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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求婚?在我很脆弱的时候,夏天向我求婚。我迷惘了,该伸手接受他手里的求婚戒指吗?我真的好想,因为我终于知道,夏天喜欢的是我。可是,我又好想拒绝,因为我终于明白,我喜欢的是宇哲。不能欺骗夏天,也不能欺骗自己,接受的勇气,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到底何处才是我的终点,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谁来告诉我?

——安梦晴的日记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安梦晴出院。紧张的日子过后,心情变得大好,就连呼吸也变得顺畅。所有人为安梦晴的重生笑得合不上嘴,却只有她自己皮笑肉不笑的配合着旁人的好心情。

为什么会不开心呢?安梦晴不明所以然,是因为不想醒来面对这样的事实吗?还是因为其他事,一些只有她不知道的事。

“梦晴,快进屋,别着凉了。”夏天发现安梦晴独自站在门外很久了,自从她醒来,夏天就觉得她怪怪的。“梦晴?梦晴?”失魂的安梦晴没有理睬,夏天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谢谢。”两个字幽幽地从安梦晴嘴里吐出来。

“谢我什么?”夏天听得一头雾水。

“你救了我,不是吗?”安梦晴转身,从未有过的表情,丰富难解的眼神,夏天读不懂她的神情,也听不懂她隐藏的意思。

他傻笑着逃避。“我不想让叔叔阿姨伤心,毕竟你让他们仅有的女儿。”

是啊,安梦晴是个孝顺的孩子,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事而放弃父母呢?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的肩上还有姐姐留下来的心愿,她要替她们两个人去照顾父母。

“原来,道理这么简单,我却难为自己这么多天。”安梦晴突然释怀,最终她还是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父母是我活下来唯一的理由。”

“唯一”,多么精准的两个字。无意中伤了其他人的心。难道在安梦晴心里,只有父母才是让她活下来的希望?难道宇哲带给她的伤害真的这么深?深到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夏天不明白,但是现在他也不想明白。宇哲临走前,让他好好照顾她,这是他的机会。

“在跨进死神怀抱的一瞬间,你真的就没有想过其他人。除了叔叔阿姨以外的其他人?比如,艾静?你的那些博友?你的忠实读者?”还有我,你有想过我吗?

“想过。”夏天感觉心漏跳一拍,他真的很紧张,安梦晴的有想过自己吗?哪怕只是一分钟的停留,也足以令他兴奋一阵子。“宇哲,是他让我恨,让我爱,让我想离开,又想留下来。没有任何理由,这是内心的节奏,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好难受,好难受……”安梦晴捂着自己的心,脸色变了,变得纠结,好痛苦。

怎么办?他要怎么办?看着她的样子,他也跟着痛。可他的痛却在她的心之外,没有一丝的空隙容得下他。这痛上加痛,痛不欲生的滋味会出现在夏天夏总的身止吗?看来,他的选择没有错,他爱她,只是她,眼前的安梦晴。

夏天没有说话,坚强的忽略自己在安梦晴心里没有位置的伤痛,搂过她的肩,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前,让她的耳朵靠近自己的心脏,为她跳动的心脏。

“梦晴,事情都过去了。不用伤心,不用难过,幸福离你仅一步之遥,只要你多看看眼前,会看见幸福正在向你招手。全世界都抛弃你,我永远不会……”虽然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但夏天在心里已经发过誓,他要给安梦晴幸福,生命有长短,幸福没有多少之分,在他的有生之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会给她幸福。

就这样,在夏天的怀里,她哭,她尽情地哭,没有缘由地哭,只感觉心很痛,从来没有过的痛。

“天哪,梦晴你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我警告你,不准你为了宇哲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样做不值得。还有,你怎么能忍心离开我呢。”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远在国外的艾静居然知道安梦晴住院的事,睡得正甜的安梦晴糊里糊涂地接通电话,披头盖脸的就被训了一顿,听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早晨的骚扰者竟是艾静。

“不要这么激动嘛。谁说我要离开你呀。我要一辈子守着你,烦着你,就算你赶我也不走。”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看来你已经走出阴影了。不过,说的话好肉麻。”安梦晴似乎能感觉到艾静瑟瑟发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笑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的白马王子找到了吗?”

“唉,还没呢。”艾静的心情顿时落入地狱。

“不要气馁,我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会找到他的。”

“我才没那么软弱呢。可是……”艾静似有难言之隐。

“可是什么?”

“如果三个月内找不到他,我就要嫁人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也老大不小了,父母都催着我快点嫁人。费了一番口水才说服他们给我三个月的期限。”

“三个月?你有把握吗?”安梦晴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艾静找了这么多年连他的一点消息也没有,就像是从人间蒸发,接下来只有三个月的期限,机会很渺茫啊。

“赌一把吧。如果我跟他有缘,三个月内定会相逢。如果期限一到,还是没有他的下落,也只能怪我们有缘无分。”

“不会的,你为他付出那么多,老天都看在眼里,月老不会拆散你们的。”

“梦晴,你真会安慰人。心里舒服多了。对了,我马上就要回国了,准备为我接风洗尘吧。”

“好啊。什么时候回来?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回来喝你喜酒啊。”

“喝我的喜酒?”安梦晴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对啊,夏天没跟你说吗?他的动作还真慢耶。哎呀,他没说吗?那我岂不是破坏了他给你的惊喜?梦晴,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说。再见。”一个人啰哩啰唆地说了一大堆,听得安梦晴百思不得其解。她跟夏天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捧着手机,呆愣一会儿后,甩了甩头,不再想那些无聊的事,凡事顺其自然吧。

“爸,妈,你们去哪儿?”下楼看到父母在收拾东西,好像要出门。

“哦,我们想去看看晓雨,希望她在天之灵可以保佑全家平安。”

这些日子,安梦晴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想念安晓雨了,要是以往,她会时时想,分分想,难道她真的不能原谅安晓雨和宇哲的事?

真是荒谬,本来就是姐姐先认识宇哲,先爱上宇哲,严格的说,我才是第三者,我有什么权利去恨任何人呢?

平静后的安梦晴,把事情看得很简单,只能说突然间的一把钥匙打开了她的心门。

“我也去。”

“你大病初愈,还是在家休息吧。”

“没关系的。我想去看看姐姐。”

一家三口拎着东西,步行在街上,路过花店,安梦晴停留了,同样的,她买下了粉红色蔷薇,不同的是,手上多了15朵黄玫瑰(15朵黄玫瑰花语:歉意)。

“梦晴,平时不都是买蔷薇的吗?今天怎么多了玫瑰?”安妈妈不解女儿的举动。也难怪,她又怎会知道这些具有特别意义的花语呢。

安梦晴只是看看手中的花,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率先走在前面。一脸惊愕的父母只是相望一眼,也紧跟其后。

带着复杂的心情,安梦晴走在街上,看着路上穿梭的人群,她闻到了忙碌的味道,仿佛世界上只有她才是最休闲的,可能埋头工作,让自己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她的心情会更好。

走着走着,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把她拦了下来,定下神,安梦晴停在了宇氏集团门口。以前去探望安晓雨根本没有经过这条路,自然不会见到宇氏集团。现在是为什么呢?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在开会?还是在谈生意?还是在约会?……安梦晴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佑大的宇氏集团四个字,她透着厚厚的墙壁,幻想着宇哲此时的情景。

身后的安爸爸,安妈妈对视着,犹豫着。最终走上前,安爸爸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安梦晴的视线。

“孩子,别看了。我们走吧。”没有多余的话,在父母的推动下,安梦晴迈开步子,却异然的沉重。

好长一段路途。来到安晓雨墓前,放下手里的东西。

“晓雨,你一定要保佑家人平安,幸福快乐。”安妈妈对她说,鼻子一酸,落泪了。没有了安晓雨,一家人何谈的幸福快乐。

安梦晴望着安晓雨,随后低着头,闭着眼,双手紧握,放于唇下,进行着姐妹之间心与心的交流:姐姐,对不起。我太自私,太狭隘,我不应该恨你的。曾经你跟我说过,为什么我们喜欢的东西都一样?也许这是注定的,不但我们的兴趣爱好一样,喜欢的东西一样,就连爱的人也是同一个。姐姐,宇哲他还爱着你,他不恨你。我给不了他幸福,也给不了他快乐,希望你可以保佑让他永远幸福,快乐。

安梦晴睁眼抬头,眼睛里装满了晶莹的泪珠。此刻,她要放手对宇哲的爱。虽然安晓雨不在了,她可以让宇哲回心转意,但她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她不爱他,只是她不想爱上跟姐姐一样的男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安爸爸,安妈妈买了好多菜肴,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香气扑鼻而来,早已空空的肚子在美食的诱惑下更是不安分,无奈之下,安梦晴只有起床,熬了两宿,真的好累。肚皮太不争气了。不过就是饿了四顿而已,有必要这叫个不停吗?

通红的眼珠,还有两个别拘一格的黑眼圈,安梦晴无精打采地下楼了。“妈,怎么买这么多菜?家里来客人了吗?”看着满桌好吃的,眯着的双眼顿时有了精神,大得像个铜铃。“夏天?你怎么会来?”一回头正撞上帮忙的夏天。戴上围裙的他真有点“煮男”的样子。“妈,不用为了迎接他这么破费吧?”

“傻孩子,说什么呢?今天是你生日,不记得了?”

对喔,是安梦晴的生日,不也是安晓雨的生日。糟糕,安爸爸,安妈妈请来夏天,那她是安梦晴而非安晓雨的事不就穿帮了嘛。每年她过生日,桌子都会空出一个位置,摆上生日蛋糕,上面写着“安晓雨生日快乐”,另一个蛋糕上则写着“安梦晴生日快乐”。看来,今年也不例外,不远处的桌上果真摆着两个蛋糕。

“不行。”安梦晴大叫。

“怎么了?叫这么大声。什么不行?”

“我……是说……说……”这要让我怎么说啊。安梦晴急得直跺脚。“总之就是不行。”

“什么事不行啊?你总得说明白啊。”这可急坏了不知情的安爸爸,安妈妈。

“你是说我在这儿不行?”夏天的声音。

安梦晴不得不佩服他的智商,难怪是海韵国际集团的总裁。

“你这孩子,小夏在这儿有什么不行?他是我们的客人,是我和你爸爸请来的客人。小夏,别理她。”安妈妈的维护真让安梦晴有种想拿根面条上吊的想法。什么都不懂,尽给她添乱。安梦晴没理会,上前拉着夏天就往外拽。被眼疾手快的安爸爸拦了下来。

“别胡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叔叔,算了。这也不能怪梦晴嘛。她有她的想法。”夏天暗示着他们。他们也领会了夏天的意思,不再说什么。“梦晴,什么都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了。”

他的眼神里是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又知道什么?怎么办?她动不了了,她相信了夏天的眼神,掺透着不认识的一种物质的眼神。

坐在餐桌旁等待着吃饭的安梦晴,望着生日蛋糕不禁想起那个夜晚——

梦晴,生日快乐!

谢谢。

……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对自己的老婆当然要了如指掌。别愣在这儿了,快吹蜡烛许愿。

如此记忆犹新的场面,如此温馨的生日晚宴,如此甜蜜的话语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却已经过去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看似漫长,偶尔的短暂会让人无法接受。

“梦晴想什么呢?该吃饭了。”

上菜了,蛋糕也拿来了。只有一个。

“小夏,不是让你别买蛋糕的吗?太破费了。”

“阿姨,别这样说。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啊。”夏天笑着把亲手制作的蛋糕放在安梦晴面前。“梦晴,打开看看。”

安梦晴很听话的慢慢地打开了蛋糕。这是一个很丰富的水果蛋糕,诱人的香味,真恨不得一口全吃下。咦,中间的那个是什么?还在闪闪发光。好奇的安梦晴拿出来看了看。一枚钻戒。好漂亮。

拿着钻戒的安梦晴不知所措地抬起头。天哪,夏天居然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站在她面前,那束花好大,应该会有九百九十九朵吧?

“梦晴,嫁给我,好吗?”夏天这是在求婚?

“可是,可是……”

“我爱你,安梦晴,不是安晓雨。”

夏天语出惊人,安梦晴真想晕倒。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我们第一次去游乐园的鬼屋,我就怀疑你不是晓雨,那时,我和晓雨去鬼屋,她总是把那些装鬼的人吓得半死,而你显得很害怕。从那以后我一直在观察你,注视你。最终在叔叔阿姨嘴里知道了真相。晓雨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动心的女孩,出国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一直都挂念着她,不管什么情况我都爱着她。可是回国后,发现了你,了解了你,我才发现,对晓雨是爱慕,对你才是真爱……”

夏天居然很早就发现了她的伪装,他聪明得可怕。脑袋空空的安梦晴早已心不在焉,夏天后来说了什么一句也没听见。

“梦晴,你们三个人的事我们也知道了。小夏是个不错的孩子,把你交给他,我和你妈妈也放心。”

安梦晴抬起犹豫的眼神望着自已的父母,再看看满怀爱意的夏天,流动的眼神不经意看见了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放下手中的钻戒,冲出门外,听到开门的声音,那熟悉的身影转过头。

“你是宇航?”只是结婚当天,匆匆见了一面,他们兄弟两个长得蛮像的,安梦晴看到的背影以为是宇哲,想也没想就冲了出来。

“我待老哥来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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