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警官从衣兜中掏出一双塑胶手套,迅速地戴上.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瓷盅中的眼珠,把它们谨慎地捧在掌心,仔细地端详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个血肉糊糊的东西竟然会从保密措施顶级的保密室里不翼而飞,然后又神鬼不觉地降落在这个地方.
“在茶盅上我们发现了本餐厅一个服务生的指纹,我们已经把他拘留起来,如果你需要跟他了解一些情况,我给你联系.”那个警察说.
“不用,”古警官回答得干脆利落,”如果没有什么进展的话,回去尽快地把那个服务生释放了.这件事我可以对他作保.”
警察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古警官,嘴里不住地嗫嚅着,显得不知所措.
“如果你连一位局长都信不过,那么你就不用信任其他任何人了!”古警官声色严肃地说.他看见他的话仍然使人犹豫不决,无奈地说:”你先下去吧.我想和这位－－－－－－”说着,他回转了身子,不由地怔住了:齐峰正在费力地搬着一张桌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角落里,回身把椅子也一一挪开让出一条道,他沿着这条道走了几个来回,锐利的眼光不住地扫视着周围,像是在扑捉着记忆深处的零碎片段,他若有所思地转过身子深深地凝视着墙角的桌子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最后他紧握一下拳头,一锤定音地说:”简直一模一样.”
“像什么?”警察局促地问道,同时余光瞟着古警官,而后者只是微微地笑着,显得甚是惬意.
“像臭豆腐呀”齐峰长嗅了一口气,”近闻则臭,远嗅则香.若有若无,沁入心脾,这种香才是真正的香.”
警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走下楼梯.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齐峰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古警官说.
古警官微微笑着说:”你就是答案,只要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就还牢牢地掌握着答案.”
“你可真能自圆其说！”
“你我相处这么两三天,你应该能感觉得到我的脑子不够灵光,检察能力也不够缜密,但是我很自信,不管是力所能及还是力所不及,我都很自信.没有自信,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我所在的组织根本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哈哈－－－－－－”齐峰爽朗地笑着,”我以前可对你没有任何印象,不过你刚才所说的话我只感到自负而不是自信.”
“你是什么时候荣升为局长的.”他又笑吟吟地说.
“刚刚.具体时间吗,”古警官故卖关子,”保密!.”
“薪水加了,不介意借我一些钱吧”
古警官没有丝毫犹豫随手把钱包递了过去,齐峰也不客气地接过，瞄了一眼钱包里的钱,一脸坏笑地说:”公务员油水就是多.我能否荣幸地请现任局长吃一次臭豆腐?”他故意把”现任”两个字语气加重加长,似乎有意表明这个局长随时都可能撤掉.
对于齐峰这种即请客又赖帐的行为古警官只是微微地笑着,好象早就预料他会来这么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