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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亲密接触

肖雅没有听秦大海的话,她回到酒店随便冲了个澡,然后便打开笔记本接收同学从网上传来的视频资料,边看边做笔记,一直学习到凌晨。新学期已经开始,自己一边打工一边上课,时间非常紧张,只能争分夺秒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她感觉不对劲,浑身酸软无力,头晕目眩,嗓子也痛,估计是受凉感冒了。她强忍着没说,准备支撑到布莱顿,再去买些感冒药吃吃。

返程途中,秦大海察觉到肖雅的异常,问她是不是感冒了?有没有发烧?头痛不痛?肖雅身体不适,本来就心烦意燥,这时听到秦大海在耳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很是不耐烦,“我没事,只是昨天睡得太晚,精神不好而已,你让我安安静静地睡一下,好不好?”

“好,好……”秦大海陪着笑脸,不敢再说话了,自个戴上耳机听音乐。

回到布莱顿市,马丁教练让队员们回家休息,明天上午集中训练。

秦大海收拾好东西,从更衣室出来后没有发现肖雅,他四下找了一圈,最后在会议室里看到了她。肖雅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面孔通红,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秦大海预感到肖雅生病了,今天早上她的状况就不对,在回布莱顿的路上一反常态,无精打采,昏昏而睡。

秦大海喊了两声,肖雅没有答应,好象睡得很熟。秦大海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温度很高,又摸摸她的太阳穴,很烫,立即知道她发烧了。

“肖雅,你醒醒……”秦大海用力推了她几下,“你发烧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肖雅勉强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用了,买点药吃吃就可以了。我们快回家吧。”

“真的不用去医院?”

肖雅摇摇手。秦大海想了想,没有再坚持。自己感冒从不去医院,搞点药吃吃就行了,肖雅和自己一样年青,身体看上去也还不错,不去医院应该没关系。

肖雅摇摇晃晃想站来,结果两腿无力,又坐在了沙发上。秦大海伸手去扶她,“走吧,我扶你,快去买药吃,吃完了睡觉,明天早上就差不多。”

肖雅确实没力气了,浑身酸痛,头痛欲裂,只能双手抱着秦头海的手臂,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缓缓而行。

秦大海推出自行车,看到肖雅坐在路边上的草地上,整个人好象都已经软瘫了,状况实在太差了。他想了想,又把自行车推了回去。肖雅现在晕乎乎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假如从自行车后座上一头栽下去,事情就麻烦了。

“肖雅,我们做出租车吧,先去药店,好不好?”

“骑单车,快点啦……”肖雅的头脑还没有完全糊涂,“这里出租车少,打的很难。”

秦大海不想惹麻烦,昨天那么嘱咐她,叫她注意不要感冒,结果还是感冒了,可见她根本不听自己的。“走吧……”秦大海伸手去拉她。肖雅两腿无力,半天站不起来。

“我背你吧。”他也不管肖雅是否同意,把她拉到自己背上,驮起来就走。肖雅初始挣扎了两下,但随即无力地趴在秦大海背上,不再动弹了。

秦大海背着肖雅在人行道上走了十来分钟,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秦大海汗流浃背,气得破口大骂。

肖雅越烧越厉害,闭着眼晴趴在他肩膀上小声呻吟着。

“叫你不要淋雨,你不听;叫你回到酒店泡个热水澡,你也不听;叫你早点休息,你还是不听,结果如何?”秦大海边走边埋怨,“你只要稍微听点话,何苦受这份罪?”

不久他们发现了一家药店,这里的感冒、咳嗽药不要处方,可以随便买。药店的工作人员很热心,主动给肖雅量了体温,是高烧,随即建议去医院,并要帮他们打999叫救护车。

秦大海茫然无措,他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但从表情上看得出来这些人很担心,好象在积极帮助自己。肖雅这时说话了,如果到了NHS医院,即使急诊也要等候排期,各种检查和治疗加在一起,没有十天半月出不了医院,自己没那个时间。

“买点感冒药先吃着,如果不行再去医院。”店员工作人员比较理解,让其回家多喝水,多休息,实在不行就打999救援。

秦大海也不坐出租车了,一直把她背回了家。路上也曾遇到出租车,肖雅还提醒了秦大海一次,秦大海恨恨地说道:“我都要到家了,还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为了分散肖雅的注意力,他还故意调侃了两句,“我头一次背个大美女,感觉舒服,爽,对了,我这样算不算占你的便宜……”

回到公寓后,秦大海让肖雅躺在沙发上,自己又是倒水又是拿药,退烧药、感冒药一股脑儿全给她吞了下去,“你到床上去躺着,我去超市买点东西,晚上给你做好吃的补补,这个时候营养很重要,吃得越好,抵抗力越强,感冒好得越快。”

肖雅看到秦大海大汗淋漓,全身都湿透了,心里很感动,“麻烦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倔强,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体能和我们这些踢球的比吗?他们在雨里淋,啥事没有,你就不行了,这都是你自找的,不听老人话吃亏在眼前。”秦大海一边埋怨着,一边要扶她去卧室休息。

肖雅赖在沙发上不起来,说什么也不愿意。

“什么意思?你嫌我的床不干净?”秦大海笑道,“你放心,我也有那么一点点洁癖,被单经常换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脏。”

“不用,真的不用,你让我在这里躺一下,我稍稍睡一下就会好些了。”肖雅娇喘不止,闭着眼睛连连摇手,“你不要动我,我难受死了,一点都不想动。”哼了两声她又说道,“你一身汗,赶快去洗一下……”

秦大海本想把她抱到床上去,但看到肖雅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也不好勉强,免得惹她不高兴,另外也担心肖雅嫌其自己床脏,女孩子都爱干净,这样强人所难也不好,“那你好好睡,晚饭做好了我喊你。”

秦大海冲了个淋浴,出来的时候肖雅已经睡着了,只是小嘴微张,喘息声非常急促,摸摸太阳穴还在发烧,不过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退烧药起了作用。秦大海轻轻叹了口气,肖雅这次感冒很厉害,发烧时间长了,人就软了,半夜回学校公寓肯定不安全,不如好言相劝,让她晚上留在这里,假如有什么事自己也还能照顾。想到这里,他把卧室床上的被单、枕头套什么的全换了。

“肖雅,我去超市了。”秦大海凑在她耳边轻轻喊道,“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肖雅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我把床单什么的都换了,如果太难受,你还是去卧室睡吧。”

秦大海的关门声惊醒了肖雅,她感觉身上又酸又痛,心里想火烧一样,嗓子眼几乎要冒烟了,全身好象都浸浴在水里,非常难受,“水,我要喝水……”肖雅轻轻轻喊了几下,晕乎乎的忽然想起秦大海去超市了,家里没人。

她竭力睁开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厨房里,在冰箱里倒了杯凉水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时心里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才渐渐好了一些,嗓子也不再冒烟了。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摸摸自己的太阳穴,温度也没有那么高了,只是头还是眩晕得厉害。

肖雅想到晚上还要给秦大海上课,还要回公寓学习,随即强打精神,先去冲了个澡,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坐在客厅里休息,但身体的疲倦让她难以支撑,全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头晕脑胀的总是想睡觉。她担心自己支持不下去,急忙去煮咖啡,然后又把秦大海换下的被单衣服什么的全部丢进了洗衣机。

忙碌了一会儿,又喝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肖雅本以为自己会再出点汗慢慢好一些,谁知不但一丝汗没出,反而感觉凉飕飕的连打寒战,头也更昏了。肖雅不敢大意,匆忙躺到床上,裹上毛毯睡觉。

秦大海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担心肖雅一个人在家会发生什么事,不安全,来回都一路小跑。推门后没看到肖雅,急忙叫了起来,“肖雅,你在哪?”没有回音。这丫头不会不辞而别,偷偷跑回去了吧?

秦大海冲进卧室,吓了一跳,肖雅面色苍白,娇躯裹着毛毯,正在瑟瑟发抖。秦大海丢下食品袋去摸肖雅的额头,冰凉的,一点都不烫了,“肖雅,你不会是打摆子吧?”

肖雅闭着眼睛,痛苦地呻吟着,“我冷,我冷,给我盖被子……”

“你等一下,我去超市买。”秦大海二话不说,转身又出去了。现在天气还比较热,刚刚进入初秋,秦大海也没买被子,家里只有这床毛毯。

这次秦大海飞步狂奔,跑到路上他又懊悔不迭。忘了,这时候应该把她送医院了,还买什么被子啊?旋即想到自己不会说英语,又不熟悉医院里的情况,除了打999一无所知,接着又想到肖雅先前说的话,NHS医院有很大弊端,像肖雅这种情况送到医院后,又要做检查又要看医生,假如事事都要排队等候,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治疗?左想也不是,右想也不灵,还是先买床被子回去,让肖雅自己拿主意吧。

秦大海抱着被子回到家,又傻眼了。肖雅把身上的毯子丢到了地上,满头大汗,面孔通红,正在不停地叫喊着,“热,热……”

秦大海手足无措,把毯子捡起来盖到她身上,小声问道:“肖雅,去医院吧,好不好?”

肖雅神智还清楚,她连连摇头,“不要,我不要,过一下就好了,出汗就好了。”说完昏沉沉地又睡了。

秦大海犹豫了片刻,拿出了手机,想了几次还是放下了。他不知道打了999之后怎么办?自己对这里太陌生了,除了和肖雅一起去超市,他几乎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个世界,所有的事安吉和肖雅都为他安排好了,不用他操心,他只要去训练场和比赛场就行了,结果现在自己遇到急事,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秦大海拿了一条冷毛巾敷在肖雅的额头上,想起自己几年前得过的那次重感冒。那次也是打摆子,很厉害,自己硬扛着不吃药,冷了盖被子,热了掀被子,折腾了一夜,然后大清早跑到早点铺上喝了三碗热稀饭,吃了半斤饺子。他奶奶的,我倒要看看是你狠还是我狠,最后自己狠了,狗日的病毒屁滚尿流,大败而去。

他正在想着那件自鸣得意的事,肖雅又痛苦地叫了起来,“冷,我冷,我要盖被子。”

秦大海用新买的被子把肖雅裹了个严严实实,他还嫌不够,又把衣柜里的衣服拿了出来,找了几件秋天的衣服也盖在了她身上。随即想到等下她又要发热了,那时候如果喝些热水可以有助于发汗驱走病毒,随即又跑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

时间不长,肖雅果然又叫热了,把盖在身上的衣服被子全部掀开了。

“喝点热的,好发汗。”秦大海跑去端热水,但温度太高了,情急之下,他兑了点自来水,然后让肖雅一口气全喝了。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自己在国内的时候,吃感冒药都是加双倍份量,现在的人抗药性特强,按常量吃药一点作用没有,必须加量。想到这里他把退烧药感冒药又给肖雅喂下去一份。肖雅烧糊涂了,任由秦大海摆布,好象一点知觉都没有。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肖雅总算稳定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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