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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伙伴骑兵们(1)

今天中午要出差,晚上在县下面过夜,所以早上只有一更,请各位读者谅解

今日的写作计划也算是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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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达龙的运气是不错的。

他跟施皮茨昔日在战场上结下的梁子,竟成了施皮茨对他惺惺相惜的原因。在得知费因坠崖后,施皮茨就命令部下停止对达龙的围攻——尽管那时已经有三名精锐丧命于达龙的剑下。其时,达龙已经身受重伤,筋疲力尽,最多只能再撑十来分钟。

不顾部下们的强烈反对,施皮茨执意放走了达龙。

达龙拖着一身伤痛,下山寻找费因的踪迹,最后昏倒在安格河畔。一个农夫救了他,留他在家中静养了三天。后来,达龙继续搜寻,却一直没有结果。他想到了“血眼”摩杰,却苦于没有他的联络方式,不知道这个怪人到底身在何处,是不是已经接应到了费因。

达龙又偷偷返回摩尔林根,试图联络军队中那些忠于二王子殿下,跟他关系又铁的兄弟。但新王洛尔已经提前对军队进行了清洗,对异己分子或者收买分化,或者派至边远要塞,或者严加监视,或者残酷迫害。军中一时弥漫着对新国王的敬畏感,很多官兵向新国王宣誓效忠。仅有极少数的伙伴骑兵提前认清局势,在洛尔动手之前就解甲归乡,甚至隐居起来。最后,达龙得到了九名忠诚下属的追随,而这九个半精灵也是最精锐的伙伴骑兵。

摩尔林根所谓的伙伴骑兵,通常是三人密切配合,形成一个作战单元;而三个小单元又会组成一个三角形的小型战阵。这种战法在达龙领导的一次次集团冲锋中,往往无坚不摧。

这九名战士是达龙从新兵一直带出来的,是达龙最铁杆的追随者,又没有家庭的牵挂。因此,对于他们的出走,洛尔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王都的一位富商向达龙资助了一笔活动经费,再加上卖马所得,这笔钱支持着达龙一行四处寻找费因的下落。几个月来,他们也曾去到德林顿市等地,现在终于找到了费因。

费因说,改变容貌是摩杰的主意,而且也是魔法救治过程中的后遗症。达龙对此深信不疑。

“殿下,城里的夜盗者已经盯上您了,现在旅馆周围到处都埋伏着他们的人……”

这已经不算是新闻了。

“殿下是否知道,他们对您究竟有何企图?”

达龙抛出这个疑问,说明他收集情报的能力尚且不如洛安。

对了,那小妮子的真实年龄是多大?刚才忘了问……

毕竟是重生以后头一次面对达龙,费因只敢分神了那么几秒钟。

“据说是吟游诗人们在委托夜盗者找我。”费因回答道。他其实已经猜到了那些家伙的用意,但总不能告诉达龙,自己曾经当过落魄的说书人吧?

“为了殿下的复兴大计,这些杂碎还是早点打发为好。”达龙说罢,走到这个客房里唯一的窗口前,推开窗,发出惟妙惟肖的猫头鹰鸣叫声。

不远处,寂静的街巷中隐隐传来了闷哼声。费因听得不太真切,但他猜想,应该是达龙忠诚的徒弟们动手了。

果然,达龙开口向他证实:“殿下,我的兄弟们已经解决负责监视的小喽啰。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扫荡一下对方的老巢?”

“好,就让我们彻底甩掉这些黏人的家伙。”有达龙在,费因很放心,即便面前是刀山火海,也有达龙替他挡着。

达龙整了整腰间短刀的位置,直接从三楼高的窗户跳出去了。费因不得不硬着头皮也跳出去。他以为自己可能会摔断一条腿,但最后只是在地上狼狈地打了两个滚。

“摩杰黑魔法的后遗症,弄得我现在全身都不协调。”面对达龙狐疑的眼神,费因露出苦笑,解释道。

回望旅馆,一个魁梧的身影在三楼的另一个窗口晃动——似乎是强悍的老板娘艾尔莎。

达龙大步向前,并且留给费因一句话:“殿下,我认为拉赛季欧小姐会再度来找您的。”

什么意思!费因对这个乱七八糟的夜晚感到万分无奈,也许,勇闯夜盗者公会会有令人欣喜的收获。

半精灵伙伴骑兵纷纷朝两人聚拢过来。他们都是年轻精干的棒小伙儿,千中挑一的精锐士兵。从头往下看,皮质无肩胸甲、粗腰带、紧身裤、小牛皮靴,每一部分都显得简洁齐整,看上去不像是才经历了一番恶战。最多,有人的皮靴上多蒙了一些尘土,或是衣裤上沾有点点血迹。

“殿下,他们是路达•盖曼、杰特•卡林、耶罗尔、克里瓦尔、吉伦特•卡扬、埃尔维、比伊恩•玛索吉、迪宁•玛索吉、亚梵。”

达龙向费因介绍每一个年轻人的名字,他们也纷纷向费因颔首。如同达龙的名字一样,其中一些出身贫寒的士兵并没有姓氏。

夜鹰公会位于莱凯镇的另一角,偏僻得几乎被镇民所遗忘。一间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倒闭的木匠作坊,是势力覆盖周边二十二个市镇的庞大公会的地上掩护。成堆的木屑和碎渣,在作坊周围随处可见。空气中,一股霉味儿仿佛永远也消散不了。

达龙引领着一股狂风,一口气突破了作坊外围脆弱的防御。两个巡夜者都被达龙的重拳击倒,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正门洞开的作坊里没有第三个夜盗者了。

路达曾经有在夜鹰公会卧底的经验,刚才向又夜盗者逼问过暗门机关的破解方式。因此,菲德尔公会在费因一行人眼里,用不设防来形容也不算过分。事实上,菲德尔公会盘踞于此地已有十多年,可以说,除了红嘴夜枭酒馆的当家,这一带几乎没有人够资格让他们重视。所以,他们的对外防备松懈到了极点。从柜台后面的暗门直到会长的作战室,之间这条巷道连一个陷阱也没有安排——或者说,所有的陷阱根本没有处于备战状态。

路达一脚踹开暗门。菲德尔二世刚要逃跑,就让一把贴着鼻尖掠过的匕首,硬生生逼停脚步。会长大人本就白皙的面颊,惨白得更像是吸血鬼的肤色了。

“对不起、抱歉……那个……我是刚刚才知道几位英雄的显赫来历。”菲德尔飞快地转换成小土狗摇尾乞怜的姿态,搓着双手,陪着笑容,他那细长的腰背,躬成了非常夸张的弧形,“那些卖唱家伙的委托,老子……不、不,是在下、在下,早已经叫人去中止了!”

“那些骗子有没有告诉你,他们为什么要作这样的委托?”性子急躁的亚梵抢先问道。

“那些骗子说,自从费因•玛斯坦先生离开西奥罗旅馆,他们就失去了故事素材来源。他们打算联合软禁玛斯坦先生,让先生每天为他们创作一个新故事。”菲德尔二世如实回答。

费因几乎要呻吟出声——真是令人头疼的属下和敌人!他有点儿害怕达龙会因此而看不起他,不过达龙等人似乎非常理解他们的殿下为生存下来而作的努力,而且,还十分自然地接受了费因•玛斯坦这个化名。

不,这可不是什么化名,而是代表着他的新生!费因决定待会儿就向大家声明这一点。

达龙走过去取下门框上的匕首,在右手中抛了两抛,对会长说:“你可以再转告那些人,如果嫌自己太长命,随时可以来向摩尔林根的达龙挑战。”

二世点头如捣蒜,“好的,在下会一字不漏地转告。摩尔林根的达龙……摩尔林根的达龙……”他忽然哆嗦了一下,显然,他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究竟惹着了什么人物。

达龙并不想伤害这位外强中干会长的性命,毕竟这位二世又不是什么生死不共戴天的仇敌。今天吃到的教训,已足以震慑这位二世,永远都别再找他们的麻烦。

但是费因却考虑得更深。他想,这位二世在今后或许也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合作者。既然是这样,适当的示好可以改善双方之间的关系。再怎么说,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会长阁下,我们本不必要相互为敌。”费因用足够和善的口气说,“如果我们握手言和,将来也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他很礼貌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当菲德尔二世感受到他的善意,并伸手与他相握后,他接着说,“作为朋友,我想给您的忠告是,您也许应该稍微整顿您的公会,大力加强防卫工作。我们有一句老话,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您大概也不希望自己的秘密房间第二次被人攻破吧?”

在场的人都对费因肃然起敬。这句话正中所有人心怀。

二世更是感动地点了点头。不错,就算他们都是夜盗者和刺客,他们也不是以杀戮和嗜血为乐的,那只是他们的赖以生存的职业。而任何时候,朋友总是比敌人让他们的生活更美好些。

“能够交上阁下这样的朋友,是在下的幸运。”二世说。

亚梵正要插话,达龙抢先伸手制止了他。

费因拍拍手,既表示心里高兴,也示意着他们和夜盗者之间的交涉已临近尾声。接下来,他已经准备好跟达龙彻夜长谈,为他们将来要走的路线好好谋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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