就必须要学会承担失去自由”

这是杰森在走进联邦大使馆前,最后在心中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只是杰森没有想到的是,原本还以为铁定会被巴拉克叔叔暴打一顿后再送回亚美加联邦的他,却是意外的以亚美加联邦驻查纳共和国武官参赞的身份留在了大屿行政星。而这一切,都是缘于他父亲的一句话:

“你已经长大了,也该在外面好好的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真与假、丑与恶。很多时候,你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些东西,往往会比老师教给你的更让你记忆深刻”

所以杰森就这么名正言顺的留了下来。

他这常年受到约束的笼中鸟一旦没了约束,那自然是放纵异常。没过多久,酒吧,这个充满了激情与堕落的地方,便成为了杰森最爱去的地方。在这里,醇酒与美人,为杰森提供了自从懂事以来最大的乐趣。每日旦旦而伐、夜夜笙歌的日子,当真是比那传说中天堂般的日子都还要快活!

不过这一切,都是止于了半个月前的那一场车祸。最初杰森也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赔一点钱就了事——反正在他看来家里面最不缺少的就是钱。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却是碰上了高达这个一心只认死理,非要让凶手接受查纳共和国法律制裁、为自己的未婚妻讨回血债的家伙!

虽然凭借着其家族的影响力,杰森也只是在看守所里意思意思似的待了数日后便被保释了出来,不过为了避免事情进一步的复杂化——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是怕杰森在这风尖浪口的关头又跑出去捅出什么篓子,他那身为驻查纳共和国武官的叔叔,干脆直接就给他下了一道禁足令:不许他私自离开大使馆一步!

所以杰森眼中的幸福日子,就这么结束了。而且不但如此,最让杰森觉得郁闷的是,前一天,他的父亲老史密斯,通过一个电话便将他今后的一生便确定了下来。

“这七八个月你在外面玩也应该玩得差不多了,是应该回来干一点正事的时候。辛普森家都已经打电话问了你好几次,都被我你正在国外锻炼为由给搪塞了过去。不过很明显这瞒不了多久……”

他的叔叔更干脆:“船票我已经给你定好,狗日的要是不走,我就拿绳子捆你回去!”

……

所以杰森决定趁着他叔叔今天晚上宴请大屿星政府和法院一干头头脑脑的机会,最后再出去放纵一把。反正他明天便要登上由大屿星飞往淞海星的飞船,然后再在那里转乘飞往联邦的星际飞船,即使他叔叔知道了他偷偷溜出去的事,想要打断他的腿,那也是不知道多久后的事情。没准今天晚上多半会喝得大醉的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也说不定!只是让杰森唯一觉得有些遗憾的是,为了尽量避免被自己叔叔知道,他不能正大光明的开着磁悬浮飞车从大使馆的大门出去,只能偷偷摸摸的从大使馆一边的侧门溜出去打车。

不过杰森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出去,便是直接撞在了枪眼上面。而这个枪眼,不是别人,正是红着眼睛,已经在大使馆外面转悠了许久的高达。

“既然这个国家已经不能为自己主持公道,那么妮的仇,便由自己亲手来报!”

这是高达从那颗大榕树下一番狂笑后,心中唯一的念头。因为查纳的枪械管理制度极为严格,平民绝不允许私自拥有、携带枪械,所以高达几乎是倾尽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也只是从一处地下市场中买了一把特意加了料的匕首和一辆磁悬浮摩托车。之后,便是一直守侯在了亚美加大使馆外面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面。至于能否等到他要等的人,他做了这件事情后会有什么后果,高达一概都没有去想,也不愿去想。他此时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报仇!

终于,在天快要黑尽的时候,高达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猎物。杰森的那副模样,即使是化成了飞灰,他这辈子恐怕也不会忘记。更何况查纳共和国本就是以黄种人为主,杰森这个白种人,在查纳境内,自然是显得更加的醒目。就算是天色已暗,他也决计不会认错。

所以高达当即不动声色的便跟了上去,他此时心中虽然充满了仇恨,不过脑袋却是十分的清楚,要是他现在就在大使馆附近动手,那么大使馆内的工作人员和门口的那些背着突击步枪守卫,肯定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最让高达大呼“天助我矣”的是,那个害死了妮的凶手,不知何故,竟然有车不坐,反而是偷偷摸摸的从大使馆的侧门处溜出来寻找出租车坐。

不过这些肯定都不会是高达在去操心的问题了。在看见杰森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后,高达也是立即跟了上去。直到来到了一家夜总会门前……

“杰森,老朋友!你怎么现在才到?”,高达见杰森下了车,一边故意故作熟悉的大声招呼着杰森,一边跑上前去做出了一个热烈拥抱的架势。就在杰森还在想这家伙是谁啊?不是认错了人的这当口,已经走近了他身边的高达,却是猛地从怀中扯出差不多已经是捂得发烫的匕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他的心脏部位刺了过去。

“你这畜生,赔我的妮来!”

看着那匕首带起的一抹寒光,杰森生平第一次觉得,死神竟然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就在那刀尖快要捅进他的身体时,旁边的人群中,却是突然冒出了三道人影。

一道人影拉住了杰森的后领,如同拎小鸡一般的将他向后甩了出去;与此同时第二道人影飞起一脚,将那把要命的匕首高高踢起。而至于第三道人影,则是一个如教科书一般标准的擒拿制敌动作,将那行凶的凶手牢牢的单手按在了地上。

“杰森少爷,您没事吧?”,那个将杰森甩飞出去的人,见局面已经得到了控制,也就立即将正在脑袋发晕的杰森给扶了起来。而周围的人群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八卦心驱使之下,立即在四周围成了大大的一圈。

“没事!”,杰森摇了摇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脑子,从刚才的称呼来看,他已经猜到了出手的这三个人的身份,“是我叔叔派你们来的还是我父亲派你们来的?”

“是巴拉克上校!”,在回答了杰森的问题后,那人立即回够头来厉声喝问着高达道,“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而至于摁着高达的那一位,为了防止刺客在事败后服毒自尽,他在第一时间内便将包括高达牙齿在内的身上每一个部位都搜查了一遍。

“谁派我来的?哈哈哈,问的好!问的真好!”,高达被反拧着的右手骨痛欲裂,大半边左年也是被死死的压在了地面上,所以连声音都有些变了,“狗日的亚美利加杂种,我恨不得剥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的史密斯家族!”

杰森原本还有些晕晕的脑袋,现在却是被高达这一句充满了怨毒的话给彻底的吓醒了。不过他觉得挺纳闷,自己在查纳这边,除了喝酒泡妞以外,就没有干过别的事情。怎么就招着惹着这么一号人物了?于是他开口问道:“我和你有什么仇?用不着这么深仇大恨吧?”

“你不记得了?也对,你做的亏心事太多,而且事后又有着一大群人抢着给你搽屁股,所以自然是不会记得了”,高达拼命的挣扎,力量大得连那经受过最严格训练的保镖也有些压制不住,即使是左年被地面磨得鲜血淋漓也没有半点的在意,“我好恨!好恨为什么要用刀!为什么不用车?不用zha药?让你也尝尝妮当日所受过的滋味!”

杰森只是瞧的瞠目结舌,直到高达提到姜妮和车时,他才有些明白了过来。虽然这幕后的所有事情,都是他叔叔巴克拉暗中完成,不过毕竟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要是一丁半点都不知道,那也是绝无可能。尤其是当高达发狠说到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用汽车炸弹来和他同归于尽时,杰森才真正的有些害怕了起来。他当日虽然的确是喝得酩酊大醉,不过姜妮那血肉横飞的惨状,他却是记忆深刻。甚至在这半个月里,有时候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也会被吓得惊醒过来。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啊!就这么说消失就消失了,而且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可只是一个一心只想要吃喝玩乐、好好享受人生的花花公子,又不是什么心理变态的杀人狂魔。

“对不起!”,杰森说出了自从他懂事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想向别人说的这三个字,“如果当时有可能,不管需要多少钱,我也一定会尽力去办到。只是……,所以真的是对不起!”

只是他的这个道歉,在高达的耳中听来,却是让他误会更深了。他想起了法庭宣判时那五十万查纳币的赔款。

“谁要你的臭钱!”,高达愤怒之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拼死奋力一挣,只听他的右手手腕处的关节发出了一声脆响,整个人便从那保镖的身下挣扎了起来。顾不得自己那已经完全变形扭曲的右手,高达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左拳之上,一拳就砸在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杰森脸上。红的、黄的、白的,杰森的脸上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染料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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