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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姑娘,请交出原子弹的配方

米渺渺——米每二次方秒,加速度。——《“皮卡丘”日记》

人的一生就如那弯弯曲曲的村间小路,磕磕绊绊,指不定哪天就来个180度的大转弯。

十三年后。

安史之乱爆发了。

因为事先早就知道了这段历史,所以米渺渺一点也不惊讶。

米渺渺难得盛装而出,她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有些不同,但她从未料到此次出门,生活竟会给她来个翻天覆地的大转折,让她措手不及。

今晨,她与神秘人士有个约会。

因为有50%的几率对方是个帅哥,所以米渺渺不得不出门。

米渺渺生活的小山村没有被战火熏着,至今还算安全。

米渺渺沿着青石小阶,拾阶而上,步子细细碎碎,走的很慢,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期待什么。青石并不适合做台阶,路平而净,若有微雨一润,湿湿滑滑,虽不容易摔倒,但也急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耐着心稳着情,缓缓前进。

这是佛祖的目的——一份平静安稳虔诚的心。

米渺渺抬头,远处古刹隐进古木门的绿色里,露出几片屋檐,显得神秘。

这就是她与神秘人士约好见面的地方——清华寺。

佛院寺庙,这些承载着人们希望、愿望、信仰的地方,最适合谈论人生,谈论世界,谈论自我的,在香烟渺渺,僧颂吟吟,钟声苍苍的环境里,人们很难让自己的情绪激越起来,也很难生气。

神秘选择这个地方与她相见,有无寓意?

米渺渺到清华寺宽敞的大门前时,太阳已经东升,大地阳光普照。僧侣们的吟经声压着奇怪的韵律飘进耳里,和天地里的风声一起,谱成一曲神圣而又苍远的世界序曲。

米渺渺在这首序曲里,双眸明亮。

此时,清华寺的早读还未结束,早到的拜佛者集聚在门口,寺院大门敞开,没有一个人进入。直到清华寺的方丈从门口路过,朝大家点头问好,人们才迈步朝里走,恰好遇上吟经完毕的僧侣们,双方相互致好,清华寺开始它新一轮的忙碌。

米渺渺求了支签,到解签的摊前才想起自己也会解签,只好冲眼巴巴等着第一笔生意的解签人道声抱歉,往约定地点——清华寺的后院走去。

她把签文收进荷包,她的签可好可坏。若是寻人,绝对是上上签;若是问前程,那则不好不差,有能度过生死劫,即会苦尽甘来的意思;若是寻姻缘,那不好意思,下下签。

米渺渺本来想啊,反正到了年龄,就求姻缘吧。

于是囧了。

清华寺原是一江南小院,玄奘取经归来后,佛风盛行,江南小院被改成寺院的后院,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小桥流水,亭台阁楼,米渺渺游走其中,不自觉少了一份肃穆,多了一份悠闲。

由青衣僧人带进约定的小竹屋,米渺渺支着脑袋,窗外风景正好,清风徐来,弱柳拂水。穿黑白衣裳的燕子觅食而归,屋檐下的燕窝里,小燕子们挤成一团,争先恐后地张大嘴巴等着燕子父母喂食,一时“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好一幅春燕图。”一个清朗的声音插进来,米渺渺循声望去,拂水弱柳上,一白衣男子倚枝斜卧,宽松的白色僧袍垂下来,很是潇洒。

米渺渺瞪眼:男子消瘦的脸颊棱角分明,仰望天空的侧脸勾勒出美丽的曲线,狭长的凤眼上翘起长而密的黑睫,把他的侧面勾得更加完美,远看成景,近看似画。

米渺渺在心中悄悄赞声“仙神”,把男子留在她脑里的优美词藻记住。

光从外貌身材来看,那人和清华寺的方丈很像,剑眉凤眼,薄唇玉指,两人如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但气质完全不同,方丈和所有寺庙的方丈一样,慈祥悲悯,亲切随和,人们敬仰他、崇敬他甚至依赖他,和他在一起人们不自觉的想隐藏恶的一面。而眼前的男子,潇洒随意,仿佛一阵清风,悠悠而来,又飘飘而去,像云一样无根无凭,虽僧袍在身,却有道家感觉。

米渺渺凝神观察了一阵,才缓缓问,“方丈?”

男子薄唇轻勾含笑答:“是。”

一个字否定了米渺渺所有的猜测。

一个会变脸的方丈。

米渺渺看着眼前的男子,好奇心像气球一样膨胀。

“是你约我?”她指着男子,疑惑重重。

白衣男子在柔弱的柳枝上一点,轻轻一跃,白色的身影留下令人赞叹的弧线,转眼到了米渺渺面前,拨开发呆的姑娘指着他的葱葱玉指,似笑非笑。

米渺渺秀脸不由一红,用手指着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她极少这样失礼的。

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米渺渺问,“方丈为什么在这里?”

这个时候,清华寺的方丈不应该在前殿给信徒讲经吗?

米渺渺受过现代思想的荼毒,对寺院的方丈没有敬畏之心,反而认为和现代的心理医生一个性质的方丈,替人讲经解惑去前殿是工作。而眼前的人,显然是对工作不负责的。

男子没有回答米渺渺的提问,他望着屋檐下忙碌的燕子夫妇,言语飘渺:“当孩子还小时,是父母辛辛苦苦哺育孩子,但当父母老了以后,孩子们反哺父母。”他的声音和云一样遥远,“有能力的人保护没有能力的人,才能撑起这片天空。”

“的确,家是由梁柱撑起来的,你的意思是不是,所以国家就该由有能力的人拯救?”米渺渺接过话。

其实就是想说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看吧看吧,以为有什么好事呢,结果又是一个劝她当蜘蛛侠的。

还以为眼前的人有些不一样呢。

方丈依然含笑而立,嘴上温和:“姑娘明白?”

米渺渺给他的话定义为“反问”,意思就是米渺渺看起来像不明白的。

“恩,恩。”米渺渺的头点得十分的利爽,她说,“以前人们劝我为国家出点力气的时候是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然后我说,啊呀,我又不是男的,不是匹夫,没有责任。所以方丈这次换了点新鲜的词。”

在安史之乱这个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有志之士奔走忙碌呕心沥血的时候。她这个有着据说有“神鬼之力”的强人竟悠哉游哉的环游世界,写写初唐时才有的田园文,品品美食,赏赏歌舞,发发战争财。没心没肺得万人所指,千人唾骂——这原本是不贞的妇人才享有的待遇。

她还一本正经说出“不是匹夫,没有责任”的句子,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一脸心安理得。

不爱国的人,方丈见过些,但像米渺渺这样不爱就不爱,并面对别人的指责,坦坦荡荡,半点愧疚也没有的,方丈第一次见。

但是他们却需要她的力量。

米渺渺一脸无辜,她对方丈说:“所以作为弱者的我的安全就交给各位了。”慎重把自己的拜托给这个看起来还有点安全感的方丈。

方丈看着米渺渺,重重的叹了口气,“姑娘为何逃避?”

方丈笑得慈祥,一双俊眼半眯半睁似含着无限悲悯,又不让它流出。

米渺渺讨厌他洞察一切目光,小嘴一嘟,恼羞成怒,“我才没有逃避。”

“唉,苍生何辜?”方丈遥望苍穹,又亮给米渺渺一个完美的侧脸。

苍生何辜??这场战争,谁能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半点责任也没有?

“天下的安危、世界的和平原本是全世界全人类的任务,而所谓的苍生把它交到几个人野心勃勃的人的手上,就算到了战火纷飞再无和平的现在,他们依旧把它交给你们这些有志之士,拯救世界的命运往你们肩上一扔,自己躲到一旁悲伤哭泣,呼喊着求救,却从来不自己救自己。”米渺渺冷笑,“最无辜的并不是最可怜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我不需要任何救,也不会救任何人。”米渺渺也抬头看苍穹,“所以这事方丈还是不要再提了。”然后留下铿锵有力的“告辞。”

米渺渺的话音刚落下,唆、唆、唆,从茂盛的大树上窜下来五个青年,他们手上个个拿着武器,刀或者剑,还有一个背着一柄大弓。

这个时候,方丈依旧很温和:“姑娘离开可以,但请留下原子弹的配方吧。”

原子弹的配方?!!!

轰、轰、轰。

米渺渺被华丽丽地雷住了。

外焦里嫩,热腾腾。

“神啊!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明白原子弹是什么意思?”米渺渺仰天大叫。

故事到了这,我们不得不交代一下米渺渺在皮咖巯的门下,被调教的十三年。十三年,不长也不短,恰好够发生了一点点事,这一点点事中又有一点点事是和原子弹有关的。

虽然米渺渺如大家所见,没有变成古典与现代结合的魅力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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