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方给齐峰带路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齐峰初见她时,她正在公寓服务台后蹭着皱鼻子,抹着惺忪眼,双眼阴阴地盯着齐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幽幽地漫上齐峰的心头。
“齐峰?!”她冷冷地说,嘴唇的蠕动转瞬即逝,完全是用鼻子哼出来的。她的鼻子也真奇怪,总是不停地一耸一耸的,抽搐的脸一阵一阵的狰狞。
“恩!”齐峰闷吭了一声算作回应。
那老妇人在桌子上拿了钥匙牌走在前面,肥硕的身躯,微跛的腿脚,一颠一颠的,钥匙不合适宜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她时不时回头埋怨几句,全是用鼻子哼出来的,听不清楚,齐峰也懒的听,只是心神胆颤地看着她那剧烈颤动的面孔。
终于焦虑的钥匙声响停了下来。老妇人在一所房间前哆哆嗦嗦地把钥匙插进锁孔,使劲拧了几下,房门岿然不动。她又拔出钥匙重新试了一次,仍旧如此。
“铿”的一声响,钥匙牌掉在地上像玻璃破碎的声音。齐峰在恍惚中惊醒。他警觉地盯着地上的钥匙牌,恍惚中捡起它,转过身,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吭”的一声,门开了。
齐峰把钥匙牌递给那个老妇人,她却惶惑,惊惧地盯着齐峰。
“你用错钥匙了,不过门开了!”她故作轻松地说。
齐峰听到此话,心中的恐惧迅速膨胀乃至爆裂,他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
老妇人又一颠一颠得幽幽走远,嘴里咕嘟咕嘟地说着什么,听不清楚。齐峰的心情也一刻安静不下来。
他忧郁地踱进房间,突然那个老妇人临走时的咕嘟声在自己的耳畔异常清晰起来,“鬼开门!鬼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