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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张魁偷羊遭魔困 三郎寻徒来异乡

046回:张魁偷羊遭魔困,三郎寻徒来异乡

每切仁慈之念,佛法方便门开。挑禅远步自安排,管教功成八百。

但归三生本相,全然不见天灾。飞升莲花五叶台,果证西方一脉。

话表三郎师徒重逢,一路祥云直上。早有仙使飞马来报:“告先生,令徒张魁踪迹已经探明。”三郎接过文书,取出仙丹相谢。仙使去了。三郎览文书毕;笑道:“才出盗墓一劫,不想又酿祸来!”倩倩问道:“魁哥他在哪里?”三郎道:“不急,不急,魁哥还有一些故事经历。我们且慢慢到那里寻他去来。”佛儿道:“自佛儿拜师以来,别个妖魔堆子里多好安身,独独的处在蒙古军营之中最为难熬了,幸得师父之力逃脱灾难。如今是该好好歇息一番着。”三郎道:“莫说佛儿,蒙古一劫就是师父也不得自在,何等竭力劳心?着实累得心慌。如今出来灾难,心境豁然开朗,管教前途灿烂,光明无限也!”

倩倩佛儿听说,欢喜无限。三个按下云头,望张魁去所而来。却是哪里?且按下不表。

却说张魁自着那二魔王一铁扇,吹得无影无形,不知去向。不知飘荡几日,去了许远?但睁眼时;落于树杈之上。旁边几只小鸟聒噪得紧。张魁正挥手去赶那小鸟;扑通一跤跌了个倒栽葱。爬起来两边乱看;叫道:“咦!这是哪里?显已不是那万魔岛。好厉害的铁扇,直送将我来,却叫我怎样回去?”没奈何四处乱走。但行之处荒无人烟,尽是黄沙戈壁,无边荒凉。张魁正然感叹,只见远处走来一个汉子,七尺有余身材。自非华人装扮,挎着一个包袱。一路唱歌走将上来。

张魁心道:“我的衣服都破烂了,终不然也四处乱走教人笑话?幸好撞了这汉子,我且去问他讨来两件衣裳来遮一遮也是好的。”迎面赶上道:“兀那汉子,你到哪里去?”那汉子道:“赶我岳家去哩!”张魁道:“你有那合身的衣裳借我两件穿穿!”那汉子道:“没有没有。”张魁道:“你那包袱里不是衣裳?”那汉子道:“这是我老婆的,你怎穿得?”张魁喝道:“既然穿不得,扒了你的与我穿罢。”那汉子听说有些惊慌,调头就走。张魁背后赶上将他一把捽翻在地,不管好歹扒了他的衣裳自家穿了。喝道:“辱没杀人,俺就要扒你这件衣裳!”说毕不顾那汉子扬长而去。

行勾半日工夫,肚中饥渴。寻思要觅个酒家。一连又走了十里开外,方才远远看见岭下一处人家。数株槐柳茂盛。门前挑出一面招子来,显然是个酒家相似。张魁信步走下岭来,但看这里去处时;端的是:

一带青云下,风前槐柳荫。几处疏篁沿小径,数条流水绕孤村。休言高悬沽酒旆,樽香十里揽客人。

张魁看了心中喜道:“造化!且是饥渴,正好赶上这酒肆。”大步走入店来,就着窗坐下,放了腰刀。敲着桌儿叫道:“主人家,把酒来俺吃。”赶过来一个酒保问他道:“客人只吃酒么?”张魁道:“有甚肉食的尽把些来。”无移时,店家打来一壶酒,一只鸡,并一盘熟肉。叫道:“客人慢用。”张魁将大碗筛酒吃,一会喝光了。便唤酒保:“再卖角酒来。”酒保不敢违悖,又打来一壶。尽被张魁吃个干净,那鸡与熟肉也都吃了。这时已自有了三分酒意。去那包袱里拿出一张百两银票往桌上一拍。

酒保看他醉了,不来恼他,捉起那银票来。笑道:“客人休来骗我,你这银票不是我处的。换钱不着,客人有那散碎银子,将来算酒钱罢?”张魁踉踉跄跄起来身,劈手夺过银票道:“你这厮休来缠我,你若不要时便罢。”拿起刀去门口便走。却被那店家一把拦住喝道:“你这客人不给酒钱,终不然使我亏本么?”张魁恼道:“已自与你银票,是你自家不要,这时到来缠我?”店家道:“你真个无钱,且褪下这身衣裳便罢。”张魁笑道:“你这厮好没分晓,才自扒了别人的穿,怎么与你?再来恼我,吃我打了!”

那店家兀自惊慌,只是扯住张魁不放手。张魁叉开五指,将店家劈脸一掌打去,将其打倒在地。大喝道:“自来讨死!”店里客人见张魁行凶,唬得一哄而散。只有那些伙计酒保赶去背后拿出棍棒,喊一声,就抢张魁。张魁不分好歹,接住便打。一拳一个都跌做一堆,嘴里不住呻吟。纷纷拱着手求饶!张魁哈哈笑道:“你等原来恁地歹毒,俺若不是这等本事,却不交你们害了?实说与你等,这普天之下除止俺师父,余者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去地下揪起店主望上只一提,喝道:“爷我今日索性白吃你的。你赶忙去与我备些清水干粮,再打发一匹好马与我,交爷爷好走路。”那店家战索索道:“爷爷啊,清水干粮却有。这好马却那得来?”

张魁将店家捽翻在地,身边取出那口刀来,往他脖子上搁住道:“无马时,斫下你的脑袋来!”店家唬得脸色铁青,忙道:“有,有,爷爷饶命!”没奈何,备了干粮清水。将后槽贩货的马匹牵出来一匹送与张魁道:“马匹在此,请爷爷上路!”张魁挂了腰刀,背了干粮清水。跨上马,拱手道声:“叨扰叨扰!”蹬开马足,飞也似的去了。那店家与伙计遂自去收拾不题。且说张魁策马向西狂奔,说不得光阴似箭。张魁这一去早过一个来月。正值春尽夏来。一路上看不尽苍凉光景,道不尽暑热难熬!正是那:

西洋风波恶,沙海出自然。一眼难方寸,流沙共碧天。

游牧稀人类,绿洲少水源。广漠万古地,浩浩更无边。

张魁策马狂奔一个月开外,越走愈荒凉,全是沙漠之地,更没森林植被。越发不见行人家宅!又是干粮清水早就没有了,正是又饥又渴,酷热难当。张魁暗暗叫苦!焦急间;那马扑的一跤将张魁掀翻下来。看那马时;嘴里嘶然出气,更没入气。显然是跑得没力气,就要死了。张魁跳起来骂道:“这个亡人,俺眼下遭难。怎生不再送我一程离了这遭瘟地方。就要死怎的?”连声叫晦气!吐了一口唾,把刀扛在肩上往前便走。

又行了三五日,猛然看见前头一处林木茂盛,当中隐隐显出一座寺庙来。端的好座大刹!但见:

炎暑荫森地,幽然梵镜宁。宝塔临霄汉,七层上半空。一涧源泉真清雅,数杆乔松叶叶浓。白云多来往,冉冉趁金风。正是禅堂真会所,清虚古殿万感灵。

张魁见此怎不欢喜,合掌大笑道:“造化,造化。今日到此,少不得化顿斋来吃。”大踏步走将入来。不料脚下沙子厚了些,陷下一只脚去,扑跌一跤。爬得起来看时;就不见了那座寺院?更不见了林木小溪!不觉跌足叫苦道:“遮莫是这如来幻化我哩!师父啊,你在那里?可知徒弟这等苦楚也?”骂几句,撑着腰刀又走。正是那:

顶上烈日艳,心中火气升。冒汗如雨下,湿衫似水淋。

欲饮那得水,思食没地寻。迢遥真辛苦,何处是归根。

张魁迷失大漠,只管西行。正好不知何邦何所?甚亏的他是个能人,由西向东贯穿了那个流沙大漠,这岂是凡人之能够?这日里想是他命不该绝。懵懂之中望见前面座座尖塔,高高矮矮若大一片地方。在那酷日之下好似乎老君炼炉鼎一般。看那远处一带荫森,又好似植被。他大喜,拽开大步奔到那里看时;原来一条河流,甚是宽阔。张魁那里等得,扎拨起裤脚扑通跳下河中。将头一把扎在河里只管饮水。

没个半日工夫,他也不上岸来。凉快多时,他弄本事捉住几条鱼,跳上岸边。将湿衣服晾在树杈上。生起火,将那鱼儿烤着吃。吃得饱了,依旧穿上衣服,挎了刀。自家思量:“我且去寻处人家,问探来历。这里果然是何邦国所?离我中国许远?再慢慢去寻师父。”赶去那尖塔处看。惊道:“这是些什么人家做的房子?这等稀奇古怪?我且看看去来。”正然点看间;猛然看见前头一个怪物,长着狮子身子,人的头脑。生得呲牙咧嘴,甚是凶恶!

张魁惊出一身冷汗,大喝道:“你是什么怪物?胆敢青天白日显化唬我!不要走,爷我有的是捉妖精手段。正要拿了你去与俺师父报功!”掣出刀,霍地纵身跳起,往那怪物面上举刀便砍!只听得乒乓数声响亮,倒迸得双手疼了。叫道:“这怪物好个硬头儿!终不然就要怕了你?”半空中翻一个筋斗,尽平生之力一刀斫下来!无移时震天价一声巨响。张魁跳下来看时;原来把那怪物鼻子砍掉了,面庞已然砍得迷糊不堪。张魁提着刀哈哈大笑道:“这怪物好生硬朗!这样一把好刀,只砍吊一个鼻子来!”

仔细看时;只见那怪面庞剥落的泥沙扑簌簌地往下落。忽失声笑道:“辱没杀人,原来是个雕像!既不似如来,又不像金刚。做得活活的似个妖怪!忒不好认,忒不好认!”自家笑了一回,又看了一回。掮着刀往前走路。走出来那片塔林,正好黄昏之际,忽然听见前头鼓角之声震耳,又似波翻海沸。惊思道:“想俺自出道以来,何曾听见得这般号鼓阵势。未知是何处兵马操演?”急跨步子赶上来观看。远远看见一带土墙,围做个若大一个土著部落。张魁不敢造次,只是跳在土墙上观望里面!

看时;唬得滚落下来。原来里面若大一个土著部落,数万部落兵马刀枪林立,戈戟生辉。一壁厢征旗飘彩。大小齐齐列阵,正然吆喝操练兵马!又有那架鹰纵犬,弯弓张弩之辈辕门巡视。张魁暗暗惊道:“这里人样貌稀奇,服束古怪。个个形神恶煞。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原始部落么?不好,不好。真个如此,捉了我去不是当耍的!”正要走时;远处几个部落土人驱逐着一群猪羊正慢慢赶过来。张魁见此笑道:“这些赶货物的敢情是与俺送口粮来了?”随即纵身伏在草丛里面。

待他们赶得近来,伸一膀子捞过一只肥羊。果然神不知鬼不觉。那帮人驱得远了。张魁跳出来笑道:“我且宰了这腔羊当作几日口粮,待得俺师父寻来此处也不会饿着了!”欢欢喜喜杀翻了那腔羊。这番不是杀羊,倒是惹祸上身。张魁将羊洗剥干净,四处寻些干柴草科,就地上生起火来。扯下一只羊腿来烤着吃。才吃得几口,远处传来犬吠之声,看看近来。张魁拿起腰刀起身观看。早闪出一路人马架鹰纵犬,支箭张弓,一呵儿将张魁围住。张魁看那伙人时;但见:

浓眉墨染就,面相靛妆成。短衫遮上体,兽皮做围裙。

纵犬非小辈,张弩个个嗔。土著真恶煞,部落出凶神。

张魁见此大喝道:“你等是什么人?敢来惹我?”为头一个喝道:“你这汉子果然大胆!敢偷窃我部落贡品。早早随我们去,免你受皮肉之苦!”张魁嗔怒道:“羊便是俺吃了。那个敢来恼我?”众土人听说;早放鹰犬来捉张魁。张魁将刀一顿乱砍,将鹰犬斩做一地。众土人见张魁凶恶,齐齐放出箭来。张魁大怒,吼一声,一脚踢翻几个。众土人一哄而上来打张魁。张魁恼道:“鸟晦气!倒来惹我。”挺起刀,大踏步搠将过来。张魁生性粗鲁,又是天生神力。这三五十个人怎么斗过他?

一时间纷纷倒拖器械往土城败走。张魁不管好歹,仗着刀追过来。大叫道:“撒泼的贼子,教你等认得俺伏虎郎!”看看赶到城边,众土人齐齐发一声喊,呼出口号。喊声毕;只见城里面,城墙上,撺出来数千土人。各执长矛,望张魁撒手便射。张魁叫声苦!调转头便跑。背后面一窝蜂似赶来捉张魁。张魁一来不识地理,又则心下惊慌。众人赶得他围住土墙乱跑。忽然前面土墙内发一声喊;跳出来许多弓箭手,只管将射箭过来。张魁赶得忙了,被一支箭射中屁股。被众一伙赶上按倒在地。取来绳索捆翻来,将一条棒杆抬住拿进城里面去了。

到那城里面,也看见一些农士工商之辈城中做活。

众土人吆吆喝喝抬着张魁过了一道土墙,转过一层门,二层门,直到三层门里。起着哄押到堂上解了索子,至将他贴背绑了。一把掷翻在座下。张魁抬着眼看那堂上时;坐着一个君王相似,却又争得些土人风范。下面开口报道:“法老,堂下这个便是偷我贡品的贼了!”那法老看了看张魁,开口说道:“你是那里的贼子?敢来偷我部落供奉?”张魁一些儿不害怕;大喝道:“俺几时偷你供奉?在此来赖我?”下面土人喝道:“这厮大不老实!我等远处贩来十五口猪,十三腔羊。共计二十八个牲口,原是要送去食人部落法王的。不想你这厮半路做贼捞去我一只羊。是我们见到远处炊烟逮住你个正着。又费了许多力气才捉得你来,你还赖那个去?”

张魁道:“料你们一只羊价值多少?赔你一个便是。焉敢私自捆人,若闹到官司。该个什么罪行?快快放了老爷!”那法老哈哈大笑道:“你这汉子说什么疯癫话?想来你不是我这里人,不知我这里?我这里山高皇帝远,有什么官司来管。我实告诉你;我这二十八头牲口是从沿河游牧部落贩得来,十分之不容易。如今教你捞去一个羊,弄做个单数。明日我这却不能及时交贡。你又赔不来。你的干系不小哩!”张魁听说惊慌,暗道:“如此说来,我命休矣!”疾叫道:“如今羊是我捞了去。你们待要把我怎生?”

那法老道:“如今我便是杀了你也活不过羊来。明日便是交供奉日子,假若没有实数上交,却不害了我?”就有土人朝上道:“法老,眼下没做区置着。既然是这厮捞了羊去,缺了供奉。不如法老还将他绑了,明日做个羊数。一路送去那食人法王。那法王真个问我时;我等将干系全赖在此人身上。是杀是剐,全凭他那里吩咐便了。法老意思如何?”那法老听说拍手叫道:“这样最好!”向下面张魁道:“那汉子。

是你不该捞贡品,如今代羊替畜牲。但过今晚平安夜,明朝鸡晓厄运逢。

若还魔王心有善,终生牢役可保身,只恐他妖没人道,管教一刀命难存!”

张魁闻言破口大骂道:“直娘贼,腌脏货。俺不过捞了你一只羊,如何这般没天理,把我送去替做羔羊性命?这一去不得我活路便罢,但有生机还来,定然闹翻你的部落,取了你的狗命!”张魁全没顾及,只管大骂。那法老见张魁骂得恶毒,急命手下将他收押,莫教他在此猖狂。土人遂将张魁收监不题。次日清早,土人驱赶了猪羊,把张魁绑了,将辆车儿囚住。拜别法老,取路投食人部落而来。

却说这个食人部落,原来不是本地凡人。乃是四方啸聚一些兽人,牛头怪物。并那色色妖精,种种恶怪。广范围里围做一个寨子,一味地伤生造孽,喜好吃人。故此四处土人呼做食人部落。为头者便是食人法王,乃是一个千年的尸魔,不死的恶怪。当时数十个土人驱着二十七头牲口,推着张魁并许多珍宝孝敬,赶至部落寨门前高叫道:“八达里闪族部落送来贡品孝敬法王了!”只听见轰的一声打开寨门,簇拥出来一队牛头人执兵器高叫道:“既然孝敬之物,早早送将进来。”为头土人即命将牲口囚车推进里面。自家拿出一个包袱打开来,只见里面包着一些散碎银子。去那牛头人手里塞住,满脸赔笑道:“大王你守城辛苦了,些许孝敬不成敬意,但拿去买些果子吃。”

牛头人收了笑道:“你倒是个会事的小厮,进去。进去!”土人赶上来囚车,只见里面许多精灵怪兽,厮赶着群群大象,列列猛虎,正在操练顽耍。张魁心中叫苦道:“这番只有打杀的情了!”土人推着车赶着牲口,入来三层洞门之上。解放下来张魁。抬眼看见上面正坐着那个尸魔老妖,果然是:

座上千年怪,不死尸魔人。眼观真秀气,披袍羽士身。顶戴羊角弯如意,白眉斜分两道形。堪如神仙来比较,端无礼佛敬道心。

那些土人见了尸魔,齐齐拜倒座下作揖道:“法王万寿无疆,法王寿与天齐!”那尸魔上面笑道:“你们来了?”土人回答道:“来了,带来这些贡品,请法王笑纳。”法王看了笑道:“几口猪?几个羊?”土人道:“十五口猪,十三个羊。”尸魔叫人点收。一旁闪过小妖点算已毕,叫道:“大王,眼见二十七头牲口,少个羊。”土人慌忙道:“告法王,原来是二十八头牲口,一个不少。只因半路上闪出个做贼的捞了一只羊去,急切补不回来。故此少却一个羊,我等法老恐大王见怪,只捉得那贼拿来在此顶替。请大王发落!”

那尸魔道:“是那贼这般大胆?偷咱贡品?”土人指着张魁道:“大王,这绑着的就是贼。已替大王拿得在此。”那尸魔定眼看了张魁。说道:“拿得他来替做也罢。不知那童男童女可在?”土人做个揖道:“大王,只因年年要童男童女,我处人烟稀少实难拿得来。请大王再限些日子,等我们买办得,再来孝敬大王!”尸魔闻言呵呵笑道:“咱要童男童女,你等故作推脱,只要宽限。交我等到甚时候?”土人见老魔发怒,慌得栽葱也似拜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不是我等故意推脱。这童男童女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比办猪办羊。那个舍得?其实没措办处也!”

那老魔闻言,跳下座来。去那土人跟前道声:“你说的对。且站起来说话!”那土人不敢违悖,战兢兢立起来。被老魔起手一下削去半个脑袋,脑浆都喷出来了!那土人颤颤地跳脱几下,倒在地下死了!其余土人见了唬得魂飞魄散。齐齐叫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老魔听他们求饶,只是哈哈大笑!慌得那帮土人爬起来就往外跑。那老魔袖子里伸出一只长手,却生就六个手指,尖如利爪。赶上那土人顶头一下,扢喳的数声,尽数将那脑袋血淋淋揪做地下打滚。张魁见此大喝道:“大胆妖魔,焉敢这等害人?”老魔命收拾牲口与土人尸身,又命小妖前去土人部落报信息;七日之内务要送来童男童女。但还没有。就要灭了他闪族部落!小妖们一面收拾猪羊与尸体,一面去土人部落报信息不题。

那老妖依旧上座,喝张魁道:“你是何方大胆?敢捞我的贡品?”张魁道:“老子姓张,单名一个‘魁’字。乃是中国大明人士,人称伏虎郎君便是。也是我搭捞了你的贡品,但如今,你要怎样?”老妖笑道:“好个伏虎郎!”叫小妖松绑。小妖果松放索子。张魁立起身喝道:“阴阳人,如今松了我绑,究竟何干?”老妖笑道:“你自称是伏虎郎,敢情打得老虎!”张魁道:“将就看得过。”老妖拍手道:“甚好,甚好。想咱家最喜欢看人虎大战的把戏。向日捉了部落土人来表演,不想那些人甚是不济,打斗三合就被老虎啃没了头。不中看!如今你这唐人汉子自称英勇,我且弄过来一个老虎,你且打它看!”

即命小妖去弄。不多时,果然赶过来一只斑斓猛虎。长有一丈,高有七尺!张魁见了骂道:“你这厮到底不是人,故才这般恶毒!”老妖嘻嘻笑道:“你且打它!”张魁如何怕它?那老虎几声咆哮,冲张魁赶过来。张魁笑道:“畜生慢来!”拽扎起衣袖,使空手来打老虎。吓得那些小妖纷纷躲避。这一场恶斗!但见:

山猫张牙舞爪,郎君膂力惊人。双方相争怒气嗔,震得三重门动。

猛虎扑掀剪跳,张魁拽步回身。来来往往不容情,舍生忘死发狠。

张魁斗虎多时;使双手捉住老虎前足,往上面只一提。一脚去那老虎肚皮蹬上去,和着身子一转;背后面将老虎狠狠倒掼过来。使一只手揪住老虎耳朵,另一只手挥拳一顿打下来。须臾将老虎打得七窍迸血,死在地上。那小妖见了张魁空手打死老虎,大惊道:“这汉子好本事,不愧是伏虎郎君!”上面老妖拍手赞道:“好,好!果然打得老虎,是个勇士!”张魁道:“虎也打了,既无他事,等我去走路!”老妖叫道:“且慢!”张魁道:“慢怎的?”老妖道:“我看你是个好汉,不如在我这里做我的侍卫怎样?”张魁哈哈大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叫我做侍卫?”老妖叫道:“既然做不得,取了你的狗命!”

张魁大叫道:“阉贼,不知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老妖大怒,袖子里伸出六指手来就抓张魁。张魁一把抓住那手,往下一扯,老妖扑的一跤滚下座来。张魁拽步上前使双手来捉老妖。老妖张开口吐出一条舌头,嗖的一下将张魁勒脖子缠住。自家跳上座,将张魁一步一癫的扯起乱摆。张魁叫声苦,又无宝刀防身,托地一跳,就这一跳拽过小妖一柄大刀,一刀砍脱长舌。才然砍断,却被老妖两道白眉飘然展过来,一条捆住手,一条捆住脚。跌做地下再也动不得。

张魁下面乱滚,口中大叫道:“老贼,快快放了老爷。待得俺师父来时;教你尸骨无存。可惜了你千年道行!”老妖闻言。收了两道眉毛,命小妖将张魁依旧索子捆了,一把推翻座下。问道:“你还有个什么师父?是何角色,你告诉我听!”张魁嘿嘿笑道:“我告诉你,只恐你坐不稳当哩!”老妖呵呵笑道:“你师父是捉鬼的钟馗?屠龙的朱漫平?还是管瘟神的姜太公?我就怕他!”张魁笑道:“这些虽是前辈,若论本事,远远不及。”老妖道:“原来你那师父是个小辈!”

张魁道:“辈是小辈,手段颇高!”老妖道:“敢情胜过真武,赛过八仙?”张魁道:“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妖道:“你休来与我打马虎眼。他是那个,你告诉我。”张魁道:“你可认识陶三郎?”老妖惊道:“莫非观音的弟子,人称荡魔先生的陶三郎?”张魁道:“正是,正是。你晓得厉害就好。快快放了爷爷我,杀下一口猪好好管待管待。等俺师父来时,替你说说场面话,饶你这条老命!”老妖闻言哈哈大笑道:“也是这等无能小辈才做得你的师父。休得在此夸口。除止你那师父不来,他要来时;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剖了他的心肝肠肚来细细受用。也省得我年年吃童男童女也没寻处!”

张魁笑道:“老贼,莫要笑话。真个吾师来时,你休吓破胆!”老妖道:“他来,他来。他陶三郎来上十个,也止五双。咱不怕他!”即命小妖将张魁后面禁了。又恐他变化逃命,铸下两副铁索子,绑脚绑手,左右离不开一丈之地。也还时间里送饭送水的伏事他。张魁困在那里有吃有喝,专侯三郎来救他不题。且说三郎几个得知张魁下落,驾云西进。毫无差错,就在张魁落难邦国之地降落祥云下来。一路上行走打探,只见些黄沙大漠渺无人烟!佛儿忽叫道:“师父,你看这里都没有人烟,师兄真个在这里么?”三郎看看道:“想来不会有错的。我们且往前面探探再说。”

行不上一里之地,看见前面一株古树。其势参天的高大,只是没有一片绿叶儿。丫丫叉叉光秃秃地!就那树下立着一块界碑。上面镌刻着一行文字,三郎佛儿都不认得。只有倩倩叫道:“原来这‘文古国’就是没有人住的。”三郎道:“何以见得这就是文古国?”倩倩道:“这碑文上面分明写着,你不认得字么?”三郎惊道:“这又不是汉字,我怎么认得?”倩倩嘻嘻笑道:“那阿拉伯大师曾经说,这叫做古希伯来文。由此可见,这块石碑已经年代久远了。”三郎啐道:“你这死丫头休来撮我!阿拉伯大师是阿拉伯人,能识得希伯来文不足为奇。你是中国人,又没有老师告诉你,你怎么就认得?”

倩倩笑道:“实不瞒你说,这世上文字,但是我知道了它的来历,眼观其形,就能无师自通了哩!比如我除了汉字以外,佛国文字,太国文字,印度文字,希伯来文,阿拉伯文……。我都认得了的!”三郎越发惊道:“丫头,似我与你相识以来,其实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智慧!当真世上没有,叫人赞叹。”倩倩听三郎赞叹她,高兴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高叫道:“三郎万岁!三郎万岁!”佛儿呵呵笑道:“倩姐姐,你既然晓得许多文字,甚时候也告诉我一些罢?”

倩倩道:“好佛儿,但有闲暇,一定告诉你。”几个说说笑笑一路行来。佛儿忽然指着前面道:“倩姐姐,你不是说文古国没有人么?你看前面不是有人摆渡么?”三郎几个上前来看时;果然看见前面槐柳荫里摆着几只渡船。那船上人向其招手道:“客人,这里来。这里来。”三郎几个上来船。船家问道:“客人要到哪里去?”三郎礼貌道:“我们是中国人。初来贵国,意欲游览你这里有名的法老墓。不知坐船能彀去否?”那船家笑道:“客人说的是‘金字塔’。去得,去得。只是离这里很远呢!”

倩倩道:“有多少里路程?”船家道:“从此处足有四百里水路才到大运河。大运河到尼罗河相汇处还有两百里水路。过了尼罗河步行不远就是金字塔了。”三郎道:“这么远呢?不知从旱路去近些,还是水路去近一些?”船家道:“旱路多是大漠戈壁,没有人烟。我劝客人莫去自讨苦吃。”三郎道:“如此还劳船家送我们去罢!”船家道:“送我便送你们。只是这做买卖,有些话儿事先讲明了才好。”三郎道:“你有甚话说?”船家道:“我只送客人两程,六百里水路。到得尼罗河东岸就不过河去了。你们自己想法子过河。”

倩倩道:“那河能有多宽?你不过去!”船家道:“不是这话。你们是外邦人士,故此不知道。尼罗河西岸有个游牧部落。又有几个蛮人部落。俱都不服善化,专门打劫河里船只。连皇帝佬儿也管不着。所以船家都不敢过河去。这还罢了,那边早年间又来了一个食人部落,里面都不是人!一伙都是妖魔鬼怪,十分可怕!故此我不敢过河。”三郎道:“我多把钱与你,你送我们过河。”船家道:“客人啊,你好不知足。我们摆渡的知道那里不太平,向来只摆渡至大运河四百里水路,再也不敢向前。今日我见你们是远来客人,故此冒险;才多送你们两百里到尼罗河东岸。假如依了你们过河去,那时出了事故,反为不美了!你就是送座黄金如来佛把我,我也不过去!”

三郎道:“这样也罢,劳你送我们去尼罗河东岸,我们自家想法子过河。”船家闻言;即时拽帆,收了锚,顺水渡去。且喜是个顺水,又合风向,船行如箭,十分快疾。三郎因想:“这倩丫头说那碑文上希伯来文写的是‘文古国’我与佛儿又都不识得,知她是哄骗我们不是?”即问船家道:“船家,你这里可是文古国?”船家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们这里是北非,唤作‘奥斯曼新王朝’建国只才三十年哩。”三郎闻言即唤倩倩道:“死丫头,你过来。知你向来不老实,不想你连我也哄”倩倩道:“你说什么?我就是哄遍世上人也不会哄你的!”三郎正要骂她。只听见船家道:“这文古国乃是与我国相邻,客人登船不远处有块界碑,用古希伯来文书写的地方就是文古国。那里源远流长,也是基督耶稣的故乡。”

三郎听说,心下惊道:“这丫头果然智慧,她是个圣女么?”便就不怪她了。那船家问道:“客人三位真是大胆!”三郎道:“何出此言?”船家道:“我都说了金字塔那边有些不太平。你等只身三人也敢前去,不是大胆之人么?”三郎笑道:“我们自幼都学了些武艺,若说打架,三五十个人也不是对手。只此胆大了些,喜欢冒险!”船家道:“这也难怪,你那中国武艺我也早听闻了一些。实实的利害!”三郎笑了。看那倩倩与佛儿,两个船上面睡得正香。三郎不忍打扰,一路上观看风景,与那船家闲聊。不觉一日早过,又是夕阳西下。余辉似血,照映着河水红光满泛!

只见前头豁然开朗,好大一条河流!船家撑拢来岸。叫道:“客人,前面就是尼罗河了,恕我不能前往。”三郎叫醒倩倩佛儿,跳上岸边。拿出一锭银子把船家道:“多谢船家相送!”船家接住银子,惊道:“客人这大一锭银子,叫我如何找得开?”三郎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看船家是个上善之人,这副好心肠不是银子买得来的。又劳你涉险相送,你就拿着罢!”船家闻言道:“难得客人如此慷慨,我便收下了。愿客人一路顺风!”三郎笑道:“彼此彼此!”船家谢过三郎,将船返回不题。

不知三郎如何过河?又何时与张魁重逢?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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